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江凱倫贊同地點頭,脣角始終勾着柔和的笑意。
黃葉欣喜地籌劃着兩人在草原上的幸福生活,甚至連蓋什麼樣的房子,擺什麼樣的傢俱,做什麼樣的牲畜圈都想好了。
最終,還是被凱凱的一通電話給招了回去。
走了將近一個月,兩人其實沒走出多遠,只在附近的小國逛了幾圈。回來,什麼都沒變,又似什麼都變了,總之有一股怪怪的感覺,連黃葉自己都理不清楚。
她去了一趟商鋪,那裡早已早裝修好,鋥光瓦亮,貴氣奢化高端大氣,外圍的幕布也都拆掉,卻空空的,沒有東西更無店員。
一個管理處模樣的人走過來,停在她面前:“黃小姐?”
黃葉略有疑惑,還是點頭。
他遞過來一張單:“這是您要交的管理費,另外麻煩您留一個銀行的賬號給管理處,以便以後直接扣款。”
“對不起,您弄錯了,我只是這裡的租客,我們合同上寫明管理費以及水電費由房東承擔。”黃葉客氣地迴應。
管理人員拿出一個本子翻了又翻:“黃小姐,這上面登記的,您就是房東。”
“怎麼可能!”黃葉接過本子,看到房東一欄確實填着自己的名字。
“弄錯了吧。”這是她最直接的反應。
管理人員搖頭:“不會弄錯的,這是您公司的一個小夥子來辦的,就在前幾天,戴了眼鏡,當時還給了我房產證看,不會有錯的。”
“房產證?”黃葉更覺詭異了。
她早就沒有公司了,這個戴眼鏡的小夥又是從哪裡來的?江凱耀搞的是什麼鬼?
很快,快遞公司的人證實了管理處的說法。他們給她帶來了一本房產證,登記的正是這棟大廈的這一層,這一個鋪位,名字是她的。
她想找江凱耀,卻不知道他的號碼,只能撥了店長的號碼。店長的號碼早就過期,根本無法撥通。
她的心跳了跳,意識到可能是江凱耀新的計謀,頭皮都在發硬。
手機響起了鈴聲,是張劍打來的。
她接下,聽得裡面道:“黃小姐,房產證您收到了嗎?”
黃葉的眉毛往上提起,“你怎麼知道……是你讓人送過來的?”管理處人說是戴眼鏡的年輕人辦的手續,與這一通電話一聯繫,黃葉猛然醒悟。
“是的,江總把這處鋪位買下來了,委託我辦的手續。”
是江凱倫買下來的?
江凱倫和江凱耀是對手,江凱耀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地將店鋪變賣?這些天她還時常想,江凱耀要拿着這店鋪繼續做什麼文章,她連反抗的方法都想好了。
“江凱倫呢?”有太多太多問題想要問他,她問。兩人昨晚纔回來,把她送回家,他接了個電話就匆匆離開了。
“公司出了些問題,江總回英國了。”張劍道,沒有說他幾時回來,更沒有說出的是什麼問題。
黃葉免不得替他擔憂,整天一顆心提得老高。
江凱倫的消息,還是章盈盈告訴她的。她發過來了一份來自當地的報紙,報紙上兩個巨大
的版面上,一邊貼着江凱耀,一邊貼着江凱倫,兩人正好相對,就算出現在報紙上都透着那麼一股決鬥的氣勢。
《J集團壽命最短的總裁,上位三十三天》,一版的標題如此。另一版的標題是《J集團莫名辭職的最年輕總裁再次擔當大任,力挽狂瀾》。
三十三天,江凱倫被辭職剛好三十三天。報導裡詳盡地報導了江凱耀一次決策上的重大失誤,導致公司陷入巨大的危機,差點被對手利用,把J集團的百年家業敗個精光。
前總裁,江家老家長江崑崙異常憤怒,第一時間免了江凱耀總裁一職,並且宣佈“永不錄用”,重新任用江凱倫。
一切都似江凱耀的錯,在衆人心中,江凱耀成了無能的代名詞。黃葉見過的江凱耀並非無能,相反,還很有心機,特別懂得心理戰術,黃葉覺得,他的失敗必定有因。當然,這個因只在江凱倫。
只是,江凱倫不是一直和自己在一起嗎?他們出遊只隨身帶了些衣服和通訊工具,連電腦都沒帶。
通訊工具?他難道僅用一部手機就把江凱耀打倒了?
意識到這點,黃葉的毛髮都豎了起來,這樣的江凱倫真是太恐怖了。
第二版報導的是江凱倫的事。他高調對外宣佈了一系列人事任命以及罷免,同時改組公司,做了一系列大的調整,對於J集團來說,無疑於一次翻底。
這樣的大手筆,怎麼可能用一部手機就搞定?他的大腦該有多強悍!
