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星野姬正在和警視廳聯繫,讓他們負責利用監視超速的街道攝像頭查找那輛伊維柯的廂型車。一有了蹤跡,立時通知唐立。
唐立是等不了了,要是歐陽綵鳳出了什麼事的話,他怕是會後悔一輩子的。在他心中,歐陽綵鳳早已不是簡簡單單的任務目標了,而她在他的心中到底處於什麼樣的地位,他也說不清。
“你很可怕呢。”吉澤舞雙手緊緊的握着扶手,被安全帶綁着牢牢的,可在唐立幾近瘋狂的飈車中,依舊覺得臟器都在往外飛。可依舊有一種刺激和恐懼交雜的感覺在衝擊着她的神經,就快要吐出來了。
“那是你還沒見過我更瘋狂的時候。”唐立咧嘴一笑,手快速的打着方向盤,躍到逆行道上,再轉回來,那輛來不及躲避的豐田凱美瑞一腳急剎車差點撞到了旁邊的花圃上。
吉澤舞誇張地張大嘴,回頭瞧了眼那輛凱美瑞,剛纔那只是毫釐之差啊,就差點撞上了,這,這位唐先生也太能飈車了吧?
正在道路上飛奔,突然唐立發覺後頭跟上了一大排的摩托車,正是那一夥白日暴走族的人。領頭的大聲的呼嘯着駕着太子車趕過來,手中還舞着長長的鐵棍,似乎非常的興奮。
可這時唐立哪有心情去理會這幫小毛孩子,他突然掏出手槍探頭到車窗外,對準那位頭目的摩托車前輪就是一槍。
只聽砰的一聲,那輛太子車倒在地上劃出一條帶着火花的滑痕,後頭的車控制不住一輛接一輛的撞了上去,一時間呻吟聲讓路邊的行人都傻眼了。
吉澤舞更是睜大了眼,這位唐先生也太猛了些吧?
“走哪一條路?”快到十字路口的時候唐立問道。
GPS定位儀全然更不上他的速度,還沒來得及報路就穿過了一道道的路口,何況在非洲開車,也不需要這種玩意兒,上頭的地圖看得他有點眼花,要不然,也不會拉上吉澤舞過來了。
“左轉!”吉澤舞說了一聲,就見唐立快速的打着方向盤,只聽車輪發出滋滋的聲音,雷克薩斯在十字路口直接飄移到了左邊的道路上。
這時可是紅燈,差點一連串的車都撞在了一塊去了,可唐立似乎一點都不在意,這種事對他而言實在是太平常了。
“白菜,白菜,大白菜!”被歐陽綵鳳改動的鈴聲讓唐立頭疼,他拿起電話,“喂!”
“唐立,那輛車已經到了第一殯儀館了……”星野姬的聲音有點慌張,這讓唐立心頭更是煩躁。
“媽的,是不是又出事了?”唐立罵了一句,問道。
“綁架她的人已經查到了,是東京最臭名昭著的西城幫……”星野姬叫了一句,“他們打電話去了別墅那兒,是保姆接的電話,要求十億的贖金,還要你親自送過去。”
“十億?讓他們吃屎去吧!”唐立罵道,“你讓人把第一殯儀館給圍起來,我馬上就到了。”
“好的。”星野姬說了一句後,就聽到電話那頭行人的尖叫聲,苦笑着把電話給掛了。
如果不是她早就給警視廳打過招呼的話,那唐立這一路上惹出的麻煩事就根本不能讓他跑到第一殯儀館去,早在路上就被交警攔下來了。
“左轉!”
“直走!”
“右轉!”
“前面就是了!”
