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見唐立連歐陽綵鳳上廁所都跟着站在外頭,就有很多人心頭直叫悲劇了。連織田武都禁不住問道,“你真是她表哥嗎?哪有你這樣的表哥?”
“我真是她表哥,”唐立睜着眼說瞎話,“不信你去打聽!”
我去哪兒打聽啊,大哥,織田武無力的送給唐立一對白眼,你們倆可是留學生啊。
除開兩節國文課外,上午還有一節勞動課,主要的就是在校園內澆澆花,除除草,撿撿垃圾什麼的。這既能培養學生的動手能力,還能養成環保意識。
櫻井高中的校園真是應了前頭的櫻字,成片成片的櫻花樹林,一眼望不到邊,這還沒到櫻花盛開的季節,要是到了每年一度的櫻花祭,那纔是真正的壯觀。大把大把的櫻花花瓣落在地上,鋪上塑料布,帶上飯盒,坐在樹下一邊賞櫻花一邊泡妞,等到夜深了,塑料布一卷,摟着女孩就往賓館走,所以,櫻花祭也有失身祭的別稱。
這會兒卻連花蕾都看不見就是一片的綠樹杈子,可就連這兒,歐陽綵鳳都有點眼冒小星星的。
“要是櫻花都開遍了,有一個男孩牽着我的手,走在樹下,什麼話也不說,那也是一種很浪漫的事吧?”歐陽綵鳳心有感觸的輕聲道。
“你要有興趣的話,我會牽你的手吧。”唐立回了一句後,有點兒後悔的把頭扭到另一邊,不敢看歐陽綵鳳的雙眼。
歐陽綵鳳擡起美妙的雙眸,掃着唐立的臉頰,輕輕的嗯了一聲,就伴在他的身旁,也沒作聲,或許,這就夠了吧。
氣氛曖昧的沉默了一會兒,就聽到織田武嚷道,“唐立,歐陽綵鳳,這還上着課呢,想偷懶啊?”
織田武說的是國語,雖說沒鬆島繪子的順溜,基本上還是能聽懂,不過帶着不少的河南口音,估計教他的老師是河南人吧。
唐立和歐陽綵鳳相視一笑,走了過去。
校園內的垃圾並不多,日本人在這方面還是挺講究的,更多的勞動還是放在剪草方面。好在每週都有一節的勞動課,勞動的也不止鬆島繪子這一個班級,剪草的事也有各班花道社的成員在打理,就算想插手,這都沒插手的地方。
不過,垃圾還是有的……
唐立撿起一個軟軟綿綿的東西,剛想順手就拋到垃圾筒中,歐陽綵鳳好奇的按住他的手,“這是什麼呀?”
唐立咳嗽了一聲,“這個,這個東西別稱小雨衣……”
“小雨衣?”歐陽綵鳳只是沒見過這玩意兒,她又不傻,小雨衣還是聽過的,俏臉煞時間飛起一片紅雲,“髒死了,還拿在手上?還不快扔了?”
唐立無比鬱悶的擡頭看天,你要是不攔着我,我這不是早就扔了嗎?
把小雨衣扔掉後,唐立順手往褲子上擦了把,歐陽綵鳳看得又是秀眉一蹙,掏出塊繡着Hellokitty的手帕扔過去,“擦一下吧。”
這一幕落在四周的人眼中,無不大跌眼鏡,冰山美人歐陽綵鳳和他表哥……是她表哥嗎?這怎麼瞧着越瞧越不像呢?
唐立嘿然一笑,冷峻的目光掃過去,除開個別腦中裝了發條的外,無不低下了頭。
織田武瞧着笑了笑,正想走過來,突然聽到一串腳步聲,擡頭望去,只見劍道社的社長領着一羣學員,大約有二三十人,往這頭走過來。
唐立瞳孔立時一縮,冷哼了一聲,護着歐陽綵鳳在身高,注視着比自己矮上一截的劍道社社長。
“我要和你決鬥!”全副武裝穿上護具的社長終於像多了一分勇氣,雖說目光依舊不敢和唐立對峙,可倚仗着人多,還是把話給撂出來了。
說完後,他像是鬆了口氣似的,胸口塌了下去,把氣都給泄出去了。
“一對一!”社長見唐立不爲所動,補充了一句。至於是一人對一羣,還是一人對一人,那就要加註釋了。
“沒力要,一起來吧。”唐立冷漠的目光掃過劍道社每一個人的身上,這些人就像被鞭子抽了一下似的,無不惡狠狠的提着膽子回瞪過去。
“八嘎!”社長同學終於怒了,他朝着社員打了個手勢,頓時所有人都散開成了個圈子,將唐立和歐陽綵鳳圍在中間。
“你出去等着吧,”唐立拉着歐陽綵鳳的手,想把她送出圈外,誰知有個不知好歹的竟然把竹劍舉起對準了歐陽綵鳳,在護具內還帶着一臉的淫笑,“操,他媽的想死趁早!”
