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水生一頓,沒有想到大頭娘這麼快就要嫁人了,一時心裡萬般不是滋味,動動嘴,可卻說不出什麼話來。
“那你……。”
林水生話還沒有說話,林二頭就道:“我很快就叫別人做爹了。”
這話一落,林柱子都知道林二頭今天是來刺激林水生的了,當即縮在外邊當背景板。
林水生心裡突然有一股怒氣,想到自己的兒子叫別人做爹,就火大,可卻也很快泄氣了。
“你娘要嫁給誰?”林水生道。
“反正不是你。”林二頭沒再說啥,只是道:“王紅桃怎麼樣了?”
林水生皺眉,“她是你姑姑。”
“纔不是,我纔不會認這個姑姑。”林二頭撇嘴。
林水生無奈道:“你姑姑也不容易,這些年被林子良那狼心狗肺的騙了。”
“我看爹纔是被狼心狗肺的騙了呢,連家都不要了,這是我最後一次回來看你,我以後不回來了。”林二頭看着他爹還是一副爲王氏着想的樣子,心裡有些失望,直接走人了。
“二頭”林水生在後面叫着,林二頭也不理。
林柱子跟上了林二頭道:“你現在在做什麼?”
“我在幫夏枯草幹活呢。”林二頭道。
林柱子眼睛一亮,“你給夏枯草幹活了,咋沒告訴我。”
“我怎麼告訴你,我現在可不是林家村的人。”林二頭道。
林柱子猶豫道:“我也想找活幹,我不想在村裡這樣混着,以後也沒有多大的出息,我想掙錢,但是夏枯草會要我嗎?”
“這個我不知道,你去找她。”林二頭也不知道,雖然夏枯草收留了他們母子,可林二頭可不覺得夏枯草就好說話了。
“那我跟你去,我你和大頭不在,我在村裡都沒意思極了。”說到這裡,林柱子道:“你不知道,狗蛋叔和狗剩叔到城裡找活幹了。”
“他們幹什麼活?”林二頭問道。
“在河西給人扛米袋,一天八文錢,我本來想去的,但我娘說我這麼矮,要是給人扛貨的,怕到時候長不高。我又去找店小二的活,別人又嫌我矮小,幹那種髒累活,一個月纔給我二十文錢,我沒幹,還不如回家種地呢。”
林二頭聽着林柱子的話,想到夏枯草給她二百文錢,頓時說不出話來了。
所以林柱子就和林二頭到了夏枯草家了,聽說林柱子是過來找活幹,夏枯草也非常樂意地接受了。
只是夏枯草並沒有讓林柱子到小田莊去,而是讓林柱子跟着夏貴幹活,夏貴去哪裡,林柱子就跟到哪裡,一個月給兩百文,也是籤十年的契約,不過要是乾的不好,或者做錯了什麼事,也要扣工錢,或者主家是可以隨時辭退的。
夏枯草也不知道要怎麼去管理人,但以前被賣到何府的時候,大概知道大宅子裡的下人怎麼分工的。
簽了契約之後,林柱子就到夏枯草家來了,夏貴下地幹活,他就跟着去幹活,反而比在自己家裡幹活是非常的有勁的。
林柱子家裡窮,而且也是一大家子人住一起的,也沒有分家,這會過來夏枯草家幹活,就跟家裡說夏枯草給他五十文一個月,他家人也沒說啥了,所以林柱子拿了月錢還得交給家裡五十文。
夏枯草覺得林柱子雖然人矮小一些,但還是挺機靈的,心眼也活,所以才讓他跟着夏貴。
夏枯草家能請人了,而且請了幾個,大家見到夏貴都奉承一聲夏三爺,不再像以前那樣夏貴夏貴的叫了。
而且人逢喜事精神爽,夏貴如今幹活可比以前更有勁兒了,他可是有兩個兒子,所以要爲兩個兒子努力。
雙生子洗三的時候,還簡單一些。
滿月這天,夏枯草家非常熱鬧,大家都過來看夏枯草的兩個弟弟。
老宅的人就只有小劉氏和方氏過來,而葉氏也帶着孩子過來了。
看着夏枯草家如今的巨大變化,大家心裡都泛了酸,小劉氏方氏葉氏以前多看不起柳氏啊,可現在看看人家生了雙生子不說,還白白胖胖的,看着就讓人羨慕。
除了林忠,林二頭還有林柱子,劉鐵牛和劉亦傑、大虎二虎都過來幫忙了,而且村裡的婦女也主動過來幫忙。
夏貴和柳氏一人抱着一個兒子笑的樂呵呵的,小雨和涼茶也是穿着一樣的衣服,一左一右地立在夏貴和柳氏的旁邊,這一家人看着就像一副畫一樣。
這會夏枯草就像個管家婆一樣,指揮這個那個的,林薇則像個小尾巴跟着夏枯草。
劉魁樂呵呵地坐在一邊跟着村長和劉秀才說話,看不到夏童生劉氏還有夏糧、夏富、夏裕,大家嘴上不說,心裡都覺得夏家老宅那幾個還真不把夏貴當親人,也挺不會做人的。
村長劉樹林看着夏貴一家道:“以後有那邊後悔的。”
劉秀才倒是搖頭,“那得看怎麼樣,要是守定和守石以後讀書考功名,那邊肯定後悔,不然過的再好,那邊也瞧不上。”
這麼多年,劉秀才早看夏童生是個怎麼樣的人,一心只有功名,不是讀書人,不管再富有,他都瞧不起。
若不是這樣性子,任着以前夏父的人脈,夏家老宅要會經營早就成了富庶之家了,哪裡會像現在這樣的窮酸。
而且以前夏童生就看不起他,從他考了秀才之後,夏童生更是避開他,有他的地方,夏童生都不出現,讓劉秀才很是無語,而且這麼多年,夏童生除了考試,夏家的大門都沒出幾次。
劉魁道:“不說他們,喝酒喝酒,夏貴也是我們看着長大的,現在他過的好我們也開心,當年我老哥可是最喜歡夏貴這個外孫了。”
一提到老村長,劉魁話就多了起來,小劉氏和方氏僵着臉笑,她們也不想來,但沒有辦法不來了村裡人更說他們了,到時候更不合羣了。
葉氏是因爲那天砸雞蛋被夏裕給說了,小劉氏是親孃親自上門的,而方氏回了孃家,孃家那邊也說她。
畢竟還沒有考功名,畢竟還要在村裡子住着,說句難聽的,萬一真考不了功名呢,一輩子待在鄉下呢,何必把人得罪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