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蘭芷跟葉小小本就是青梅竹馬的小夥伴,關係比旁人親切得多,而今林蘭芷來了,更是有說不完的話,難免就把其他人晾在一邊,但是誰都沒覺得有什麼,大家都知道而人才是關係最好的小姐妹。
不過朱雲碧卻只是冷冷的看着,瞧着二人開心的說笑,時不時的低頭竊竊私語,她總覺得葉小小是故意的,是故意的冷落自己,將自己放在如此不堪的位置,回頭瞧瞧,修儀們也都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說話,臉上滿是羨慕,一雙眼睛更是忍不住四處瞧着,畢竟皇上爲了冊封儀式送來了許多東西,現在還未曾拿走,擺在周圍的架子上,看的幾個女人不禁唏噓不已,真的都是好東西啊。
也不是她們不想搭理朱雲碧,朱雲碧一直跟王瑩走的進,這兩個人都是不屑於同修儀說話的,因爲身份地位在哪兒擺着,而修儀們平時住在一個院子,彼此太熟悉了,自然也就忽略了跟朱雲碧客套,這麼一來,鶯鶯燕燕的屋子裡,大家都三三兩兩的說笑,也就只有朱雲碧被晾在一邊,一雙眼睛怨毒的左右看看。
林蘭芷似是注意到了朱雲碧的視線,擡頭看了她一眼,隨即笑紋:“姐姐近日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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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雲碧擠出一點笑容:“還不錯,妹妹呢?”
林蘭芷便客氣道:“拖了小小的福,還不錯,這幾日忙着給府裡添置些東西……”一邊說着就一邊開始撥拉着手指頭一件一件的算,葉小小也時不時的搭話,可這在朱雲碧看來,就是赤果果的孤立!
者兩個人聊得好不歡快,可自己就是插不進去一句話,或者說每次自己想說話的時候,人家都嘻嘻哈哈的笑鬧着,每次她想要張嘴,話都到了嘴邊便有被人打斷,這讓她的臉色越發難看。
但是她不能發作,只能將手握緊成拳頭,縮進袖子裡。
水頭沒有發現朱雲碧的異常,只葉小小偶爾掃過朱雲碧的臉,瞧着人的眼皮慢慢瀲下去,讓人怎麼瞧這都是示弱了的表現。
所以她也沒多想,本來跟朱雲碧就聊不到一起去。
正熱火朝天的討論着,聊着天,外面有人通報:“皇上駕到!”
衆人一聽,臉上都盪漾起興奮的神彩,一個個的伸着脖子望外瞧,果然看到一個頎長的身影踱着步子慢慢的朝這邊走來。
九龍紋明黃袍子,滾了金線的袖口,雪白的但衣領子從熨帖的領子裡露出一點邊緣,給人平白增加了幾分莫名的性感,俊美的五官,冷硬的線條,一雙細長眼漆黑如墨,清冷如雪,卻一樣能融化衆人的心。
有幾個修儀幾乎是膝蓋一軟就要暈過去,封君然狠帥,這在國子監上學的時候大家都知道,但是這麼憋了許久,冷不丁的瞧見這個男人,就會察覺,這刺激更大!
孫怡珍等人都忍不住紅了臉,下意識的垂下頭去,但還是會用餘光偷偷的瞄一眼。
呼吸漸漸急促起來。
直到人走進來,衆人才齊刷刷的跪在地上,努力用自己最溫柔最好聽的聲音道:“臣妾恭迎皇上!”
撲面而來的是封君然身上淡淡的龍涎香的味道,衆人都忍不住心間一陣盪漾,餘光撇過去的時候,便見明黃的繡龍紋朝靴徑直劃過視線,絲毫未作停留的朝前走去。
朱雲碧偷偷瞧了一眼,見封君然伸手,直接將跪在地上的葉小小扶了起來,就這麼半抱着,將人放在雕花扶手靠背椅上,動作十分的溫柔,連眸子裡的清冷都跟着少了幾分。
朱雲碧的信件跟着一顫,恍若針紮了一個窟窿一般,濃腥的血液慢慢流淌,臉色越發的難看。
“都平身吧!”
大家聽到封君然的話,都一臉欣喜的爬了起來。
封君然冷漠,絕人千里之外,這事兒大家都知道,打小這位帝王的身邊就不曾圍繞過什麼鶯鶯燕燕,只偶爾能看到葉小小一個人圍在他的身邊,再不見第二個女子。
所以對於今天封君然竟然如此親切的同她們坐在一起,這讓許多人趕到尤其欣喜,甚是有人忍不住偷偷的摸出一面小鏡子,打量着自己的容貌,更有人已經開始暗暗後悔,早知道皇上來,爲什麼不把自己打扮的更好看一些?
來來回回的糾結,卻都抵不住這個人的誘惑,大家都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封君然,但男人卻並未開口,只瞥着葉小小,手指直接橫過桌子,捉住白嫩的小手,放在自己帶着薄繭的寬厚掌心內把玩。
只這一個動作,便讓周圍的鶯鶯燕燕們紅了臉,恍若被抓在掌心內玩弄的,是自己的手一般。
林蘭芷也有些愣愣的瞧着,但很快她便移開視線,努力不去看。
封君然的確很俊美,她從小就知道,但她更明白,這個帝王只喜歡一個人,就是葉小小。
朱雲碧盯着封君然柔和的側臉,抿了嘴,笑道:“皇上今日怎麼有心情來後宮了?”
像是聊家常一樣的問着,修儀們聞言一臉的後悔,光顧着看帥男了,竟然忘了先出聲問候一句,這種能吸引皇上注意力的事情,怎麼就單單讓朱雲碧做了?於是便有不甘心的人也七嘴八舌的議論着:“皇上是不是想鴻妃娘娘了?皇上賞賜的東西都好看的緊,這輩子都沒瞧見過。”
修儀們七嘴八舌的插着話,朱雲碧冷眼往背後瞥了一眼:“沒規矩!一個一個來!”
修儀們這才閉上嘴,後宮這種地方,說有規矩,那就有,說沒有規矩,那就沒有。
封君然卻依舊沒說話,淡漠的玩弄着柔軟纖細的手指,衆人見皇上不說話,只好疑惑的互相看看,葉小小笑道:“你們繼續聊吧,皇上就是來坐坐。”
聞言大家便放下心來,只要不是因爲方纔的逾越而生氣了就好。
於是氣氛放鬆下來,大家又開始聊天,嘻嘻哈哈的,整張臉上都帶着歡喜的躍動。
封君然沒來的時候,大家還沒有這麼誇張,封君然來了之後,自然是各自搔首弄姿的,恨不能將自己變成一條蛇,狠狠的纏在這個男人身上。
封君然卻好像沒看到一般,充耳不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