唐立突然往前一個豹步,手肘對準護住臉部的頭罩撞去。那人一驚,想要往後退一步,將竹劍收回,再刺前擊向唐立。誰知唐立就在這一瞬間的當下,手肘已經撞上了頭罩。只聽得“咔”的一聲,整副木製的頭罩被撞得整個兒粉碎,斷裂的木條直插入到那人的臉頰上。
劇烈的疼痛令那人霎那間失去了反擊力,摔倒在地上像一條煮熟的蝦米似的,弓着身子,顯然剛纔那兔起鶻落的撞擊使他完全失去了戰鬥力。
本來還在爲唐立和歐陽綵鳳擔心的織田武,一驚之下,收起了手機,臉色凝重的盯着已然要暴走的劍道社學員們。
“八嘎!”社長同學猛然往前一衝,竹劍成一字勢,當頭朝唐立砸下。唐立拉着秀臉蒼白,緊靠着自己的歐陽綵鳳往旁一轉,搓指成手,對準社長同學的手腕擊下。
只聽“咔”“啪”兩聲,前一聲是社長同學手骨折斷的聲響,後一聲是竹劍跌落地面的聲響。瞧着社長同學痛苦的表情,只怕他這一生都休想再用竹劍了。
唐立這一下雖說解決了兩人,可惹得了劍道社學員其它人更大的憤怒,全都衝了上來。唐立不緊不慢,大半個身子都護着歐陽綵鳳,對他而言,就算被這竹劍擊在頭上,都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畢竟這些人手腕上沒力。
一閃一踢,一個身影往外飛出,這是唐立踢飛的第五個人,他還用手刀解決了四個,剩下十幾人驚恐莫明的瞧着屹立如山的唐立,心頭無不浮上恐懼的感覺。
而連衣角都沒被碰到歐陽綵鳳被唐立緊摟在懷中,像是什麼都忘記了似的,唐立身上強大的男性氣息,讓她極爲着迷,連身子都軟軟的。這可把唐立害得有點慘,人一進入全放鬆狀態是不會抵抗地心引力的,這比抱着等量的物體更重一些。
這些劍道社的學員其實更應該感謝唐立纔是,他沒起殺心,只是想教訓教訓他們,否則的話,這裡躺着就不是十幾具還在呻吟的身軀了,而是十幾具屍體。
劍道社的大將並非是社長,他在攻擊時異常狡猾的躺在了後面,這時其它的學員都把目光投在他的身上,社長已經完了,這打,還是不打,是個問題……
“你等着,唐立,我們會回來的!”大將猶豫長久,終於扔下一句場面話,讓人把受傷的人扛上,快步離開了。
織田武這才跑上來,“瞧不出唐君還真能打,不加入棒球社真是屈材了,我再次誠懇的邀請唐君……”
“我上回不是說了嗎?我表妹加入哪個社團,我就加入哪個社團。”唐立注視着懷中的歐陽綵鳳,覺得她掙脫了一下,就鬆開了手。
“棒球社有啦啦隊嗎?”歐陽綵鳳眨着眼睛,心裡頭像是轉着個什麼主意。
“有的,有的!”織田武一聽歐陽綵鳳的話,就覺得有戲,大喜過望的點着頭。
“那好吧,我加入棒球社。”歐陽綵鳳說了句後,就轉走開了。
“那,唐君呢?”織田武帶着希冀的目光瞧着唐立。
“孃的,我還有得選嗎?”唐立無奈的罵了句髒話,就追着歐陽綵鳳走開了。
在場的人都沒注意到,一個嬌小的身影站在四樓的窗戶內看着唐立有些出了神。
櫻井高中僅有一千人左右,這主要受限於日本貴族的生育能力不強的緣故,畢竟這所高中算是學習院的預科,每一個人都要受到大量的背景調查,通過後才能入讀。
何況,學習院除櫻井高中外,還有全女子的高中學校和全男子的高中學校,另外兩所學校的規模都要比櫻井大上不少。不過,總人數規模也僅在一千五百人左右。
除了學習院這所歷史悠久的貴族學院外,同屬貴族學院的還有慶應私塾大學,同樣的,慶應私塾大學附屬中學也是著名的貴族高中,這所中學又被稱爲義男高中,與櫻井高中並稱東京都兩大貴族高中。
爲了維護兩校的友誼和更好的交流,每年都會有一屆交流比賽,今年除開歷年都必備的空手道比賽外,還添加了棒球比賽,這讓織田武也是壓力頗重,別的不說,光是事務官淺野信長抓着他叮囑了好幾遍,別讓學校丟臉的話,就讓他夠鬱悶的了。
對於義男高中的實力織田武還是有正面的評價的,畢竟每年在高中棒球聯賽中都會遇上,算起來勝算也僅是五五分成,剩下的就要看運氣了,可把勝負交給運氣,這不符合織田武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