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以爲樑侍妾,嗯應該是樑側妃了,現在樑侍妾已經是另一個樑侍女了。
別人不知道樑側妃怎麼死的,但賢王妃最是明白不過的,當樑側妃是賢王和樑男爵容不下的結果。
賢王不願意後院有個瘋婦,樑家更不要一個瘋的姑奶奶,又不能生兒子,活着還浪費資源,所以現在的結果,賢王滿意,樑家更滿意。
而對於樑家人來說,女兒被追封爲樑側妃也算不錯了。
三朝回門,小雨涼茶都帶着夫婿回孃家,夏枯草和林晉也帶着孩子過去了。
成親後,小雨涼茶褪去了少女的青澀,成了嬌豔的少婦,兩人立在夫女婿的身邊,面上帶着幾分嬌羞嫣紅,明豔動人。
夏枯草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臉,看着兩個年輕的妹妹,怎麼都覺得自己有些老了。她比兩個妹妹大上六七歲,這會夏枯草已經生出一股歲月催人老的感覺了,只不過看着兩個妹妹一左一右的依在親孃的身邊,夏枯草臉上不由揚起了笑容來,“娘越來越年輕了,怪不得別人會說我們是夏家
四姐妹呢。”
“可不是嗎,我們和娘站在一起,就是親姐妹。”
小雨和涼茶挽着柳氏笑了。
這也是柳氏到京城後,夏枯草帶着柳氏和小雨涼茶參加宴席,在各家走動時,。
夏枯草和小雨涼茶本就本就繼承了柳氏柔美的相貌,只不過姐妹幾個更勝一籌。有了夏枯草的神水,再加上這幾年日子好過了,柳氏也有人侍候着,身體也越養越好,早就褪去以前勞作的憔悴、疲憊和繭子,皮膚就算不似少女的水靈靈,但也光滑潤澤,看上去和譚四娘青娘差不多年
紀似的,比嚴母就更年輕不知道多少了。
如今母女幾個在一起,也確實跟親姐妹似的。
夏貴也年輕不少,只不過還是高大憨厚老實的面像,沒有讀書人的文質彬彬書生之氣,卻也謙和有禮,給人很可靠的感覺。
此時看着幾個女兒女婿,夏貴和柳氏內心裡滿意的不能再滿意的,大家樂呵呵的交談,氣氛很融洽。
只有守定守時壓力大的很,幾個姐姐嫁的好,他們自然開心的,但他們肩上的重擔也沉甸甸的。
夏家現在看似走的很高,但都是靠幾個姐姐,還有親孃。
夏枯草和小雨涼茶嫁的好就不提,柳氏還有一個官夫人的義姐,前縣令夫人郭燕,如今已經是五品知州太太了。
而這一對比,夏家的男人就有些遜色一些,所以別人提起夏家的時候,只會羨慕夏家女兒的好運氣嫁的好,夏家兒郎卻是被忽略的。
即便有人知道守時是王御醫的師侄,也沒人放在心上,畢竟醫者這麼多,守時現在還只是學徒,並沒有什麼作爲和名氣了。
所以夏家男人還是很有壓力的,這也是夏貴明知自己讀書天賦有限,但饒幸中了秀才之後,還堅持考舉人的原因。
守定守時上次院試沒過,不過到底年紀小,有的是機會。
院試是三年兩考,舉人進士是三年一考,守定守時需更加努力才行。
而且比起守定專心讀書,守時一邊學醫一邊讀書,再加上兩兄弟自小學武,也有每日晨起必習武的習慣,並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苦讀書的學子們。
所以這一來,守定守時想在科舉上成功,就得更加的努力。
這個時候,還未吃午飯,大家就在一起談詩論文,盧元白雖然是武將,但身在棄武從文的盧家裡,又被曾祖父養大,也是文武兼修的。
柳氏和幾個女兒聊着天,看着丈夫和兒了女婿聊的歡,臉上的笑意更是掩不住。
若是以前,柳氏只盼着兒女一輩子平安喜樂,可現在幾個女兒嫁的好,柳氏希望兩個兒子也能出息一些,就算以後比不上幾個女婿的成就,但也不能讓夏家太差了。
夏家得立起來,就算當不了女兒的靠山,也能不拖後腿,關鍵的時候靠的住才行。
現在女兒女婿恩愛,可在繁華的京城,天子腳下,達官貴人遍地,這裡同樣也是享樂之地。
青樓窯子多了去就不提,就是一些達官貴人家裡通房妾侍不少,甚至還養家妓,服侍主人和家屬,甚至還會聽主人令服侍貴客,甚有被送人的。
男人們覺得這是附庸風雅,友好待客之道,但女人們大多都對這個不喜的,這不過是男人們縱慾享樂,名頭擺的好聽點罷了。
柳氏每每看到這些,或者聽到這些,內心裡總是擔心着丈夫和幾個女婿。
現在是沒什麼事,但外面的誘惑太大了,男人們在外應酬多少會遇上,久而久之,以後如何都很難說。
男人一妻妾實屬平常,不納妾的富人家也有,但那是相當稀罕的,還有的就是窮人養不起妾。
幾個女婿現在非富即貴,人中龍鳳一般,又遭人惦記,柳氏這心裡若沒有幾分隱憂是假的。
她只盼着女兒女婿一直這樣下去,若不然,現在多幸福,以後就多痛苦。
情之一字,最是傷人的。
柳氏不想別人,就光想着夏貴若是和別的女人有首尾,或者納妾,想想就有窒息感。
一生一世一雙人。
閨中的女子,出嫁前沒有不盼的。
這世上的女子沒有哪個是真正願意與人分享丈夫,分享男人的,只不過不得已的從之。
甚至女子也沒有多少選擇,命運都是被定好的,所以幾個女兒的婚事,柳氏更多的是看女兒們的意願。
“娘,想什麼呢?”夏枯草看着娘眼裡閃過淡淡的愁緒便問了出聲。
柳氏回神,微微一笑,“沒事,娘就盼着你們幾個幸福,一生無憂。”
柳氏沒把心裡的隱憂說出來,今日女兒女婿回來,而且兩個小女兒才新婚,柳氏也不想掃興。
“娘放心吧,我們姐妹幾個會好好過日子的,倒是娘,守定守時也到了說親年紀了,娘得更加上心纔是。”
夏枯草這麼一說,柳氏總算轉移了思緒了,“等他們考了功名纔好說親。”女兒是高嫁了,但夏家地位卻高不成,低不就,守定守時現在還真不好說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