夏枯草一點都不覺得她跟劉氏打嘴仗不好,就喜歡看到劉氏氣壞卻拿她沒有辦法的樣子,反正看到老宅的人不好,她就開心了。
夏枯草這邊回了家殺雞,劉氏那裡一肚子鬱悶回來,好心情都被夏枯草那臭丫頭給敗壞了。
一進門,劉氏就嚷嚷道:“那柳氏竟然真懷孕了,而且懷的是雙胎。”
小劉氏和方氏目光一頓,也覺得不可思議,葉氏道:“是懷上了呀,上回我帶着翔兒去劉郎中那裡看診,就碰上了。”
“那你怎麼不說?”劉氏瞪眼。
葉氏道:“娘不也聽說了嗎,這有什麼好說的,左右他們與我們也無關係。”
哪裡是葉氏不說,是故意不說的,想到自己兒子生病了,劉氏不上心,葉氏心裡記着呢。
現在自己男人過了童生試了,葉氏直了直腰桿,雖然不是秀才,但至少是個童生了,而且夏糧和夏富都沒過呢,這就夠葉氏在小劉氏和方氏面前得意了。
小劉氏和方氏看着葉氏那得意的小樣就不鬱,但也只能暗裡鬱悶,還不能刺葉氏幾句,畢竟家裡還有個老童生呢。
夏裕在兩個兄長的面前先過了童生試,心裡也得意,但面上不敢表露,畢竟考試這種事情到底難預料。
像劉秀才當年考童生就比他爹晚,但人家都是秀才了,他爹還是童生。
雖然這麼想,但夏裕到底年輕啊,如今過了童生試,更是雄心壯志的,就想着來年一舉得名。
吃飯的時候,夏糧倒還平靜地恭喜夏裕,夏童生看着沉穩的夏糧,不驕不躁的夏裕點了點頭,狠狠地把夏糧和夏裕給誇了一頓。
夏富和方氏這裡就不開心了,中間的兒子總是容易被忽略的,而夏糧是長子,自然被看中,夏裕是麼子,劉氏生她的時候,夏童生正好過了童生試,還是老來子也得夏童生喜愛。
老二夏富,則比夏貴幸運一些,因爲他出生在前,所以有書讀。
可也只比夏貴好這麼點,依舊還是容易被忽視的那個,以前的夏貴這個更差的對比在,夏富倒覺得自己是幸運的,但夏貴不在之後,夏富這心裡的落差就大了。
而且也現在還不如夏貴呢,夏貴如今還有自己的田莊了,夏富一時心裡複雜了起來,吃個飽都很不是滋味。
回房後,方氏私下裡就報怨着二老的偏心,又埋怨着夏貴,當初要分家卻不同意,現在夾在中間,不上不下的。
葉氏分家出去了,小劉氏又是劉氏的侄女,還是長媳,雖然有婆子幹活,但方氏也過的並不輕鬆啊。
而回了自己家的葉氏,想到小劉氏和方氏的表情,心情就非常愉悅,特別是小劉氏,仗着長嫂又是婆婆的親侄女,可沒少壓她,現在自己相公比老大夏糧厲害,看小劉氏還怎麼得意。
突然葉氏一頓,衝着表妹梨花板着臉瞪道:“你笑什麼?高興什麼?”
“我看錶姐笑了,我也跟着笑啊。”梨花無辜道。
葉氏哼了一聲道:“雖然你現在還小,但也是姑娘家,別老往你姐夫的面前湊,耽誤你姐夫讀書,我饒不了你。你若老老實實幫我帶翔兒,安安份份幹活,我不止能把繡藝傳授給你,還能給你找個好夫婿,不然你可別怪這個表姐心狠無情了。”
葉氏不是看不到這個表妹老往夏裕這邊湊,但梨花還沒有及笄,長的也沒她好看。
再者葉氏是里正之女,梨花則是家裡窮的養不起,被親孃送過來幹活而已。
所以葉氏是沒把梨花這個表妹放在眼裡的,根本就不會覺得夏裕會看上梨花。
可葉氏卻不知道有的男人就是吃着碗裡看着鍋裡的,送上門的不要白不要,所以後面葉氏要防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後悔引狼入室就更不說了。
梨花被葉氏一說,垂下了頭,心裡如何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這會夏裕也從老宅回來,看到梨花這樣,便知梨花被葉氏訓斥了,便道:“玉紅,你也別總老訓着梨花,一個小姑娘能做多少活。”
葉氏看着夏裕一眼道:“哪裡小姑娘了,今年及笄就十五了。”
說着葉氏對着梨花道:“還愣着做什麼,燒水給你姐夫泡茶去。”
梨花忙看了夏裕一眼,就匆匆下去了。
葉氏抱着兒子,跟着夏裕進屋道:“相公,你不會是瞧上我表妹了?”
“說什麼胡話。”夏裕瞪眼。
葉氏不開心道:“你總是爲她說話。”
夏裕道:“是我總看到你在爲難她,她是你表妹,又不是丫環婆子,你也別總呼來喝去的,我都看不下去。”
葉氏不高興道:“柳氏以前在你家被你娘還不止呼來喝去,那是打罵的跟個牛狗似的,也沒見你看不下去。我表妹過來啥都不懂,我不說她能懂嗎。”
夏裕的臉有些掛不住,“你個婦人,越來越厲害了,以前你還溫柔賢淑,現在卻學着鄉下的尋常婦人一樣,心眼比針尖還小。”
葉氏從嫁進門,什麼時候被夏裕這麼說過,兩人一直蜜裡調油,感情一直很好。
可現在夏裕卻這樣說她,葉氏眼眶一紅,委屈道:“她總往你跟前湊,影響了你讀書,我能不說嗎?我才爲你生了兒子,你就嫌棄我了,我說自己的表妹,你還教訓我,你太傷我心了。”
葉氏一哭,夏裕也軟和了些,“是我的不是,但我喜歡溫柔賢淑的女子,你自從生了孩子之後,說話聲音也大了,而且舉止也變的粗俗,你這樣要是我的同窗看到了,會笑話我的。”
夏裕一番話,讓葉氏委屈難過,卻也意識到自已自從生孩子之後,確實越來越不注意自身了。
也因爲夏裕的話,葉氏對梨花的態度緩和了些,至少在夏裕的面前,那是輕聲細語的。
而夏枯草這邊,吃飽喝足,準備回小田莊了,出發前便讓小灰用嘴銜着一張小字條到小田莊。
看着小灰飛走,林薇道:“草兒姐,小灰能行嗎?”
“我們去就知道了。”說着夏枯草朝着家人打招呼就和林薇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