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勢可是一門極有學問的專業,像每個傭兵團都有一套暗號手勢,在團體行動中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而像閃電傭兵團這種多種族的傭兵團,手勢也不是隨便能打的。
就拿美國人常比較的OK的手勢,同樣的手勢,在日本被認爲是錢的意思,而在法國南部被認爲是零或無價值,而在世界上的其它地區,甚至還有猥褻的意思。
唐立眼中的不以爲然並沒影響到織田武和小澤芳的情緒,隨着一陣節奏感極強的黑人音樂響起,臺上的男孩開始扭動起了身體。每一次扭動都要巖絲合縫的配合着節拍,這對於沒有訓練的人是極難辦到的。
顯然,熱舞社的社長不在此類,他的每一次扭動都達到了精確的地步,雖說舞動的造型和歌曲並沒有多大的關係,還是讓年輕的櫻井高中學生極度的興奮。
“跳得還不錯。”唐立難得的誇獎了一句。
“你不想試試嗎?”見到男孩在邀請觀衆上臺,歐陽綵鳳突然問道。
“我?不合適吧?”唐立笑了笑,這種小把戲,可不是他喜歡的。
“哦,”歐陽綵鳳微微點頭,突然又問道,“你真是去了福利社嗎?”
“當然。”唐立把目光轉到臺上,回答道。
“咦,是小澤?”歐陽綵鳳看着熱舞社社長把手伸向小澤芳。
織田武醋勁不小,原本還在原地蹦跳着,一見小澤芳被拉上了臺,臉一下就垮了。
“唐君,幫我收拾這傢伙。”織田武不知哪根筋搭錯了,擠到唐立身邊,說了這麼一句。
唐立好笑的看着他,雖說哥兒們是傭兵,可一次任務花的錢,可不是你這傢伙能給得出的,讓你老子來還差不多。
不過,這些話他沒法和織田武說,就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小澤不是見異思遷的人。”
“你看,你看,那傢伙的手都搭在小澤的腰上了……”織田武指着舞臺上,有點急。
“唔,”唐立不置可否,這跳舞不就是勾勾搭搭的嗎?再說,就搭一把腰,又沒真的發生什麼肉體關係,你這麼着急,心眼太小了些吧?
“沒關係的,小澤應該不會瞧這小白臉的。”唐立安慰了一句,就見熱舞社的社長做了幾個極度誘惑的姿勢,而小澤芳也非常的配合,跳起了脫衣舞似的S型。
“你瞧,你瞧……”織田武更急了,雙手按在舞臺上,就想要跳上去。幸好,這種熱舞社社長也知趣的把小澤芳請下了臺,要不然,這非打起來不可。
“你就讓他摸你?”織田武咬牙看着小澤芳。
她氣喘吁吁的,顯然她的舞蹈天賦並不包括良好的體力,實際上她的體力並不差,只是興奮過度,這又初次面對超過好幾百人的觀衆,就有點兒透支了。
“這是藝術!”小澤芳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打着藝術的名義荒淫吧!”織田武恨恨的說着,完了,他還補充了一句,“這就和美術社那夥玩人體素描的人一個德性!”
“你……”小澤芳氣得臉都白了,她可是在美術社掛了名的。雖說沒參與到人體素描這行當,不過,人家素描也是找男的模特多。
“一人少說一句,”唐立皺着眉頭,這兩人真是日日吵日日和,到了晚上就好得像一個人似的了,“我這時間也差不多了,你們去不去搏擊館啊?”
“去!”兩人異口同聲的說了一句,又瞧了對方一眼,哼着把頭扭開了。
歐陽綵鳳看着抿嘴一笑,伸手挽上小澤芳,小聲道:“咱們走,別理他們。”
等兩人走開幾步後,織田武無奈的說:“你的女人和我的女人搭成統一戰線,我們怎麼辦?”
