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喜沒有在**上躺多久。
(其實她是想多躺躺的……)
很快,下一個場景切換,她發現自己在白府。
白奴的府邸非常雅緻,空曠的書房裡有大片空地,落地門窗全部打開,姿容俏麗的侍女們圍着她和白奴正在熱鬧的調笑。
哦,又是女兒節,白奴在陪她做燈籠。
和雲染不同,白奴做的是四面燈籠。做好以後,白奴畫了一面,畫的是一條……男的美人魚??
哦,對了,白奴大人一身正氣,從不像其他女大臣一樣養什麼面首。她最大的愛好,好像就是養鮫人。
她的鮫人叫珍珠,雄性,是皇朝過的最舒服的一隻妖。
作爲陛下的**臣,這是她的特權。
“殿下,該您啦。”白奴笑道。
雲喜抽了抽嘴角,道:“我不知道該畫什麼。”
白奴笑道:“殿下隨便畫畫就好。”
於是雲喜畫了三條胖胖的錦鯉。
白奴喜道:“真好真好,珍珠最愛吃魚。”
雲喜:“……”
她和白奴素來親近,白府也有專門爲她準備的房間。
但云喜提着小燈籠打算回房間休息的時候,身後傳來一個帶着笑意的甜膩聲音。
“錦鯉實在是沒什麼意思……但是鮫人倒還算是有趣。”
回過頭,就見那妖孽站在那兒,一臉笑意。
雲染好像喜歡這樣微微地歪着頭看她,下顎的弧度總是顯得非常美麗又誘人。
雲喜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小燈籠,又想起雲染那個大燈籠……恩,這個太素了,確實不如雲染那個好看。
“我就奇怪,雲相爲何總是能這般悄無聲息地進入白府?”
白奴是大祭司……神識之廣,恐怕王庭之內除了月和也沒人能避開她了。就連雲喜擁有第八識,也因爲太嫩,和白奴也有天差地別。
雲染笑道:“殿下在……我自然能來。”
雲喜扯了扯嘴角。
“去年女兒節送了殿下一個燈籠。今年,燈籠殿下已經有了。臣打算,再送些別緻的東西給殿下。”
雲喜好奇地道:“是什麼?”
結果雲染不答反問:“殿下想不想看看白奴的鮫人?”
想啊……
雖說爲了成全前世的自己,每次碰到雲染的時候,雲喜總會放縱內心的那個小魂魄。
可是這個邀請,恐怕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的雲喜,都很難拒絕啊。
白奴大人和月和不同,她可以廣泛地選擇伴侶,可是數千年來,她卻孑然一身,和鮫人爲伴。而且她極其寶貝珍珠,爲它特地向月和請求要把天池圈進自己的府邸,好讓珍珠生活在那裡。
珍珠不愛見人,所以白奴也不許別人去打擾它……
據有幸看過的人說,珍珠啊,除了一些妖族特徵以外,它可是個絕世美男子啊!
雲喜還真是想看看白奴的寶貝珍珠長什麼樣!
反正前世都偷看了……今生再看一眼,也沒什麼大不了吧?
於是雲喜爽快地答應了雲染地邀請。
天池之外自然佈下了重重的結界,但是白奴沒有派人看守。
因爲傳聞鮫人性情兇猛,而且珍珠這種活了幾千年的老鮫人,本身就是非常可怕的存在。誰要是不怕死就上去好了,反正據說珍珠往年也是咬死過個把膽大妄爲之輩的。
剛開始雲喜還在想,前世雲染到底是怎麼進入天池,讓人神不知鬼不覺的……
結果,天池的結界,自動爲他打開了。
拾白玉階而上,每走一步,都能感覺到腳下冰清的玉石是多麼的讓人覺得舒爽。白奴把天池要來了以後,就用白玉重建了天池。
結界悄無聲息地在眼前打開,琳琅的水聲傳來,已經可以聽到鮫人在眼前游泳。
天池被玉石圈住,專門建了一個空中園來配。
據說白奴飼餵鮫人的時候,也經常在園裡處理公務,修身養性。
雲染帶着雲喜直走到了天池邊。
雲喜悄悄的拉住了他的衣袖……
恩,這是前世的雲喜。之前是因爲緊張害怕……現在,估計是故意的了。
雲染看了她一眼,眯着眼睛笑了笑。
天池之所以稱之爲天池,是因爲這裡是宮廷以外,仙氣最濃郁的池子。仙氣就好比凡間的靈氣,無論是對於神,還是妖來說,都是非常好的滋養品,可以泡在這樣的池子裡過日子,白奴對珍珠的慷慨,可見一斑。
這時候,天池仙氣滾滾的水面在眼前劃開,鮫人精緻完美的面容開始從水面浮現。
它有一雙銀色的眼,和削薄的脣。腮鰭形狀優美像是兩面弧扇,它簡直完美得像是一件藝術品。
但它只是把頭伸出水面一會兒的功夫,然後……用那雙完美的銀眸翻了個白眼,就潛了下去。
雲喜:“……”
雲染笑道:“鮫人很驕傲的。”
這話聽着怎麼耳熟?
雲喜小聲道:“沒看清楚,還想看。”
雲染慢悠悠地拿出來……一包糕點?
他靠在白玉池畔,笑道:“沒辦法啊,只能等。”
從前的雲喜對雲染充滿了好奇。爲什麼他這樣神通廣大,可以穿梭在皇朝第一祭司的府邸,還能夠輕易進入白奴最珍愛的愛**所在的地方?
也許神秘的東西,對於少女來說,總是充滿了**力。
就連現在,雲喜都很好奇呢。
但是,讓雲喜想不到的是,雲染拿着糕點,竟然自己吃了起來……
雖然動作優雅,賞心悅目,可是……他真的沒有分給她一個的意思啊!
那小糕點也不知道是什麼做的,看着又酥又小,一口一個的分量,香味勾人……
雲喜突然想起來自從她來了這兒,就沒吃過東西呢!
她立刻擡手去搶!
雲染一閃身避開,詫異地笑了,道:“怎麼?”
雲喜急道:“一口一個的,你都要吃完了!”
說着又撲過去要搶,結果被雲染輕輕摟住腰身一抱,放在了身邊的小臺子上。
剎那間冷香撲鼻而來,雲喜體內的那個靈魂深深地顫抖。
“你不能吃東西的……忘了?”他轉換了稱呼,在她耳邊,輕聲道。
……什麼?!
這個世界上竟會有如此殘忍之事?!有人是不能吃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