吉澤舞指着一棟灰白色的建築叫道。
第一殯儀館所在的地方早就出了東京都最繁華的地帶,位置已經在了足立區還要往北的地方。這裡已是人跡罕至,一眼就望見第一殯儀館的灰色牌樓大門和四周綠色的草坪,以及不足五十米外就是一片深深的樹林。
還沒來得及下車,就聽到一連串的警笛聲,數十輛警車把第一殯儀館圍了個水泄不通,連蚊子估計都飛不出來了,除非是會鑽地洞的老鼠。
從警車上走下的人不是陌生人,正是在新宿羣毆事件發生時負責處理的警視廳特勤科科長大河尾二警官。
“你在車上等着吧,下面太危險了。”唐立說了一句就推開車門,朝大河尾二走過去。
“唐先生又見面了。”大河尾二微微一笑,握住了唐立伸過來的手。
“我希望永不見面的好。”唐立無奈地聳了聳肩。
大河尾二呵呵一笑,指着第一殯儀館說道:“人應該還在裡面,不過,西城幫不是一定的角色,又指定由唐先生去交贖金,怕是不止針對歐陽小姐那麼簡單。”
得了,您就直接說我是惹事精就行了,繞着這麼大個彎子,沒啥意思。
唐立苦笑道:“西城幫是個什麼東西,大河先生能不能給我介紹一下。”
大河尾二斂起笑容,點頭道:“西城幫是發展於東京都西部的一個幫派,裡頭的人大多都是退役的自衛隊成員,頭目叫三井浩野,是參加過第一次海灣戰爭的日籍美國人,年齡四十五歲,退役時在美國三角洲部隊服役,少校軍銜。”
“西城幫組建以來,一直以販毒、綁架、暴力犯罪爲生,光是三井浩野身上,就有三樁強J案,十樁入室搶劫案和四件殺人案,可是一直以來都苦無證據,無法定罪。要是能替這一次的機會將他繩之以法,警視廳會對唐先生不盡感激的。”
說是繩之以法,可大河尾二的眼神無疑是在鼓勵唐立直接把三井浩野給幹掉,這種話他是不會明說的,不過,暗示一下還是可以的。這也說明,大河尾二也不併不像表面上的那麼老實。
“他們和直滕家有什麼關係?”唐立突然問道。
大河尾二一怔,就嘆氣道:“有些事我不方便說,還是請星野小姐到的時候,由她和您說吧。”
唐立冷哼了一聲,瞧着一瞬間就展開了壓迫性陣型的警視廳特勤科成員,光是瞧這佈局,似乎比國內的公安相較也差不了多少,都屬於有豐富的刑事經驗的一類。
“對不起,唐先生,請跟我來吧。”大河尾二掃了一眼現場,指了指一輛豐田麪包車,說道。
走到車邊,拉開門,裡頭佈滿了各種各樣的儀器,其中包括了熱成像儀器,顯然大河尾二這回帶隊過來是做了充足的準備的。
“報告長官,”一個年輕的小夥子看到大河尾二站起身敬禮道,“裡面一共有十七個人。”
唐立注視着成像儀上不住變幻的彩色人影,皺眉道:“以你的估計,人質會在幾層?”
“二樓!”小夥子指着成像儀上說道,“一樓有七個人,二樓有十個人,西城幫的人應該把人都集中在重要的地方。”
“不錯,”唐立點了點頭,留意的看了小夥子一眼,“要是衝進去,有幾成的把握解救人質?”
“一成的把握都沒有。”大河尾二嘆了口氣,“西城幫一向手段殘忍,收到錢撕票的情況都不少,何況今天,他們估計是打算好了要拼個魚死網破。”
“先喊話看看吧!”瞧着唐立皺眉的模樣,大河尾二說道。
“喂!裡面的人聽着,我是警視廳特勤科科長大河尾二,你們已經陷入了包圍中,放下武器,我能夠幫你們求情寬大處理。”大河尾二握着話筒喊道。
聲音遠遠的傳了過去,沒有任何的迴音,西城幫的人估計也明白坦白從寬,牢底坐穿這句中國的俗語。
又喊了三遍,見到大樓中毫無反應後,大河尾二無奈道,“我讓人試一試能不能和裡面的人聯繫。”
第一殯儀館中自然是有坐機電話的,只要能聯繫上西城幫的人,談條件再找機會,並不是什麼太難的事。
“喂!”唐立握起調到了震動的手機,保姆已經把家中的電話轉到了他的電話上,這個莫明的號碼大約就是西城幫打過來的。
“是唐立先生嗎?”電話那頭是一個陰冷的聲音。
“是我!”唐立哼了一聲,說道。
“我不得不說一聲佩服,在這麼快的時間就趕了過來,不過,唐先生似乎忘記了歐陽小姐還在我們的手上,”那聲音的主人冷冰冰的說道,“要是你還想歐陽小姐活命的話,那就讓這些警察全都撤走……”
“你好像不知道我是誰?”唐立的聲音更冷,就像是寒潭中勺出的冰水,“你要是敢動歐陽一根汗毛,我保證,你一定會後悔你媽把你生出來!”
電話那頭的聲音沉默了半晌,才冷笑道:“唐先生不要小看了西城幫,我們可是日本有名的幫派……”
“我不會小看你的,”唐立哼道,“希望你落在開膛手手上的時候,能一天都活不下去。”
這句話邏輯上有問題,可聽話的人卻是一怔,好半天,才沉聲問道:“你說的是開膛手傑克?”
“還有別人嗎?”唐立冷冷地掛斷了電話。
和他對話的三井浩然怔怔的握着聽筒一直緩不過神來,好一會兒才撥通了直滕社長的電話:“你讓我綁架的到底是什麼人?”
“三井先生,她不過是一位年輕可愛的小姐,而且還是你最喜歡玩弄的中國女人,怎麼了,有問題嗎?”直滕社長呵呵笑道。
“八嘎!警視廳的人已經把樓都圍上了,還有那個叫唐立的年輕人,竟然……竟然認識開膛手傑克!巴嘎雅鹿,你讓我乾的這是什麼活?”三井浩然心情壞到了極點,口中髒話連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