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易真也有一種詭異的感覺,特別是看到自己那幾個陪嫁,明明就是她的人,賣身契還在她手上,可卻覺得這幾個陪嫁也不對勁了。
蘭易真給嚴猛使了個眼色,看到信上寫的,和自己回來感受的到底是不同的。
他們夫妻倆也是火急火燎的回京往府裡趕,甚至在途中蘭易真感染了風寒了,便是現在身體也沒有完全好,都不願意在路上耽擱。
可是這一回來,夫妻倆都發現,家裡的情況比認爲的要嚴重多了。
“老夫人呢?”嚴猛問道。
“回將軍,夫,老夫人在屋裡。”
嚴猛和蘭易真這會到了廳堂,也讓人去稟報嚴母了,可是遲遲沒有見到嚴母出來,而管家也是姍姍來遲。
嚴猛朝着管家點了點頭,和蘭易真聽着管家稟報着他離開後府裡發生的事情。
突然嚴猛朝着管家嚴肅道:“你身上是什麼味道,這般古怪?”
管家內心裡驚悚,忙道:“這是奴才從街市買回來的一種異域香料,也許抹多了。”
“下次不要抹這麼多。”嚴猛只是提一提,也沒有嚴令要求管家不能再用這樣的香料了,讓管家給他彙報府裡的一切情況。小說網
管家心裡鬆了口氣,天知道他後輩都汗溼了,而且還是冷汗淋淋。
這會管家挺直着身子,給嚴猛和蘭易真說着府裡的事情,他說的非常慢,也很鉅細。
嚴猛和蘭易真有些不想聽管家這些廢話,但又想了解着他們不在府裡的時候,府裡的一切情況,所以到底還是耐着性子聽下去了。
可是等管家說完了,也沒看到嚴母出現。
蘭易真朝着嚴猛看一眼道:“夫君,妾身過去迎母親吧。”
蘭易真想着是不是嚴母生氣了,不願意出來見他們,所以想過去看看。
嚴猛輕輕頷首,也站了起來,朝着嚴母住的院子走去。
只是到了嚴母院子的堂屋,還是沒有見到嚴母,蘭易真在詢問了丫環情況後,直接就無語了。
“回夫人,老夫人在梳妝。”
蘭易真:……
梳妝打扮要這麼久?
蘭易真扯了扯笑容道:“是我們的不是,沒有提前告知母親就先回京。”
相比蘭易真,嚴猛都不知道要擺什麼表情了,自己娘梳妝沒什麼奇怪,但這都過了半時辰了。
嚴猛和蘭易真也不可能有闖進嚴母的臥房,雖然是母子,婆媳,但若是這樣闖進去,是很失禮的。
特別是沒有經過嚴母同意,更爲不孝。
嚴猛朝着蘭易真道:“母親是沒得空了,你帶孩子下去安置吧。”
蘭易真點了點頭,她也是很累了,不過剛回來是要帶着孩子過來給嚴母見禮的,兩個孩子也要給他們的祖母磕頭。
只是現在看婆母這情況,蘭易真也知道想見嚴母沒那麼容易,就打算帶着孩子下去休息。
但腳步還沒動,嚴母就出來了。
嚴猛和蘭易真內心裡大吃了一驚,嚴母一貫什麼樣,他們哪能不知,特別是嚴猛。
早聽說自己娘變化大,但到底不如親眼所見。
不說嚴母身上那百里飄香的濃愈香味,就是那身豔紅的打扮,一身珠光寶氣,光彩閃耀,並沒有因爲眼前的兒子兒媳還有孫子女而收斂。
甚至那臉上的脂粉塗的厚重,還有那血紅的脣,更有那豔紅的指甲,這形象,讓嚴猛和蘭易真都震憾了。
嚴母這變化也太大了,這一身的打扮若是換一個豔麗多姿的女人身上,也許並沒有什麼不同。
但嚴母根本撐不起這一身華重豔麗的打扮,反而讓人覺得很俗,俗氣極了。
蘭易真忍不住就想到了那些樓裡的老鴇,或者豔妓,這個想法從腦海裡一閃而過就立馬被蘭易真打住了,這樣想自己的婆母是極不對的,也極不孝不敬,所以蘭易真沒敢再往下想。
只是這心裡卻有些難以忍受,也希望留在京中能好好勸說,讓嚴母改一改,不然到時候這樣出門,蘭易真都能想到京中又多了笑話的談資了。
相比蘭易真,嚴猛則皺了眉頭了,不僅因爲嚴母的一身打扮,還因爲嚴母身上的香味濃愈的非常刺鼻。
什麼香味過濃了,都不好聞了,甚至聞太味,鼻子都會失靈了。
蘭易真身體不舒服,這一聞也很是排斥,但到底沒有表現出來。
倒是兩個孩子就阿嚏阿嚏的打,手都捂住了鼻子,兩張小臉都皺起來了,都覺得祖母身上的味道好臭啊。
嚴母這才坐下,就見着孫子女這動作,當下眼神一瞪非常不悅。
只是若往常,嚴母早就怒了,怎麼也要說兩句,但現在卻什麼事也沒有,反而忍下來了。
“兒子兒媳拜見母親。”蘭易真和嚴猛帶着孩子跪下來了。
“孫兒孫女阿嚏阿嚏祖母阿嚏打阿嚏……。”
兩個孩子話都說不完整了,而嚴母的臉也徹底黑了。
對於孫子女,嚴母還是在乎的,雖然看不上兒媳,但孫子到底是兒子的骨血。
可是現在嚴母很不高興,甚至對蘭易真更爲的牽怒了,在嚴猛和蘭易真以爲嚴母要不滿的時候,嚴母又忍下來了。
“行了,你們也累了,帶着孩子回房休息去吧。”嚴母擺擺手,一副不願意多說的樣子,甚至直接站起來回屋。
“兒子不孝。”嚴猛這話一落,兩個孩子又阿嚏阿嚏阿嚏……
當下蘭易真和嚴猛趕緊把兩個孩子帶出去,剛剛嚴母的一切都看在他們夫妻倆眼裡,特別是嚴猛受的衝擊挺大的。
只是這個時候,嚴猛的心裡有些內疚,內心裡也覺得他很不孝,是他沒有照顧好母親。
嚴猛心裡很不好受,離開了嚴母的院子,送蘭易真和孩子回房,嚴猛便讓管家到了他書房去了。
管家心裡說不緊張是假的,但自從跟嚴母在一起後,他也做過很多次的心裡準備了。
雖然嚴猛這次回來的突然,給管家和嚴母造成衝擊,但這會管家還是應對得當的。到嚴猛的書房前,管家就已經拿出了他的香料,讓府裡的下人全都抹上,每個人都要抹,這威脅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