“首先,歐陽不是我的女人,”唐立笑了笑,“其次,她可不會和任何人建立統一戰線的,你就放心吧。”說完,他擠開人羣,往搏擊館走去。
今天是八強賽的第三場,要是沒有例外發生的話,唐立打完八強賽就還剩下四強賽和決賽兩場比賽了,經過東森電視臺的渲染後,搏擊比賽惹到了不少人的注意。今天趕過來的觀看的除了一部分櫻井高中的學生外,還有校外的一些人士。
這些人大部分都是有門路的人,否則櫻井高中的封閉校園祭,可不是人人都能混進來的。其中就包括了一位K1比賽中赫赫有名的教練希崎一郎。他手把手的將日本K1比賽中的傳奇人物荷蘭人赫斯特擡上了神壇,連續五屆的K1比賽冠軍。
而在去年赫斯特由於年齡問題退役後,希崎一郎的事業也落入了低谷,畢竟像赫斯特一樣的人物可不是隨處都能找到的。
他可是以前荷蘭精銳部隊閃電狼王騎士團的搏擊總教官,而赫斯特退役後,也成了一名幫助希崎一郎物色比賽選手的探子。
今天他也坐在了觀衆席上。
戴着黑色墨鏡遮住了大半邊臉的赫斯特笑着問希崎一郎:“你真的相信這所貴族學校中有能夠成爲世界冠軍的人選?”
他自然對希崎一郎拉着他來看這種民間比賽不以爲然,K1舉辦十幾年後,日本本國人僅取得了不超過四屆的比賽冠軍,而他給希崎一郎推薦的特種兵退役人員,他又一個都瞧不上。
“你知道中國有名古話叫藏龍臥虎嗎?”希崎一郎說着,拍了拍身旁的望遠鏡,“我相信奇蹟。”
“藏龍臥虎?臥虎藏龍我倒是看過,是李安導演的。”赫斯特笑了笑,對於亦師亦友的希崎一郎,他還是保持着一定尊敬的。
“我看了比賽錄像,”希崎一郎環抱着雙臂,緩慢的說着,“中間有一個人非常的出色,三場比賽,他都是K.O擊倒對手。”
赫斯特一笑,這種級別的比賽出現K.O是極正常的事,可這不代表着會有一名世界級的選手存在,而一般性的選手,希崎一郎也不會看得上。
“那人實力在你之上。”希崎一郎淡淡的說着。
赫斯特一愣,旋即笑了:“你是說現在的我嗎?我承認這五六年來,我退步得厲害……”
“不,他比你在巔峰時期更厲害,”希崎一郎說道,“而且,他是一個德國人。”
“德國人?”赫斯特瞳孔一縮,“德國人怎麼會在櫻井高中出現?”
在日本生活了十幾年,赫斯特對於日本貴族學校還是有一定了解的,像櫻井高中這種學校能夠接受非日本人就是極難想象的事了,更何況是一名西歐的德國人。
“我也不清楚,不過,這一切不是顯得很有意思嗎?”希崎一郎笑着說了一句,就又補充着,“還有一位選手我也覺得挺有意思,他可以說是運氣好到了極點。”
“運氣?”對於這種東方式的概念,赫斯特並不感冒,他笑着說:“這也是您挑選的條件之一嗎?”
“是的。”希崎一郎笑着擡起滿頭銀髮的頭,這時,他看到那位運氣極好的選手走到了運動館內,那人就是唐立。
“第一場比賽燈光一黑,接着再打開時,對手就暈迷不醒了,”希崎一郎笑看着不遠處的唐立和身旁赫斯特說着,“第二場比賽對於又被懷疑是恐怖分子被槍殺了,你說他的運氣怎麼樣?”
