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上) 疑雲消散
夜色瀰漫,在古董別墅充滿着的種種疑團,正在被包青天不經意之間慢慢的解開,雖然在前面的謎團已經破解的差不多了,但是就只剩下錢少鋒的密室疑團了,對着這些疑團,包青天索然無味,因爲他知道,今晚肯定是一個不眠之夜。包青天想着問題,這一路走來,他收穫了什麼?難道僅僅是因爲別人對他的讚美?自己什麼好處也沒撈到,想着曾經與他的父親決裂,發誓不會靠他的父親,但是最後自己成了一個無業遊民,幫助警方破案,自己卻什麼好處也沒得到,懲惡揚善,懲惡除奸,這些都不是他的範圍吧?想着這些,包青天潸然淚下。
第二天,也是一個好天氣。包青天抱着洋溢的心情,起了一個大早,但是總有人起的比她還早。怪盜蒙面突然出現在包青天的面前,把包青天着實的嚇得不輕,看着包青天害怕的樣子,怪盜蒙面竟然笑了起來,隨後又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包青天咬牙切齒,隨即說道:
“怪盜蒙面,我一定要把你繩之以法。”
“那你可以試試看。”
怪盜蒙面不知道是不是後面也長了耳朵,居然能夠聽到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包青天掀開被子,隨即洗漱去了。不過他起牀才發現,自己又像上一次一樣,石更了本來他上次就是打算跟文園探討“大事”的,不過,卻出現了意料外的事。爲了避免尷尬,包青天趕緊穿起了衣服褲子,往客廳走去。去的時候,才發現那些人起的比自己還早,自己纔是最後一個。
“你終於起牀了啊?包偵探。”
看到包青天懶懶散散的從房間裡出來,劉一茂顯得是十分高興的樣子。
再一看馬薇薇,做着很難看的臉色,好像跟包青天有仇似的。不過包青天並沒有理會,看着桌子上準備的豐盛早餐,自己都有一些流口水了,衆人看着他這樣子,也很是無語。也許是因爲包青天太餓了吧,所以也沒有跟他計較太多,就隨他去吧。
鄧初端上來最後一道飯菜,不料重心不穩,踢到了一張凳子,那道飯菜隨即撒落在地,看着極爲可惜,鄧初蹲下揉了揉自己的膝蓋骨,正是這不經意的一幅畫面,讓包青天茅塞頓開,在他的腦海裡逐漸有了拼圖的模樣:
錢少鋒死亡時候的密室現場,陳麗死亡時穿着的黑色衣服,毛玉龍突然中毒身亡,以及陳超寫的遺書,所有的證據,動機加在一塊,湊齊了完美的拼圖。
只見包青天說了一句他破案時的至理名言:
“真相,已經大白了!”
“來了嗎?來自神探的破案解說。”
不知道爲什麼,趙中天聽到包青天的這句話特別興奮,他跟包青天接觸過兩起連環殺人事件,而每次在事件解開之前,包青天都會說上這句話,而趙中天已經習以爲常了,所以纔會發出這樣的感慨,包青天讓大家移步到二樓,他要揭發這起借用怪盜蒙面的名義,而犯下的連環殺人事件。
還是老規矩,包青天在解決殺人案件以前,還是向大家講述了本次殺人事件的動機,那就是來自於十年前的那場案件,由於毛玉龍在做口供的時候就已經說過了,這裡就不提了,下面是包青天的推理過程。
“我們先來說說陳麗的被殺事件,根據管家鄧初的口供所說,當時大家都是睡在了一個客廳,鄧初爲了避免發生危險,當時就和別墅裡的下人去到處巡邏,當時每個地方都找遍了,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是不是?”
包青天將案情分析完了以後,還特意的看向了鄧初,鄧初也是點了點頭,順便就那次的案件重新做了一次證言,跟他第一次做的證言是一模一樣的。
“其實我當時也是在思考,到底第二個怪盜蒙面是怎麼殺死錢夫人的呢?既然晚上巡邏過,早上大家又起得早,所以當時我們的推斷死亡時間都是在鄧初巡邏完現場以後,錢夫人屍體被發現之前。”包青天淡定的說道。
“的確,因爲當時鄧初對現場已經巡邏過了,所以我們只能這麼去想。”趙中天接過了話茬。
“雖然這麼想是合情合理的,但是,錢夫人的正確死亡時間跟錢老爺的死亡時間是一樣的,只不過是第二個怪盜蒙面用了一種特殊的障眼法而已。”
包青天的這一句話,讓在場的人都十分吃驚,而鄧初直呼“不可能,他都是認真巡視過的,不可能看漏任何一個地方。”包青天則是淡然一笑,他既然已經破解了迷題,那麼自然他就有辦法去應對問題。
“我剛開始也是在納悶,爲什麼在錢夫人上樓的時候,穿的是紅色的衣服,最後發現屍體的時候,連衣服都給換了。—其實衣服是第二個怪盜蒙面換的,他只不過是爲了完成障眼法而已。”
“怎麼個完成法?”馬薇薇好奇的問道。
