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蘭一聽到自己康大娘說嚴母可能會認她爲義女,輕撫自己額頭上的布包,沉默了一下,不語。
康大娘一見女兒的態度有些鬆動,不由心欣喜,忙繼續道:“若是你嚴嬸子願意收你爲義女,怎麼也比做妾好啊。夫人是高門貴女,大家小姐,性子也強,嚴猛娶了她之後,不說妾侍了,就是個通房都沒有,你真去做妾,哪有好日子過。”
“只要嚴猛哥哥對我好,她就是再強勢又如何,一個善妒的婦人,家世背景再強,也沒什麼好名聲,以後她的女兒想要嫁人,誰敢娶妒婦的女兒。”康蘭不悅的哼哼道,對蘭易真厭惡極了。
她又是跪又是求,頭都磕破了,蘭易真還寸步不讓,這樣貌無鹽又心狠手辣的女人,哪裡值得嚴猛哥哥只守着她一個。
康蘭內心裡非常的不平,同時對自己沒有什麼家世,也是埋怨不已。
若是她爹沒有失蹤,她哪裡會落到這個境地,康蘭心裡委屈,難過,心傷,最後瞪着康大娘道:“你是的娘,我親生的娘,可你總不幫我。”
康大娘心酸,苦口婆心道:“可嚴猛不願啊,他親孃都不能勉強他,更不說娘這個外人了。且就因爲你是我生的,我纔不能看着你走錯路啊,可是還是沒攔的住你。”
康大娘心裡嘆氣,女兒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根本就不聽她的,不然就是被退親,被嚴猛拒娶,也用不着做妾,更不會更爲棄妾,根本不會落到今日的地步。
“可我還是想嫁給嚴猛哥哥,女人還是要找個依靠,除了嚴猛哥哥,誰也成不了我的依靠。且我這樣,除了嚴猛哥哥,誰還會娶我。”康蘭眼睛通紅,“我什麼也不求了,只想靜靜地看着嚴猛哥哥,這麼一個小小的念想而已。”
“成了義女,你也可以看着嚴猛,蘭兒啊,你就同意吧,趁現在你嚴嬸子有這心思的時候。”康大娘覺得該把握現有的,嚴母既然願意認女兒爲義女,這是最好不過的了。
“娘,你又叫我蘭兒了。”康蘭又皺眉。
康大娘一聽女兒的話,內心裡無耐,但顧及女兒的情緒到底沒再說什麼。
康蘭道:“我還是想試試,要是還不行,我會死心的。”
康蘭的話,康大娘這一次沒有再阻止了,也知道女兒不撞南牆不回頭,還是得狠狠的吃一次苦頭才能真正的清醒。
康蘭好好養傷期間,嚴母則是在等着過年,因爲過年了,嚴猛和蘭易真就會回來了。
嚴母可沒有忘記嚴猛答應過她的,到渝江就給她找個伴的,自從打破了清心寡慾的界線之後,嚴母就已經耐不住寂寞了。
人一旦破了界線,想要退回去,當什麼也沒有發生,和從前一樣,那是不可能的了。
而且嚴母也不願意了,她不願意再守寡了,也不願意過着清心寡慾的生活,那樣有什麼意思。
所以嚴母就開始接一些邀請貼,在各家宴會上走動,打扮依舊濃妝豔抹的,身上永遠都是香氣襲人。
軍營裡,蘭易真收到了這消息,當即又皺眉,找嚴猛去。
嚴猛得知自己的親孃恐怕又要固然復萌,停下了手上的事情,狠狠的揉了一把太陽穴。
他就不明白了,爲什麼他娘就和別人的娘不一樣呢。
擔心嚴母做出格的事情,嚴猛也坐不住了,立即就趕回去,打算再好好和他娘談一次。
嚴猛突然而歸,嚴母內心裡得意,就是要這樣才能逼的兒子回來。
“娘,你到底想做什麼?你還記着你是嚴府的老夫人嗎?”嚴猛看着嚴母的一身裝扮,也有些頭疼。
上了年紀了,穿的這樣鮮豔,是不夠莊重,但看起來鮮活一些。
可你濃妝豔抹,十指丹蔻,腰枝也束的緊緊細細的,這是想做什麼。
雖然子不妝母醜,可嚴猛還真不想承認這樣的婦人就是他的親孃,也覺得沒臉。
“我想做什麼,我什麼都沒做,我是嚴府的老夫人又怎麼了,誰夫定不能這樣穿戴裝扮。”嚴母不高興了,她到了渝江後安安份份的,什麼事都沒幹呢,而且嚴猛明明答應她的,到了渝江後卻把她這個親孃撇一邊不管了。
“可娘你也得顧及一下名聲,你不知道外面的人如何談論你的嗎?”嚴猛確實有些生氣了。
“人活在上這世,哪有不被人議論的,去顧及他的人想法,那我還不用活了。你都說我一把年紀,半身入土的人,我何必去顧及這麼多。”
嚴母現在確實想活的隨性一些,反正老了死了,也是一杯黃土。
與其壓抑的活着,孤獨寂寞的守寡,還不如痛痛快快活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