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小姐睡了?”坐在沙發上,優雅地抿着咖啡,被絨白色的套裝襯托得氣質成熟嫵媚的星野姬微笑着問道。
她就是歐陽景德在日本的合夥人派來的人,如此容貌非凡的女人,很容易讓人把她和歐陽景德的關係聯想到另一方面上去,不過,想到歐陽家的女主人,也就釋然了。連那種妖孽貨色都敢收到宅中的歐陽景德,還有什麼是碰不得的?
瞧着星野姬的臉孔,唐立雙手平伸着搭着沙發後背上,以一種睥睨衆生的神情打量了她一陣,才點頭道:“已經睡了。”
星野姬撫了撫眼簾前的長髮,“我已經接到了歐陽先生的電話,請問轉校的要求是唐君提出的嗎?”
“是的!”唐立收攏雙手搭在膝前,身體微微前傾,說道。
“那我很遺憾地說一句,櫻井高中已經是日本最好的貴族學校了,也是最適合歐陽小姐的學校……”
“或許歐陽先生沒有如實把我的話轉告給你,”唐立說道,“轉校是出於安全方面的考慮。”
“安全方面?”星野姬兩道細長的眉毛輕輕地靠在一起,眼睛微微一縮,“你的意思是說櫻井高中出現了不可預料的情況?”
“可以這麼說,”唐立抓起沙發上的一份文件扔了過去,“就是這個人。”
“直滕近二?”星野姬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可這都無礙她那迷人的臉孔依舊在吸引着唐立,“你能確定是他?”
“是的!”星野姬能認識直滕近二,唐立並不意外,他的曝光率在日本還是極高的。
“難道是直滕財閥也想要插手……”星野姬說了一半才感到失言了,就順手把文件夾合上,微笑道:“轉校的事並不好辦,櫻井高中有櫻井高中的規定,它的後頭又是豐田家族,我希望你能理解……”
“最快的時間需要多久?”這話讓唐立也皺眉了,刀疤在櫻井高中多呆一天,有自己在,對於歐陽綵鳳的危險而言就多一分。可這些都不是能夠明言的東西。
“兩週!”星野姬伸出手指擺了擺,“這已經是最快的可能了。”
“麻煩你了!”唐立苦笑了一下,搏擊比賽就在一週後舉行,難道真的要像之前想的那樣去做嗎?那實在有點……過份了啊。
“歐陽小姐的安全還是要依靠唐先生纔是,”星野姬抄下一個電話,放在茶几上,說道,“如有需要請打這個電話。從現在開始,我會派人二十四小時保護歐陽小姐……”見唐立臉有不悅之色,她急忙解釋道,“這並非不相信唐先生的工作能力,只是後備措施,以防萬一。”
“我看沒有必要,”唐立擺手道,“如果真的遇上危險,你的人起的作用也是有限。”
“請唐君不要輕視我派來的人!”星野姬臉色微變,正容道,“我尊重唐先生是傭兵界排行前列的人物,也請唐君尊重我的工作!”
“好吧!不過請你的人換上便衣,不要讓歐陽小姐發現,”唐立無奈地妥協,“否則的話,我很難和她交代。”
“我會轉告他們的,多謝唐君!”星野姬站起身鞠了一躬,身子矮下時露出紫紅色的胸衣,以及未能被胸衣完全包裹住的雪白胸肉。
等她直立起身才注意到唐立不懷好意的眼神,頓時臉頰一紅,慌張地說道:“唐君,要是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多坐一會兒吧,”唐立突然曖昧地笑道,“要不我陪你出去吃頓宵夜,再送你回家?”
“不,不敢勞煩唐君,”星野姬下身有些發熱,慌張地擺着手往門外走,直到出了大門,見唐立沒努力留下自己,又覺得有點失望,好半晌,才苦笑搖頭,“星野啊星野,你可是星野家復興的希望,怎麼會……唉!”
回過神來後,拉開亮黃色的蓮花跑車車門,才離開了別墅。
第二天歐陽綵鳳睡眼朦朧地走到客廳,靈巧的鼻子嗅了一陣後,朝保姆問道,“表哥是不是帶女人回家了?”
昨天夜裡保姆早就被唐立支開去睡覺了,她雖說聽到客廳有些動靜,卻是聽不太清,更不知道具體的情況,只得搖頭說不知道。
“一定有女人!”歐陽綵鳳肯定地道,“用的還是香奈兒五號!我不用這香水的!”
唐立正準備下樓,聽到這句話,又縮回了房裡,這要給歐陽綵鳳問起來,還真不好說。
“是不是那天那個導遊?”
“是不是棒球社啦啦隊的?”
“是不是銀座的某女人?”
