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林萱有孕,太子很是欣喜,林萱見太子難得喜形於,臉上的笑容也緩緩綻放。
延興帝這邊得知就更高興了,他身體不好,怕是撐不了多久了,如今得知太子妃有孕,第一個孫輩,延興帝精神都好了許多。
林萱直接被供起來了。
延興二十一年初,林萱平安誕下皇長孫。
林家齊齊鬆了口氣,延興帝和太子也是如此。
不過延興帝的身子倒底敗壞了,選秀之事再被提起,這一次太子倒沒推拒。
延興二十二年,全國各地秀女進行海選,只是在年底,秀女們準備進京的時候,延興帝駕崩了,選秀的事情也不了了之。
林萱又在這個時候被診出有一個月的身孕了,夏枯草擔心林萱這麼快生孩子,會傷身子,都想盡辦法給林萱補身子。
延興帝駕崩,舉國大喪,道熙帝白髮人送黑髮人,從頤春園出來了。
尼姑庵裡,文太后聽聞延興帝駕崩,很不可置信,可她沒辦法離開,道熙帝又讓人送來佛經,讓文太后給延興帝抄經。
因爲兒子的去年,文太后看着倒是真受打擊了,也老實了下來。
但道熙帝卻不會再心軟,也不會讓文太后離開尼姑庵,他說到做到,這輩子,只要他活着,文太后到死也離不開尼姑庵。
太子繼位,次年改年後太平。
林萱成爲皇后,林家的地位更加的船高水漲。
林晉依舊是丞相,但爵位從欣榮侯成了欣榮國公,林家的門檔也再上一層。
昌平,道熙,延興,太平。
林晉經歷了四代帝王了,延興帝重病的時候,太平帝就監國了,所以延興帝一駕崩,又有林晉在,太平帝的帝位穩固,沒人動搖。
太平帝上位,上手的也快。
太平一年,林萱生了一女,已經有一子一女的她,被很多人說她有福氣。
幾番要選秀都沒成,又碰上延興帝駕崩守孝,選秀又沒成,林萱可不就是福氣麼。
不過林萱也知道,選秀之事不過是拖延而已,她何嘗不想獨佔太平帝,但也知道這不可能。
就算她想犯妒,頤春園的道熙帝也不會允許的,而林家如日中天,如今更要謹慎才行。
與其異想天開,她還不如努力做一個賢德皇后,即使辛苦一些,但有了好名聲,對自己對林家也好。
雖然想開了,可林萱心裡不好受的很,這個時候倒是有些理解文太后的心情了,但她不想做文太后。
一次出宮去尼姑庵祈福,林萱就恰巧遇到了文太后,雖然文太后變化很大,可林萱還是認出來了。
她心裡大驚,萬萬沒有想到文太后並沒有被關禁閉,而是被出家了。
若說林萱心裡沒有恐懼是假的,文太后,那可是延興帝的生母啊,可還是落到這樣的下場,林萱心中更不敢恃寵而驕。
所以太平二年,林萱主動提出選秀之事,反正也躲不開,還不如她大度一些。
當然,太平帝也犯了彆扭了,和林萱鬧起了脾氣,帝后冷戰了。
只是再冷戰,太平帝也並沒有取消選秀,選秀還是如火如茶的開始了。
林萱心裡呵呵冷笑,太平帝怪她,可不是沒阻止選秀嗎。
宮宴,夏枯草進宮的時候,林萱就跟夏枯草說了這事。
夏枯草活了一把年紀了,自然知道這是男人的彆扭心態作崇。
選秀是避不開的,朝中提議的時候,太平帝也沒有拒絕。
林萱主動提出,太平帝又不高興,不過林萱到底也得了好名聲。
有舍有得,林萱心裡也不好受,只能努力去調適自己的心情,不停地告訴自己,帝王是不能獨佔的,她立志要做一個賢德皇后,就得要大度,要賢惠,要寬容。
若是林萱只有自己,她肯定會博一把,就是犯妒,恃寵而驕,她也不怕。
可她並不單是自己,她有兒有女,身後還繫着林家,夏家這些家族的興衰榮辱,林萱哪裡敢隨性而爲。
太平三年,秀女入宮,太平帝召幸那一夜,林萱一晚沒閤眼,明明要自己看開,可真到這個時候,卻是這麼難以忍受。
林萱內心裡是糾結和痛苦,難過的不行。
她想,也許在這一天之後,她將失去她的丈夫了,從此之後只有帝后了。
林萱甚至不願意和太平帝同房了,一想起芳露殿,就打心底的排斥。
林萱病倒了,風寒入體,整個人暈沉沉的。
太平帝放下手上的事情過來探望林萱,親自喂藥,體貼入微。
林萱眼裡是隱忍的淚水,但還是忍不住落下了,滴入了湯碗裡。
爲了當賢后,她把自己的丈夫給推出去了,夫妻兩人也鬧了彆扭,太平帝即便到了鳳儀宮,也是冷冷的,再無從前的溫情。
如今突然這般體貼,林萱心裡很是觸動。
太平帝看了林萱堅強又隱忍的樣子,心裡嘆了口氣,但還是冷硬道:“爲何哭?”
“藥太苦了。”林萱直接用手抹了淚,手背溼嗒嗒的,眼裡的淚也擦不去,只好去拿帕子,卻不想被太平帝給先一步拿了。
太平帝手裡拿着帕子,爲林萱拭淚,林萱整個人怔怔的,望着太平帝說不出話來。
“苦也要喝。”太平帝放下了帕子,又繼續給林萱喂藥。
林萱沉默,是啊,路是她自己選的,也是她主動提出選秀的,她想說後悔了,可說不出。
一個犯妒的皇后,若沒有帝王的包容,是無法生存的。
若是帝王軟弱還好,帝王強勢,根本不容。
當然,主要還是看帝王本身,帝王若是不願,誰能勉強。
這會,林萱心思百轉,很快又想開了。
太平帝看着林萱的目光,眼裡微微眯了眯,看來黃蓮還是放的太少了,不然有人怎麼會還胡思亂想。
這會外面鬧騰,林萱皺眉道:“怎麼這般吵。”
“娘娘,是芳嬪身邊的……”
林萱一頓,芳嬪是太平帝的寵妃,她看了一眼太平帝,朝着宮人問道:“芳嬪怎麼了,傳進來。”太平帝坐着不動,手裡端着湯碗放了下來,垂眸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