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江沛柔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從嚴猛在戰場上接連立了戰功,江沛柔和嚴母的走動就頻頻的,這會更是一大早就來了。
“沛柔”嚴母非常的親切,看着一身滿頭珠翠,珠光寶氣,光鮮亮麗又柔美的江沛柔,眼裡非常的欣慰。
看樣子侄女過的好,嚴母也爲之高興。
“姑母,表哥表嫂呢?”江沛柔柔柔問出聲來。
嚴母斂了笑道:“去蘭家了。”
江沛柔心裡可惜,自己倒是來晚了,嚴母道:“可是有事?”
江沛柔有些發愁道:“還不是我那繼女,原和王家定親,後又毀婚一直不滿意,現在想嫁給開陽公呢。”
這話一出,嚴母譏諷道:“你那繼女這是異想天開吧,就她那樣退過親的還想嫁給開陽公。”
樑男爵府雖然也是個爵位,但比公爵府差遠了。
“可不麼。”江沛柔撇嘴不屑道:“她當自己是天仙呢,就算是開陽公年紀大了,可如今封了公爵,又沒有兒子,京中不知道多少人惦記着。”
“可不是,你那繼女,我都瞧不上。”嚴母搖頭,她被江沛柔請去過樑府,碰上了樑xiǎo jiě,不被待見,嚴母對這樑xiǎo jiě頗不喜的。
“可我們老爺卻也縱容着她,這不希望我過來找表哥牽個線麼。”江沛柔倒也沒有什麼不情願的,若是樑家出了個公爵夫人,自然是好事。
江沛柔垂眼看着自己的肚子,她也嫁了幾年了,可肚子卻絲毫無動靜,有些發愁。
她雖然還年輕,可樑男爵卻一年一年老了,江沛柔想兒子都快想瘋了。
“這……”嚴母一時無言,對樑xiǎo jiě沒有好感,自然有幾分不情願的。
江沛柔面帶輕愁道:“我嫁給老爺多年無子,老爺說我要是談成了這門親事,但許我抱養一個。”
嚴母瞪大了眼睛,道:“抱養誰的?就不能生一個嗎,不是自己肚皮裡出來的,哪能和自己親。”
就像她兒子再惱自己,也不能把她這個母親怎麼樣,一樣得敬着孝着。
不是自己親生的,哪會管你這麼多,面上過的去都不錯了。
江沛柔如何不知道,可也不知道是不是樑男爵老了,她嫁了幾年肚子沒有動靜,後院也沒有。
“你們老爺雖然年紀大了些,但你也可以幫他補補身子,這五六十歲的男人都還能生的,你們老爺才五十出頭,你多努力。”嚴母還是盼着江沛柔生一個的。
江沛柔有點不抱希望,懷疑樑男爵以前縱慾過多,葷素不忌,把自己的身體掏空了。
在房事上,江沛柔並沒有多少愉悅,樑男爵只會讓女人侍候他,也只顧自己痛快而已。
想到表哥嚴猛現在的風光無限,雖然沒有爵位,卻也炙手可熱,比起樑男爵更是年輕力壯的很。
而樑男爵疲軟體虛,又比她大幾十歲不說,那爵位也不過叫着好聽,實則是閒散的爵位,權貴瞧不上,府裡也不成樣。
不過江沛柔嫁都嫁了,心裡再哀怨,這會也無濟於事。
現在江沛柔就死死抓着嚴母,希望有嚴猛做靠山,她在夫家也好過一些。
只是想到了糟心的男爵府,江沛柔心情就不好。
樑男爵都是當爺爺的人了,江沛柔也當了便宜祖母,也是有嚴猛和蘭家這層關係,江沛柔在府裡也好過一些。
而且也因爲年輕,樑男爵還是疼這個小妻的。
不過再疼這個小妻,樑男爵也給不了江沛柔多少,畢竟都當爺爺的人了,江沛柔又無子女,繼子媳婦這些都不是吃素的,一大家子人勾心鬥角的,江沛柔哪裡斗的過,甚至連管家權都保不住。
“姑母,我這心裡苦啊。”江沛柔越想越傷心,可不就哭起來了麼。
“表姑奶奶有什麼可苦的呀,您看您一身光鮮亮麗的,這滿頭的珠釵玉飾,多羨慕人啊。”
銀杏在這個時候出聲了,心裡覺得江沛柔身在福在不知福,若不是嚴家的表xiǎo jiě,哪裡能嫁到男爵府上做當家主母。
說來銀杏也是商戶女出身,和江沛柔一樣家逢變故,被賣爲奴,如今就是想做個妾都不容易。
江沛柔不屑和銀杏說話,若不是有事求shàng mén,都想喝斥銀杏這個賤婢了。不過是個奴婢,被姑母看重,但忘了身份了。
特別是江沛柔知道嚴母想把銀杏給嚴猛做妾,江沛柔心裡就酸的不行,但得知嚴猛拒絕了銀杏,這心裡也舒服不少。
這會江沛柔掩着輕蔑的神情,朝着嚴母道:“姑母,銀杏十八也不小了,姑母也得有打算纔是。”
嚴母看了銀杏一眼,這個丫頭長的豐腴柔美,胸大屁股大,這也是嚴母最滿意的地方,她就只想給兒子,給別人都可惜了。
“你表哥那性子你也知道。”嚴母說着嘆了口氣,“也不知道這蘭氏給他灌了什麼迷湯了,竟然除了蘭氏身邊也不要個人侍候着。”
“長者賜不可辭,要我說姑母就是太縱表哥了,這些大戶人家,哪個沒有妾侍通房的,那林家還不是有個母老虎似的悍妻在,林伯爺纔不敢納妾。”
江沛柔這話一了同,嚴母非常的認同,心裡想着可不就是嘛。
那夏枯草可不就是個母老虎似的悍妻,在戰場上shā rén如麻的,林晉不敢納妾,肯定是懼內了。
想到這裡,嚴母就想到了蘭易真,不過她倒不覺得蘭易真有本事讓他兒子懼內,只是想到蘭家那邊去了。
一想到兒子可能顧忌着蘭家,嚴母就不開心,朝着江沛柔道:“你說有什麼辦法讓你表哥納妾。”
嚴母這會也是糊塗了,江沛柔要真有辦法,也不可能嫁給樑男爵了。
銀杏立馬看向江沛柔,眼裡帶着期盼,她如今十八歲了,自然急的很。
這個時候,江沛柔倒是想獻計,最好能讓嚴猛納妾,給蘭易真添堵。
不過想到現在自己有求嚴猛,江沛柔只得僵笑道:“我能有什麼辦法,這事吧,不得看錶哥自己。”
江沛柔心底一嘆,帶着幾分幽怨,若是表哥當初願意娶自己,或者納自己,她現在哪會有這麼苦。
別人看她一身光鮮,殊不知這是她身上最值錢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