“大家都知道,那個倉庫是曾經錢少鋒個毛玉龍因爲貪財,而殺死別墅原主人的地方,所以他們一直不敢動那個地方,而且那個倉庫也比較黑,一直沒有燈,所以就給犯人制造了殺害錢夫人的條件。”
“在錢老爺跟錢夫人上樓以後,第二個怪盜蒙面就襲擊了錢夫人,給錢夫人換上了黑色的一身裝備,隨後把她拖到了倉庫裡面,最後再去佈置錢老爺的密室現場。”
“老弟,你說佈置錢老爺的密室現場?怎麼個佈置法?”包雨蓮好奇的問道。
“這個不着急,我把錢夫人的案件解決完了,你們就知道了。—因爲錢老爺和錢夫人是一起被襲擊的,但是我們只看到了錢老爺的屍體,卻沒有看到錢夫人的屍體,就會把懷疑的目標轉到錢夫人身上,就在他以爲計劃得逞的時候,卻不料殺出了一個顧瑤,破壞了他的佈局,所以他一氣之下,只好將現場僞裝成是怪盜蒙面犯的案,這樣一來,自己也好逃避嫌疑。”
“包青天,你快說說,第二個怪盜蒙面是怎麼僞裝錢夫人的屍體的?”文園着急的叫道。
“由於倉庫很黑,沒有燈光,所以誰都不會在意那個地方,當時我們只是考慮到錢夫人不見了,但是沒有考慮錢夫人是否已經遇害了,加上別墅裡又到處找不到。而第二個怪盜蒙面把錢夫人的屍體穿上了黑色衣服褲子,就是因爲倉庫是黑色的,再加上是在角落裡,如果是在晚上,根本就發現不了,因爲都是一團黑。這就是爲什麼在鄧初巡邏的時候沒發現屍體,白天屍體才被發現的原因。”
“你的意思是,錢老爺和錢夫人其實早就被害,第二個怪盜蒙面在錢夫人身上做了僞裝工作,把她搬到黑暗的倉庫裡,所以我們纔沒有發現她?”包雨蓮進一步補充道,包青天點了點頭。“可是不對啊,在錢老爺死的時候,我們也去尋找過錢夫人,但是還是沒發現,那個時候是白天啊!”
“因爲我們當時想的是錢夫人是兇手,所以當時只是想着找一個能藏人的地方,卻沒想到去倉庫找,所以纔給了犯人可乘之機,讓屍體晚一步發現,延後了死亡時間。”
“原來是這樣,這個障眼法加上心裡詭計用的是十分巧妙呢。”包雨蓮讚賞的說道。
“說是這麼說,但是你剛纔說的,第二個怪盜蒙面在襲擊了錢先生跟錢夫人以後,將錢夫人搬到了倉庫去,再去佈置錢先生的密室,可是,怎麼個佈置法,現場可是一個密室啊?”孫白魅疑惑的問道。
包青天並沒有急着解釋,而是從他口袋裡拿出了他一直在研究的那個插捎。
“這個東西,我相信大家都不陌生,這是在錢少鋒案發現場找到的,根據馬醫生的證詞可以推斷,當時她試着敲門,但是沒人應,她就嘗試着開門,但是門也開不開,她就試着撞門,由於衝擊力,門被撞掉了,隨之這個插捎也掉了下來,這個就是錢少鋒密室的證據,但是,這卻是第二個怪盜蒙面一開始所準備的,他將別的門的插捎撞了下來,擺放在現場,讓我們以爲這是一起密室案件,但是我們卻忽略了一點,那就是在錢少鋒的房間裡,是沒有插捎的,看到插捎出現在那裡,我們自然而然的就會想到在錢少鋒的案發現場是有插捎的。”
“你是怎麼知道的?”怪盜蒙面問道。
“你們大家看這個門,完全沒有釘子的痕跡,這也就證明了我的推理是正確的。—讓我發現這一點的,是今天早上鄧初在給我們送最後一道菜的時候,不慎摔了一跤,飯菜全灑了,我就是想到了這一點,才能判斷這是一起僞密室。加上這裡某個人的證詞,我們才更加斷定了這是一起密室事件。”
“那,老爺的死因是什麼?警察不是說過,老爺沒有中毒的跡象,也沒有服用藥物的痕跡,死因這塊不是不明不白的嗎?”說這話的是一直沉默許久的鄧初。
“這一點,我相信作爲FBI一員的包雨蓮同志已經解釋過了。沒錯,錢少鋒是死於慢性中毒。”不知道包青天這樣說,是不是在幫他的姐姐包雨蓮爲之前的推理而買單呢?“我姐也向大家解釋過了,死者一直在服用一種藥物,這是屬於慢性中毒的藥物,它的發作期很短,就算突然暴斃我查不出中毒症狀,而能完成這一切的犯人—第二個怪盜蒙面,就是你!”包青天用手指了指馬薇薇。
被包青天指認爲兇手的馬薇薇,先是驚訝,隨後是嘲諷,最後纔是辯駁。而馬薇薇是兇手這件事,衆人也沒有表現的太過於驚訝,好像早就知道馬薇薇是兇手的樣子,包青天的講解,就像是在走一個過場而已。
“包青天,不管怎麼說,你還是懷疑我是兇手,不管是你也好,還是所謂的包雨蓮也罷,都把我當成懷疑對象,我是醫生怎麼了?難道就因爲我是醫生,就斷定是我殺死了錢先生?那豈不是世界上所有的醫生都成罪犯了?”
被包青天指認成兇手的馬薇薇極力的爲自己辯駁,情緒似乎是非常激動,有種想上去打他一頓的衝動,但是幸好被衆人攔下來了,不過就算要打,也是打不過的吧。
“可是,毛玉龍那次呢,他可是連毛玉龍碰都沒碰過啊,她是怎麼殺死毛玉龍的啊?”劉一茂好奇的問道。
“這纔是整個佈局最精彩的部分…”包青天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