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立無辜的看向下面,呃,我其實腦子裡什麼都沒想啊,
鈴木澤站在一號搏擊臺上熱身,在他出來五分鐘後,刀疤才靜靜地走出休息室,不像鈴木澤那樣的排場,跟着他走在一起的僅是直滕近二一人。
“我賭十塊錢,”唐立說道,“刀疤一招就能把鈴木澤放倒。”
“十塊錢?”織田武無語的瞧着唐立,這種幣值的單位在日本都快要全部都淘汰了,而且以櫻井高中學生的身份,十塊錢,是不是少了點?
“是十萬吧?”小澤芳伸着小腦袋問道。她以爲唐立少說了一個字,這中文少說一個字,意思就差了天遠了。
“十塊,人民幣。”唐立在懷中摸出一張十塊錢的票子,笑道。
“……能不能換成日元?”織田武有點無語,那豈不是輸了他還要去銀行換錢?
“算你的吧。”唐立聳肩道。
瞧着一號搏擊臺上虎虎生風的鈴木澤,渾身都是精亮的肌肉,在抹了神油後,一個勁的發亮,在聚光燈下更顯得閃爍耀眼。
“鈴木澤不差吧?你就這麼不看好他?”織田武問道。
“我不是不看好他,我是更看好那一位。”唐立說道。
小毛孩子,就算天才,能和死人堆中爬出來的刀疤比?一招那還是高看他了,真要動手的話,刀疤可就不是一招擊倒,而是一招斃命了。
“我看懸,”織田武砸嘴道,“別人不知道,我可清楚鈴木澤的實力,他可是空手道黑帶,還學過泰拳。你瞧那個矮壯結實的男人,那是K1的高手莫亞雷,有他指導鈴木澤,怕是有七八成勝算吧?”
“泰拳?”唐立瞧了一眼,曬然道,“他還不算高手。”
團長的搏擊技術十分廣博,泰拳這種講究肘、膝、腿的拳法他也有一定的研究。不過,以唐立的眼光看,連團長都不敢自稱是泰拳高手,從這莫亞雷的氣勢和站姿透露出的訊息來看,他的水平就算再強也有限。
團長也說過,真正的泰拳高手是在泰國一個叫遮打而亞的地方,那是一處極其偏僻的村莊,某一回單獨執行任務團長曾到過那兒,那纔是真正的高手聚集地。村莊中的每一個人,從老人到小孩,從男人到婦女都是了不得的高手。
可惜,那地方就連泰國人都不清楚在哪兒,更別提有人到那裡去取經了。這檯面上的高手,再高也有限。
“那金毛怎麼這麼輕閒?”織田武皺眉道。
刀疤在櫻井高中的外號是金髮騎士,到了織田武的口中就成了金毛了,他可不太能看得慣這種瞧着有高加索血統的人出現在學校內。
“人家有把握啊,”唐立笑道,“我說一招,你就看吧,就一招。”
別說刀疤,就是唐立親自上場,怕也會輕鬆至極吧,這鈴木澤可比刀疤差了好幾條街去了。就看刀疤打算要這位鈴木家的公子哥怎麼樣了,要是鈴木家和直滕家有仇的話,直接殺了怕也有可能吧。
不過,如此一來,搏擊比賽就沒法舉行了,畢竟鬧出人命都不是小事,而直滕近二和刀疤的目標都是自己,想必不會出此下策。
燈光一暗,握着話筒的日本東森新聞臺當紅主持人青空小夏施施然的走到運動館中央,一襲燕尾服的她看上去別樣的動人,立時吸引住了在場人的目光。
“她是我父親的情人之一。”織田武眨眨眼小聲道。
被摧毀了心目中的完美印象,小澤芳掐了他一把,“伯父到底有幾個情人?”
“好幾個吧。”織田武嘿笑一聲。
瞧着青空小夏裸露出來的結實玉腿,實在很難把她和已經六十歲的織田武的父親聯繫在一起,不過,想到歐陽綵鳳的後媽和歐陽景德,唐立就釋然了。
“大家好!”青空小夏叫了一聲,把話筒伸出去,聽到運動館中一陣鼓臊。
日本人都是人來瘋,臨進運動館中又發了一大堆的氣棒,搖起來啪啪作響,兩三千人同時搖動,更是震天響地,快要把場館的屋頂都掀了開去。
青空小夏對觀衆的反應非常的滿意,隨即半轉身把手一指一號搏擊臺,叫道:“歡迎我們的鈴木澤同學!”