“是不是……”
唐立坐在保姆車中眼觀鼻,鼻觀心,只當什麼都沒聽見。
歐陽綵鳳問了一會兒,實在累了,何況這和她性子不符,於是她神情寂寥地看着車窗外,不時發出微微地嘆息聲,只差沒落淚了。
瞧着不忍心,唐立苦笑道:“不是你想的這樣……”
“知道說話了?我以爲你啞巴了呢!”歐陽綵鳳轉回頭,幽怨地白了他一眼。
“是你父親生意上的夥伴,”唐立解釋道,“過來是說國內的事情……”
“那怎麼要半夜纔過來?”歐陽綵鳳不傻,知道有事是要瞞着她。
“半夜纔有時間,人家很忙的!”唐立編瞎的工夫不差,“聽她說,事情不好辦!”
事情確實不好辦,時常和凌雲通話,在他口中似乎說到那些人鬥爭到了關鍵時刻,誰勝誰負還難以預料,這時候要回國內的話,無疑就被人當成了攻擊的靶子和犧牲品。燕小娜那頭消息也不明朗,主要是她從不關心這些,否則以她家裡的關係,消息應該來得比凌雲還快纔是。
歐陽景德也是一句正在努力,讓唐立和歐陽綵鳳放寬心在日本,國內的事他會妥善安排,說到底,就是沒有一句準話,這讓唐立有點煩心。
“算了!”歐陽綵鳳輕嘆了一聲,低下頭,“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國……”
“總不會在日本呆一輩子的,”唐立微笑道,“你要是不喜歡日本的話,可以去瑞士、美國、澳大利亞……”
“我還真就全世界的跑呀?”歐陽綵鳳瞪着唐立道,“我可沒那麼好的閒心。”
唐立微微一笑,不再說話。
直滕近二叫來的黑虎社、焰之男、柔道社和空手道社的成員成天地在校門上轉悠,快成了櫻井高中一景了。這些人也不敢騷擾這些貴族子弟,充其量就等些貌美如花的少女們走過時,吹兩聲口哨,這還得擔着點風險。
誰知道被吹那位姑娘家族的實力怎麼樣?要人家真是哪個大家族的女兒,回頭找家裡一哭訴,人家就算惹不起直滕家,揉捏你們這些小兵渣子還是一點問題都是沒有的。
於是,也就都相安無事,可是今天……
當這些人瞧見唐立嚼着口香糖一臉無所謂的扶着歐陽綵鳳下了車,這些人就跟掉了眼珠子似的,睜大了眼,下巴都合不上了。
見過不怕死的,沒見過這麼不怕死的。黑虎社的頭目一瞧這情況,一揮手帶着人就上去了。畢竟焰之男和另兩個算是打下手的,跟正經的黑社會沒得比。
頭目光着上半身,上頭紋着一幅猛虎下山圖,由於紋身師傅那天紋身的時候有點心不在焉,這老虎的眼睛就不怎麼精亮,粗一看和只大山貓差不多。
山貓男提着柄開山刀擋在校門口,指着唐立道:“你的,找死的,快來!”
唐立看都不看他一眼,突然一個旋身,一腿踢在他的腰肋處,只聽咔地一聲,山貓男整個人騰空飛起……少說也有兩三米高,然後重重的跌落地面,口中吐出一連串的白沫。
這一來,在場的人都一陣鼓譟,嚷嚷着要砍了唐立,輪了歐陽綵鳳。可誰都不敢第一個衝上來,這號稱黑虎社頭號打手的山貓男都一腳被廢了,我們上去不是半腳就垮了?
既然已經和刀疤撕破了臉,那這點小魚小蝦的,該怎麼辦,還用着想嗎?
唐立突然提起山貓男跌在地上的開山刀,像道閃電似的衝入人羣,片刻間只見血光大作,剎時間像割韭菜似的,倒下一大片。
正在這血與火的衝騰間,突然唐立勢子一停,飛快地退出人堆,站在歐陽綵鳳的身旁,氣定神閒的把那把精鋼煉就的開山刀隻手掐彎成了吳鉤。
這一氣呵成的動作,前後不過三分鐘,等有人想要挾持歐陽綵鳳時,唐立已經護着她往學校裡走了。
剩下的僅是倒在地上的十幾具痛苦呻吟的傷者,每一人不是被刺中了要害就是挑斷了手筋腳筋,可怕的是竟然等到救護車來了後,又無一人有生命危險的上了車,不過,醫生當場的診斷結果讓人嚇了一跳,這些人下輩子怕是要悽慘得很了。
透過靠近校外的那棟實驗樓的玻璃窗,直滕近二狠狠地捶了一下窗臺,罵道:“八嘎,這幫廢物!”
刀疤淡淡地看着唐立和歐陽綵鳳走進學校,唐立像有感應似的擡頭看了玻璃窗一眼,露出冷淡地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