報紙裡絕口不提他是如何應對危機的,但對他的評價極高。而緊接着那版後的股票走勢顯示,J集團的股票絕地反彈,幾日來股價不斷飆升,形勢一片大好。
黃葉有些微臉紅,她還說要養他的,現在看來,他根本就沒有敗,哪裡需要她來養。
“你家男人簡直是神一樣的存在,連我家黃草都捧着報紙膜拜了一天,最後自愧不如,嘆氣了事。”章盈盈不忘誇讚江凱倫。
她對於經濟這些並不太懂,但是能讓她的黃草憂鬱嘆氣的,必定不是簡單人物。
黃葉忍不住笑,爲章盈盈那句“我家黃草”。
“怎麼樣,革命成功了嗎?”她調笑着問。
章盈盈嘆了一口氣:“唉,有點難,不過,本姑娘我有信心!”
免不得爲她加油打氣一番,掛斷電話,回頭再去看報紙上的江凱倫。報紙上的他意所風發,銳氣逼人,現實中的他呢?現在怎樣了?
忙到連電話都不給她打一通,可見這仗有多難打。只是,再難打也要聯繫一下不是?
心裡又是怨怪,又是憐疼,指不由得摸過去,在報紙上的他臉上細細撫觸。
手話鈴聲突然響起,江凱倫三個字在屏幕上跳動,黃葉想也不想,按下了接聽鍵。
“對不起,最近幾天實在太忙,沒有給你打電話。”那頭的話語透着濃濃的歉意,還有明顯的疲態。
她就知道,打贏這樣的仗不容易。
想要問他現在怎麼樣,是不是幾天都沒睡了,公司的事還有沒有問題,最後只化成一句:“沒關係。”喉嚨有些哽,自己的男人哪
能不心疼?
他有那麼多那麼多的工作要做,卻爲了能讓她有好心情,陪着她到處跑。
“你在幹什麼?”那頭問。
“我……很困,很久沒休息,想睡覺了。”她急急回答,雖然外面的天大亮,才過十點鐘。
“哦,是嗎?”那邊有小小的失望。
“等我睡一覺醒來就給你打電話好嗎?”黃葉急道。
那頭“嗯”了一聲。
電話掛斷,黃葉抱着手機毫無睡意。她是想他能睡一覺,等他精神好了,她才忍心和他說話。
心裡想着她根本無法安靜,她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麼。
如是想着,她撥了一個號碼:“喂,張劍……”
……
酒店,鋪了厚實印度地毯的走廊裡,張劍隨着江凱倫快步走來,停在了房門外。
“收尾工作也不能放鬆,你和我一起再研究一下。”他一邊插門卡,一邊道。
張劍停在門上,沒有動,臉上有着不自然的表情:“那個……總裁,我等下有重要的私事要辦,可能……”
江凱倫蹙下了眉頭,張劍跟隨在他身邊多年,從來不會因爲私事不顧工作。
正因爲這樣,就算不滿,他也點了頭:“嗯,去吧。”
張劍點頭,轉身時,扯脣微笑。
江凱倫回頭,沒有聽到門卡的滴答聲,方纔發現,門是虛掩着的。
他是個謹慎的人,從來不會出門不鎖門,門被打開,只有一種可能。
他一時間提高了警惕,脣角勾起了諷刺的弧度,腳沒有再邁入的打算,而是拾起手機:“管家,馬上過來把房裡的……”
話沒講完,房門突然從裡面被人拉開,一個穿着透視睡衣的女人直接撲入他的懷抱。一股熟悉的香味襲來,他本能地伸手攬上了她。
“您好,客人,出了什麼事?”管家走過來問,目光瞬間落在了他懷裡的女人身上。
“沒事了,你下去!”江凱倫把女人更往懷裡壓,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管家的視線,不悅於管家的窺視,冷淡地發佈命令。
管家一臉莫名地退了出去。
懷裡的身體扭了扭,他輕輕哼了一聲,方纔開口:“怎麼過來了?”
“想你了,就過來了。”懷裡的女人擡頭,仰起一張漂亮的臉蛋,應得十分無辜。兩隻眼睛可憐兮兮地仰視着他……江凱倫狠狠地抽了一口氣:“你這樣……你明知道我會……”
“你會什麼?”某女人極爲“單純”地問。江凱倫額頭爬上了幾根粗粗的青筋,低頭狠狠地霸住了她的脣,好久才喘息着拉開,咬牙開口:“你明知道的,還問!”
他順手關了門,怕路過的人窺視到她的風光,就算總統套房外基本不可能來人也不行!
黃葉也喘上了氣,臉紅撲撲的,雙手撐在他的胸口,與他拉開了些距離,卻倔強地迴應:“我不知道!”
“你……”拿這個女人實在沒辦法,他只能嘆氣。
片刻,她一踮腳在他的脣上印了一下:“不管你想什麼,都是可以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