“嗚嗚嗚……”
鎂光燈打在鈴木澤的身上,他微笑着擺了擺手。
青空小夏繼續介紹道:“鈴木澤同學是空手道黑帶九段選手,精通西洋拳,泰拳等一系列的搏擊術,是本次大賽中極具奪冠實力的選手。”
聽到說鈴木澤精通泰拳,站在搏擊臺下莫亞雷眉頭跳了跳,一臉的無奈。在他的眼中鈴木澤也僅能說是初窺門徑罷了,哪裡能稱得上精通。不過,青空小夏的說法無疑是在爲鈴木澤增添聲勢,加多觀注度,這也無可厚非了。
他的表情被東森臺的攝影師敏銳的把握到了,攝影師笑着問一旁的助理,“莫亞雷覺得他的弟子水平不行呢。”
攝影助理笑了笑,“希望這開始的第一場,能不負重望吧。”
直滕近二邀請了東森臺來全程拍攝,自然是花了大價錢的,據說還拿下了東森體育臺的某個垃圾時段,準備把櫻井高中的自由搏擊比賽放給全日本的觀衆觀看。
“另一位選手……”青空小夏說這話時拖着長長的尾音,鎂光燈頓時打在了靠在搏擊臺另一側,一臉冷漠的刀疤身上。
“根據舉辦方的資料,這位先生曾經進入過德國全國拳擊比賽的前五強。”青空小夏笑着介紹道。
鈴木澤眉頭一蹙,雖說德國的拳擊選手在全世界來瞧,實力並不是最強的,可能打入一個大國的拳擊比賽前五強,那實力就算再次也有限。
這簡介是刀疤設立的,是他在一次保鏢任務中取得的真實成績,任務到五強賽就完成了,要不然他就算打入決賽,甚至奪冠也不會令人意外。
這也是一種低調,總不能簡介上直接說:這位先生是傭兵排行榜上前十的刀疤。這一說在場的人怕一下就全跑光了,而且接踵而來的是日本警視廳高級調查科的人。
“他倒是低調啊。”唐立嘿笑一聲,攤開雙手靠在座椅上說道。
“比賽正式開始!”一陣介紹過後,青空小夏又邀請日本明星棒球隊的啦啦隊表演了一段歌舞,才說道。
站在搏擊臺上的除了鈴木澤和刀疤後,還有一位K1的金牌裁判,這都是直滕近二的心思,他有意把這場針對性極強的比賽辦得專業。
鈴木澤把雙拳舉在臉前,冷冷地注視着悠閒地站在對面的刀疤,心中不禁有點惱火:這傢伙這麼無視我,是想找死嗎?
刀疤雙手垂低,連眼睛都不看向鈴木澤,似乎完全沒有這個存在似的,說不出來的傲慢無禮,就連金牌裁判都覺得他有點兒託大了。
金牌裁判執法K1有近十個年頭了,看到鈴木澤時就是眼睛一亮,不得不在心中稱讚他這一身的好體魄,要再加磨鍊的話,直接打K1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何況,他和莫亞雷算是老相識,上場前還打過招呼,就算是有模棱兩可的判法時,適當的傾向鈴木澤也是應當的。
隨着場下的記分員和分值裁判一聲鈴響,金牌裁判示意兩人碰拳後,把手放在兩人中間一停,隨後伸開,比賽正式開始。
“這小子有點太狂了吧?”見刀疤連看都不看鈴木澤,織田武皺眉道。
唐立微微一笑,“他這並不是狂,而是有充足的自信。”
其實唐立倒是明白,刀疤這是一種策略,目的就是要激怒鈴木澤,而說他不看一眼,那也不對,他盯着的是鈴木澤的腳部。有經驗的搏擊高手都清楚,就算是上半身要做什麼動作,步伐上都會有變化。最簡直的直拳還會錯步而上,要是擡腿的話,就更顯而易見了。
“八嘎!”鈴木澤火冒三丈,瞪着刀疤。
突然,他身子一扭,一記左勾拳帶着呼呼的風聲,對準了刀疤的右臉頰直擊而去。顯然,這位一向低調的鈴木家公子是動了真火了。
“蓬~!”
