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宮,林晉一身輕,並沒有多停留,便快速回家了。
夏枯草一見他回來便道:“這麼快,不用當值嗎?”就算不用去南方書,翰林院也要吧。
“我明日再上值。”林晉抱了抱夏枯草道,“我覺得聖上人挺好的,雖然伴君如伴虎,但我怎麼越來越喜歡聖上了。”
夏枯草撇了林晉一眼,幽幽道:“你移情別戀了。”
“怎麼會。”林晉笑了起來,“我最最喜歡草草了,我的親親孃子。”
“一邊去,聖上對你說什麼了,你這一回來整個人都不對勁了。”夏枯草伸手擋了擋林晉的脣。
“聖上說我不錯。”
林晉話一落,夏枯草黑線,“說你不錯有這麼開心嗎?”又不是給什麼好處,想到林晉主動進宮大事化了,夏枯草撅了撅嘴,雖說事比人強,他們到底沒法真的跟安國公對上,更不說安國公府和襄國公府還有丞相府,這些世家大族都是連成一氣的。
他們寒門小戶的到底惹不起,所以主動退一步,就算心裡覺得委屈也只能暫時忍下了。
只是聖上就一句你不錯打發了,夏枯草看着高興的林晉,不是很能理解,不過聖上也算是認可了林晉的行爲了。
不想第二日一早,林晉上值,朝中發生大事了。
聖上把林晉從從五品翰林侍講,晉爲從四品翰林院侍講學士,多了學士兩個字,那可不一樣了。
而且從五品到從四品,又晉了兩級,林晉變成了從四品官,夏枯草也是從四品的命婦了。
至於史珂琅,在朝中大臣派系爭論之下,聖上沒打沒關史珂琅,但也做出了一件讓史家肉疼心疼的事情。
聖上下旨把史珂琅趕出京城五年,在苦寒之地修身養性,若是這五年內再屢教不改,那麼史珂琅這一輩子無旨不得回京。
譁,這可把史家人給嚇到了,趕出五年就算了,竟然還說史珂琅若是再犯事,有人告上來,那麼一輩子無旨不得回京。
聖上這招夠狠,但不得不說非常的大快人心。
夏枯草忍不住抱了抱林晉,開心道:“我終於能理解你昨日的開心了,我也越來越喜歡聖上了。”
林晉一頓,看着夏枯草興奮的小臉,伸手捏了捏,“不許,娘子只能喜歡爲夫,草草也只能喜歡修竹。”
“你自己不也喜歡。”夏枯草白了林晉一眼,嘟了嘟嘴,“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林大人,你太霸道了。”
“你說對了,本大人就這麼霸道,娘子身也是我的,心也是我的,從頭到腳,從裡到外都是我的。”
林晉話一落,夏枯草噗了一聲,被林晉給逗笑了。
不過夫妻倆非常的開心,這才進京一年,林晉就升了四級,雖然升的太快不是好事,但總比不升的好,反正利大於弊。
對於史珂琅離京,有人歡喜有人愁,而京城裡拍手稱快的人還挺多的,甚至還有直呼着聖上萬歲,對着皇宮的方向拜了又拜,可見史珂琅有多讓人討厭了。
安國公府這裡,安國公世子妃如天塌一般,哭成了淚人兒。
“我的兒啊,你怎麼那麼命苦啊。”一想到兒子要去離京五年,去那苦寒之地,而且一個不慎就一輩子不得回京,安國公世子妃心疼死了。
安國公世子一臉的戾氣,沒說什麼,可臉色陰沉可怕。
安國公聽着哭聲都煩了,不由喝道:“哭什麼哭,還不是你們教的,看看你們教的好兒子,闖了這麼大的禍。”比起孫子的離京,安國公更在意的是聖上的態度。
他們安國公府能屹立不倒多年,自然是因爲堅持保皇黨,而整個史氏一族不僅是先帝的擁護者,更是聖上的堅實擁護者。
可一個帝王對你不滿的時候,這就危險了。
安國公世子妃被喝的收了聲音,但眼淚還是不住的流,恨恨道:“都怪那個林家,我絕不放過他們。”
這話一落,安國公世子也跟着點頭了,朝着安國公道:“就是,父親,我們家這次吃了這麼大虧,都怪林家,現在我們安國公府都成了京裡的笑話了,還不知道多少人看我們的戲,而林晉反而升了兩級,這口氣兒子咽不下去。”
“糊塗。”安國公一聽到兒子兒媳要報復,當下瞪眼道:“你們給我把心思放回肚子裡去,林家我們絕不能動。如今聖上就擺明了,看重林晉,提拔林晉,這個時候我們本來就若了聖上不喜了,再去動林晉,你是嫌安國公府日子太安穩了?”
安國公世子夫婦有些不開心,特別是安國公世子妃,“父親,那我們就這樣算了嗎,看着林家春風得意,琅兒卻被趕到了苦寒之地,我這當孃的心痛啊。”
“自然不是,總是會找到機會的,但現在林晉得了聖上的青眼,我們史氏一族,絕不能輕舉妄動。我們安國公府能屹立不倒多年,靠的就是順着聖意,聽到了沒有。”安國公最後喝道。
安國公世子夫婦應聲,可內心裡還是不甘的,甚至不以爲然。
想他們安國公府,竟然讓一個寒門小戶的踩到頭上了,心裡堵的發慌,也氣的發昏。
回到房裡,安國公世子妃對着安國公世子道:“你看看你,成天花天酒地的,正事也不管,若是你立的起來,我們琅兒至於會被聖上罰的這麼慘嗎。”
“你這婦人,管到男人的頭上了,若不是你沒教好琅兒,琅兒會這樣嗎,成天惹事生非,若不是我只有這麼個兒子,我早把他打一頓了。”安國公世子不滿道。
安國公世子妃道:“你怪我,你還不是一樣,子不孝,父之過,你但凡有一點爲人夫的心,琅兒都不是今日的樣子。”
當下夫妻倆吵了起來了,發生了爭執,安國公世子是個二世祖,最討厭的就是被女人管了,再加上他自然知道自己沒用,所以被妻子戳到了痛腳,能不吵纔怪了。
但安國公世子妃就覺得安國公世子沒用,而且當了這麼多年了,還是一個紈絝的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