“呵呵,運氣確實不錯,”赫斯特看到唐立的時候眼睛就亮了,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他一眼就瞧出唐立確實不同於一般的高中生,身上的肌肉密度有點可怕了,“不過,我看他的實力怕是也不弱。”
“第一場比賽的對手在事後被急救車拉走後,纔有新聞說是那孩子偷襲他,被他反擊時用力過度擊暈的。”希崎一郎平淡的說着。
“用力過度?”赫斯特笑了笑,“這小子挺有意思啊。”
“誰說不是呢。”希崎一郎聳了聳肩。
唐立沒注意到有兩雙眼睛正瞧着他,徑直走向了休息室。到了八強賽,直滕近二那些小把戲倒都收攏了,畢竟誰也猜不到會不會有記者闖到休息室去採訪,要是看到唐立還是用那連轉身都難的小雜物間,非得惹出大事不可。
這會兒搏擊賽總算是有了些名聲了,雖說這花了直滕家不少的力氣,可直滕近二可不想剛一建立起的名聲就一毀而盡了,內幕是人人都想了解的,那些爲了錢什麼事都敢做的記者,可不是直滕家就能控制的。
就算消息出來不讓上新聞臺,放在網絡上,一天之內全世界都知道了。
該死的互聯網,當時想到這個可能時,直滕近二有點牙癢癢,日本財閥在互聯網時代來臨時並沒有踏準腳步,這讓在世界上都知名的大財閥,竟然在互聯網上集體的失聲,不得不說是一件令人難過的事。
後來雖然發起動議,由國會出面立法,進行了互聯網的部分管制,可終究管不了那麼多,各種不同類型的網站還是像雨後春筍一樣節節高。一條爆炸型的新聞,想要全面封鎖在互聯網上,那難度不是一般的小。
所以他給唐立安排了一間正常的休息室,這中間坐上五六個人並沒有任何的難度,比原來的自然寬敞得多了。
小澤芳和歐陽綵鳳坐在長沙發的一頭,織田武坐在另一頭,唐立攤開雙手坐在唯一的一張單人沙發上。
“是渡邊豐?”織田武握着對戰表,皺了皺眉。
八強賽的對戰表是在比賽前才收到的,不過,有了昨天的比賽對比,唐立的對手就僅在渡邊豐和盛田恪中間選擇了,相比較而言,自然是盛田恪更容易對付一些。
說唐立運氣好,怕是名不見經傳的盛田恪纔是真正的走了大運。這位田徑隊的鐵餅選手除了長着一副高大的身材,對於搏擊基本上是一點都不會。全靠一百公斤的身體壓制對方,可這相比渡邊豐兩百公斤的身體就明顯小了不止一號了。
渡邊豐不但是櫻井高中相撲社的社長,而且還是日本相撲國家隊的比賽選手。曾經奪得過國內比賽的冠軍,還有一個驕小得無比復加,身高不足一米五的女友。
想象一下豬和兔子交。。配,就讓唐立覺得好笑。
“你可不要輕視他,”織田武認真的說,“渡邊豐是橫綱級的選手,實力不凡啊。”
日本的相撲來自於中國古代秦國的角抵,據說是高句麗時期傳到日本的,被稱爲日本的國粹運動。對於身高和體重都有嚴格的要求,身高至少要在一米七三以上,體重至少要達到一百二十公斤。
這就要求每一位相撲選手都要像豬啃食似的,每天消耗大量的米飯,以補充肥肉。而相撲選手的級別一共分成十段,不像圍棋和象棋,直接稱呼一至十段的名稱,分別叫作:序之口,序三段,三段,幕下,十兩,前頭,小結,關脅,大關和橫綱。
橫綱就是頂級的第十段,實力如何自不用言語。
可是唐立又不是和渡邊豐比相撲,這可是搏擊比賽,只要把人擊倒就成。全身肥肉固然加大了防禦力,就像穿着數十件防彈衣一樣,可頭上肥肉再多,能練得到嗎?
