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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還沒出來?”守定守時互看了一眼,又道:“考試還沒有結束,可能爹遲一些吧。”
雖是這麼說,但姐弟幾人都緊張的守在考場門外,夏枯草蒙着面紗,林晉和幾個孩子則在不遠處的酒樓上等着。
看着一個個考生腳步虛浮的走出來,夏枯草也注意到守定守時的精神不是太好,忙道:“你們先回去吧,我在這裡等爹就行了。”
“沒事,反正都考完了,我們一起等爹吧。”
“是啊,大姐,我們身體好着呢,不過幸好我們拿的不是臭號,不然可慘了。”
“臭號,那爹拿的是什麼號?”夏枯草忙問道。
“爹啊,我們不知,他排隊在我們之前。”守定道,他們父子三人一同參加鄉試,爲了避嫌並沒有一起進入考場,而是分開來的。
而守時突然一頓道:“莫不是爹拿的是臭號吧,那可麻煩了。”
“應該運氣沒這麼差吧。”夏枯草也有些遲疑了。
只是待姐弟三人看着夏貴被擡出來的時候,大吃一驚,“爹怎麼了。”
“我來看看。”守時忙上前去給夏貴診脈,然後鬆口氣道:“爹是染了風寒了,而且身上好臭啊。”
“快把爹送回去。”夏枯草這會也掩着鼻子,朝着守定守時揮揮手。
夏貴的運氣確實很差,正好拿的就是臭號,所以悲劇了。
如今入秋了,天氣轉涼了,茅廁的風向又往他這邊吹,可謂是受罪了。
待到守時爲夏貴開了藥,灌了兩晚湯藥過去,夏貴才幽幽醒來。
“臭死了。”夏貴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爹,你醒了。”夏枯草臉上也露出了歡喜來。
“草兒”夏貴看着長女和兒子女婿都在,臉上也露出了笑容了,只是想到自己拿的是臭號,臉上一苦,“這次考試定沒希望了。”
林晉道:“爹可是答完捲了?”
夏貴由守定扶了起來,點了點頭道:“答是答完了,可頭暈沉沉的,茅側的味道又薰的難受,吃也吃不下,水也喝的想吐,到最後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寫什麼了,不過總算也寫完了。”
“寫完就好,以岳父如今的文采,定也不差的。”林晉道。
守定道:“我還記的住自己寫什麼,我去默寫出來給大姐夫和爹看看。”
“爹現在也沒事了,我也去默寫卷子。”守時也道。
“好好好,我等着。”夏貴臉色稍霽,他考不上,還有兩個出色的兒子啊,夏貴立馬又恢復了信心了。
對這次鄉試,林晉是非常上心的,除了夏貴和守定守時,林家村和河源村都有人蔘加考試。
所以這會,林晉的桌面上便擺了好幾份卷子,都是守定守時他們默寫出來的,便是夏貴精神好了,也把他寫的默出來。
此時林老漢還在荊縣,並沒有跟着來,所以這幾份默寫出來的卷子,也是林晉一人看。
林晉並沒有和這邊的官員和考官聯繫,甚至過來也是隱瞞了行蹤,並沒有聲張的。
守定守時的卷子寫的很不錯,林晉看了都贊聲好,倒是夏貴的就有些不確定了,說差也不差,但說好也好不到哪去,能不能中舉,得看運氣了。
而其它的幾份卷子,除了兩份還欠了火候,其它的林晉倒也滿意。
接下來,林晉和夏枯草一家就坐着馬車回荊縣,並沒有和夏貴還有守定守時他們這些考生一起等成績。
等他們一家悠哉悠哉的回到了荊縣,鄉試的成績也出來了。
報喜的速度是非常快的,宋縣令一拿到結果,立馬讓人備馬車直奔林府。
“侯爺,大喜啊。”
“舅舅喜從何來?”林晉笑道,對宋縣令這一聲舅舅叫的比宋榮興那邊還親熱一些的。
這也是和宋縣令熟悉一些,關係也親近一些,而宋榮興那邊,也因爲史氏害了宋琳薇的原因,再加上宋榮興當初是知道的,林晉雖然也不怨宋榮興,但到底不如宋縣令這邊關係更親近的。
“中啦。”宋縣令的心情是非常的激動的。
“哪個中了?”林晉忙問道。
宋縣令忙把手上的結果遞給林晉,林晉這一看,臉上也露出了笑容來,“好,這會可真給我們荊縣長臉了。”
解元守定,亞元守時。
夏貴這一回倒不是倒數第一了,而是倒數第二。
而林家村出了兩個舉人一個童生,河源村出了一個則是劉茂的兒子劉振鎖,名次雖然靠後,但也比夏貴好一些。
林家村出了兩個舉人一個秀才,河源村一個舉人一個秀才,這已經是非常的難得了。
這一次鄉試,夏天倒是落榜了。
等到報喜的人進村後,不管是林家村還是河源村都歡欣鼓舞的,非常的開心。
夏貴這邊了樂壞了,沒有想到自己竟然還能中舉,他都以爲沒有希望了呢。
守定守時也是,自己爹也中舉了,這可比他們自己中舉還要更開心。
一門三舉人,夏家這裡是大大的出名了。
河源村夏家老宅這裡,夏童生他們得知夏貴夏守定夏守時父子三人都中了舉,而且守定頭名解元,守時次名亞元,夏貴倒數第二,有一次啞巴吃黃蓮的感覺,苦啊,苦不堪言。
不說夏童生和夏糧他們父子幾個怎麼想,便是劉氏也後悔的不行。
雖然夏糧也是舉人,夏童生和劉氏也是舉人老爺的父母,但明顯文曲星沒在老宅,而是在夏貴那一支啊。
照着夏貴父子三人這般,明年至少就出兩個進士了。
夏童生心裡更是萬分的難受,他一直夢想着讓書香門第的夏家走科舉之途考進京,讓夏氏重回京城。
可是他沒有做到,其它看中的兒子孫子也沒有做到,反而是夏貴這個棄子卻希望大大的。
雖然夏貴不考科舉,因着三個高嫁的女兒也已經在京城紮根,但科舉高中那可是真正的光宗耀祖啊。
頭一回,夏童生謂嘆道:“老夫對不起祖宗啊。”
劉氏刺來一句,“不都同一個祖宗。”夏童生朝着劉氏瞪眼,咬牙道:“還不是你這個惡婦。”把夏貴過繼出去,他愧對祖父,愧對父親啊,夏童生只覺得無顏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