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在哪一條溪水的小道上。
容清彧與君淺躺在河岸邊上,此處特別的偏僻,平常也沒有幾個人走過,最多是野獸常常的出沒,在他們的身邊有着幾隻小白兔子,在他們的身邊嗅了嗅了,彷彿是好奇着他們,隨即聽到動靜聲,瞬間嚇的跑的飛快。
逃進樹林之中,瞬間消失不見,彷彿不曾來過一般。
而着樹木之中,刀光劍影。
一陣血腥的氣味充斥着鼻息,血的味道,特別的濃厚。
地上的容清彧幽幽轉醒,望着眼前的白雲,藍天,一瞬間是懵的,不知道自己處在什麼地方,還以爲只是在家中睡了一覺,醒過來而已。
可是看見身旁的人,之後他瞬間記起一切來。
他們都掉進了瀑布之中,然後都失去了意識。
完了!
孃親該擔心了!
眼看着近黃昏,他們都還沒有回去,孃親該又要責備他了,看着身邊的君淺還在昏厥着,拍打着她的小臉,叫喚着她。
“野丫頭,野丫頭,你快醒醒!”
可是不論是怎麼拍打都依舊的沒有任何的反應,她還是在處在昏厥之中。
樹林裡此時彷彿是什麼東西向着他們衝之而來,容清彧的第一反應是野獸,這裡都是樹林,有野獸都是正常的事情,可是他還太小,而且身邊還有一個昏厥的君淺在他的身邊,沒有辦法逃,也沒有地方可以逃。
他只能拿着地上的石子,警惕性的放在手上,隨時砸着那頭野獸。
只是從着樹林裡走出來的,並不是野獸,而是一個人。
一個比着野獸還要冷酷的人,一身漆黑,而且身上帶着血腥的味道。
那瞬間。
原本還是清醒的容清彧瞬間躺回地上,裝死。
這樣的人太過可怕了,若是野獸他或許還可以裝裝狠,說不定還可以把野獸打跑,可是這個人,他完全的沒有任何轍。
孃親說過,要是有危險了,打不過就跑,跑不過的時候,就裝死,能裝就裝,看見好的時機之後,立馬掉頭就跑。
他現在就是奉着孃親的話,乖乖的等着。
希望這個危險的男子,看見他們都在地上“死了”,就對他們沒有任何的興趣。
男子走到河堤邊,修長的手在河邊清洗着,洗掉手上沾上的血,一把劍隨意的丟棄在河水裡,上面的血一點點的在水裡水墨化,然後消失不見。
又恢復成一把銀色的劍,依舊的如此的犀利。
他目光彷彿是看都沒有看地上躺着的兩個小娃娃,彷彿這兩個娃娃的死活與他沒有任何的關係,沒有必要去在乎着他們。
也不看看他們是不是還有着呼息聲。
容清彧的心裡一顫一顫的,希望這個男子快點走,快點走。
不然的話,他和君淺這個野丫頭都有危險了。
這個野丫頭都在這個時候了還在睡覺,她怎麼到哪都睡的着?
真是夠了!
男子洗淨着手上的血,血腥的味道也漸漸的消弱了不少。
男子終於是側過臉來,看向這邊。
那一張——
微帶着鬍渣,可面龐卻是絕色傾城,面無表情的冷酷,那一雙冷酷的漆黑的眸子,暗淡無光。
鳳眸望着眼前躺屍的兩個小娃娃。
忽然之間,手中劍一動。
容清彧還在心中祈禱着,可是身邊一聲巨響,一陣危險的感覺由心而生,再也裝不下去“死”,立馬醒了過來。
看見劍就抵在他的兩腿之間,嚇的後退了好幾步。
有些心驚膽顫的望着眼前這個陰戾之氣極重的男子。
“……”
“……”
兩人對望,久久無言。
最後容清彧嘿嘿的傻笑着,打破尷尬的氣息。
“叔叔好,我和妹妹被着河流衝了下去,正準備回家,叔叔您在這裡休息嗎?”容清彧站起來,準備拉起地上昏厥的君淺,要離開:“我和妹妹不在這裡打擾叔叔了,先走……”
“站住。”
冷酷的聲音,冷冷的命令着。
容清彧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有些怯怯的望着他。
這個男子。
長的真的挺俊的,肯定是孃親喜歡的一類型,可是這個男子太過陰戾了一些,連着他都覺得害怕,孃親更加的不行了……
不能做爲孃親的夫君來考慮。
等等……
都這個時候,他怎麼還在爲着孃親的幸福着想,還是想想他今天還能不能回到家裡纔是上上之選吧?
“你怕本尊?”
墨傾塵鳳眸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的臉,白淨的小臉,一雙眸子卻是滴溜溜的轉亂,而且還如此的烏黑,像似某人。
只是小孩童的眸子原本就是黑白分明的。
“沒、沒有。叔叔。”
他回答的結結巴巴的。
“你剛剛看見本尊就又裝死,當本尊看不見麼。”
他在與他說話。
容清彧有些眨了眨巴眼,心裡打着小算盤,雖說第一眼看着這個男子特別的冷酷又陰戾,可是與他說話的時候,又彷彿沒有感受到他身上陰戾之氣,而且現在天氣漸晚……
他們若不是一直在這個不知名的樹林裡呆着……
很快就會……被野獸吃掉。
他一個人想要逃跑,就逃跑,可是身邊還有一個野丫頭君淺,可不能讓她跟着被野獸吃了。
“沒有!”容清彧瞬間笑的暖暖的,眯着小小狐狸眸子,露出大白牙:“叔叔,我剛剛以爲是野獸來了,我又打不過野獸,只能裝死啦,叔叔,您可以帶着我們走出這個樹林嗎,我們都不知道路怎麼走了,我們被河流衝下來,不知道家在哪裡了。”
“……”
墨傾塵本不想搭理着他,可也不知道爲何,忽然的鬆了口。
“可以。”
鬆口的那瞬間,他自己都覺得特別的奇特,他這些年來不曾心軟過,可是……
今天這是怎麼了?
忽然間對着這麼一個野孩子心軟,還會覺得他像極了某人……
他這是出現幻覺了嗎?
耶!
他猜對了!
眼前的這個叔叔看起來冷冷的,可是很好的一個人嗎!剛剛他都被着他的表面給嚇唬到了,明明就是一個很好的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