金牌裁判只見眼前人影一晃,鈴木澤整個人倒在地上,刀疤一臉閒暇的走到另一面,接過直滕近二遞上來的果汁,輕輕的抿着。
金牌裁判趕忙跑過去數數,而運動館中一下就靜了下來。鈴木澤的實力如何別的人就算不清楚,經過適才青空小夏的介紹,也都有了充足的瞭解。在大多數人的眼中,金髮騎士即使強過鈴木澤,可也不是一擊倒的局面啊,至少要打過好幾回纔有結果啊。甚至要比分數纔對啊,一擊倒,這可讓民族自尊心極強的日本人有點受不了。
“KO?”織田武瞪大了眼。
別說他了,連歐陽綵鳳都愕然了,小澤芳咧嘴道:“這人真像是怪物啊。”
唐立笑了笑,要說刀疤是怪物,那他豈不也是怪物了?
“勝利的是~”金牌裁判握住走回到場中央的刀疤的右手,“金髮騎士!!!”
“哇,哇哇!”會場中頓時一陣狂喊,顯然,短暫的無法接受後,這些還未成年的少年們又忘記了民族自尊心這回事了,不少情竇初開的少女眼睛中更是畫滿了星星。
“鈴木君沒事吧?”直滕近二提心吊膽的朝走下搏擊臺的刀疤問道。
刀疤走了幾步後,才停住腳,冷冷地道:“死不了!”
直滕近二鬆了口氣,趕緊跑到搏擊臺邊。莫亞雷和鈴木家的總顧問早就亂成了一團,帶來的體育醫生正在做着檢查,兩人也不敢打擾。
莫亞雷後悔死了,早知道刀疤的實力如此逆天的話,怎麼着都不會讓鈴木澤上臺,說好要是出事,他能中途插手中斷,可他也沒料到刀疤竟然來了個KO,一招就幹掉了鈴木澤。這可是連他都沒把握的事,要知道,這可是纔剛開場啊,鈴木澤的體力各方面都充沛,精神高度集中的情況下的。
這該死的金毛絕對不止是德國拳擊比賽的前五強,莫亞雷心下忿然。
“少爺怎麼樣了?”總顧問緊張的問道。
“暈過去了,不過生理上沒什麼大問題,”體育醫生說道,“也不會有什麼後遺症,不過,真是奇怪了,這怎麼正好就打在那個地方……”
他說的地方就是神經集中的所在,只要一擊就會讓人短暫的進入昏迷狀態,體育醫生以爲這是巧好,卻不知是刀疤故意爲之。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總顧問抹去額頂的冷汗,扭頭看了一眼正走出場外的刀疤,目光一冷。
“這位先生是我的朋友,還請轉告鈴木社長,請見諒。”直滕近二跳到臺上,苦笑着朝總顧問道。
“直滕君,”總顧問鞠躬道,“這事情我不能答應你,想必社長收到消息後,會直接和直滕社長通話的。”
直滕近二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什麼。反正話是送到了,真要起了衝突,直滕家也不怵鈴木家。不過,兩大財閥利益交錯,只要鈴木澤沒大問題,應該不會出什麼事。
“你輸了十塊錢,人民幣。”小澤芳提醒道。
“換成日元吧,”唐立喝了口可樂,笑道,“我不介意。”
“我介意啊,老大,這麼小額的鈔票我沒帶啊!”織田武哭喪着臉說道。
“我陪你去換吧。”小澤芳眨眨眼,並緊了大腿,小聲道。
織田武往她褲襠處瞧了眼,小腹上一熱,點頭道:“去換,去換,哪能打賭輸了不認賬呢?還請唐老大等一等。”
兩人走後,過了好久也不見回來,歐陽綵鳳奇怪道:“這兩人上哪兒去了?”
“估計是打野戰去了吧。”唐立嘿笑一聲,說道。
歐陽綵鳳紅着臉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