這回的搏擊比賽可是學的K1,無差別格鬥,除了要害之外,別的地方都能攻擊。
“放心吧,我不會輸給一頭豬的。”唐立笑着說,他顯然沒把渡邊豐放在眼中。
而渡邊豐呢?在另一頭的休息室內,日本相撲國家隊的教練三杉淳在給渡邊豐打氣,“按照我的說的技術要領,你只要壓倒他,數秒就能獲勝。”
三杉淳的算盤打得極響,以渡邊豐一米八五的身高,四百五十斤的體型,只要往對方身上一倒,那就算對方的防禦做得再強,一時半會兒也難爬起得身。等渡邊豐站起後,只要十秒內對方站不起身,那就算贏了。
一路走來,靠的倒多半就是這一招。
“哼!放心吧,三杉教練,我會讓他好看的。”渡邊豐冷哼了一聲。
他對唐立的不滿來自於女友對唐立的迷戀,不知所時,自唐立教訓了焰之男不良社團後,女友就成天在他耳邊提起這個人,渡邊豐是很不耐煩的。
如果不是因爲要參加就要到來的全國比賽,他早就堵住唐立,狠狠地教訓他一頓了。原本以爲直滕近二會代他出手的,誰知直滕君也顯得有點無能爲力。
不過,他還辦了這一個搏擊比賽,這也能算是全國比賽前的熱身賽了。
“不要輕敵,”三杉淳注視着渡邊豐,這個他一手調教出來的弟子,什麼都好,就是有點自大,這也難怪,十七歲就成爲國手,就算是在相撲運動極爲發達的日本,也是一件奇蹟了,“我沒能看到他正式出手時的錄像,不過,我猜他的步伐一定非常快,拳勁也不弱。”
“那又如何?”渡邊豐自大的道,“只要我一壓上去,嘿嘿!”
三杉淳也笑了,任唐立再能打,被四百五十斤的肥肉壓住,也是一件頭疼的事吧?
“現在先歡迎咱們的相撲國手,櫻井高中的高二同學渡邊豐!”青空小夏的聲音再度響起,外頭傳來一陣熱烈的歡呼聲。
雖說唐立的擁護者不少,可相撲運動在日本更是深植人心受到絕對多數人喜愛,渡邊豐的支持者並不少,相互抵消下,怕是誰都佔不了上風。
“哇!”青空小夏誇張的伸出手比劃了一下,“渡邊同學,你能告訴我,你有多大高嗎?”
“一米八五!”渡邊豐笑了笑。
“一米八五!?”青空小夏驚訝的張大了嘴,這樣的身高在日本絕對是高大至極的了,“你可真高啊。”
聽着青空小夏的感慨,渡邊豐靦腆的笑了一下,可接下來的話,他就笑不出來了。
“聽說唐立同學的身高比你還高呢,”青空小夏眨眨眼,把話筒舉過去,“你有什麼感覺?”
“我有信心打倒他!”渡邊豐咬牙切齒,笑容一下就消失了。
身材嬌小的青空小夏站在渡邊豐的身邊就像是肥豬身旁的小白兔,不過,她極快的就避免了這種情形過多的出現在電視上,訪問短短就結束了,接着她請出了唐立。
“唐立同學,你今天不會再出什麼意思吧?”青空小夏笑吟吟的問着。
當然,她口中的意外是針對走上了搏擊臺的渡邊豐而言的,唐立的每一位對手可都會發生意外,這都成了東森電視臺攝製組的共識了。
“當然不會,青空小姐怎麼這樣想?”唐立在笑青空小夏有點不厚道。
果然,青空小夏的話讓觀衆席上傳來了一陣噓聲。
“我只是代表一部分觀衆詢問的,”青空小夏一笑,“你今天有動手的機會嗎?”
這問題和之前的問題如出一轍,不過換了個方式問,在場的觀衆比較能夠接受。這也在大家關心的問題。
第一場比賽唐立自衛還擊,可連攝像機都沒來得及拍下,聚光燈也沒打到他和井上閣的身上,誰都沒看見。第二場比賽根本就沒發生,長澤空連還沒有機會來到運動館就被槍殺了。
這是唐立的第三場比賽,誰都想看到奪冠呼聲最高的唐立真正的打一場。
“當然有,我的對手可不是平常人。”唐立笑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