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曉一臉不解:“爲什麼他突然生氣了啊,有婦之夫又不好笑。”
“……”夏易雲還真被她的話弄得笑都笑不出來了,原來這世上還真有這麼不同的女生,他走過來坐在了顧少陽原來的位置,“小妹妹,要不要給我也畫一張畫?”
“超過五十的,我不畫哦。”
夏易雲再次哈哈哈大笑,雙手環胸說道:“是你畫我免費……”
小海看夏副總那樣,搖了搖頭,立刻追着自己主人而去。顧少陽站在酒吧門口,平時不怎麼抽菸的他對小海說:“給我支菸。”
“噢。”小海給了他一支菸,再幫他點上,顧少陽叼着煙,看着外頭毛茸茸的秋雨,狠狠地吐了一口灰煙。
小海在一旁站了許久之後說道:“要不主子,咱給青籮小姐打個電話唄。”
“……”顧少陽狠狠回頭瞪他,“老子爲什麼要打,要打也是她先打過來啊!怎麼,我像鬧着回孃家的小媳婦是吧!”
“可不像嗎……”
“你再說一遍!”
“呵呵,主子,小海只是覺得,打了電話你就不會這麼焦躁不安了。”
“誰,誰焦躁不安了?我?你腦子被夏易雲攻佔了你!”
“我到希望腦子被夏副攻佔了,要不,我打吧,問問情況然後偷偷告訴你?”
顧少陽擡腿用膝蓋踢了他一下:“滾蛋,她肯定知道是我打,不許打……不許打聽見沒!”
“聽見了。”
b市也下雨,蔣青籮第一天推介會結束之後,分部的新同事帶着她跟海紅去吃了b市的特色美食,回到酒店是晚上九點多,拿出手機想着要不要給顧少陽打過去,可卸下工作之後,心事又重重壓在心頭。
“青籮,你今天看到沒有,那個餐飲部的經理一直在盯着你看耶,他也不瞧瞧自己什麼模樣,連顧少的一根頭髮都比不上。”
海紅一邊卸妝一邊說着。
蔣青籮放下手機:“別這麼說,他也沒有不禮貌啊。”
“不過蔣青籮,你真的好漂亮啊,混血兒都那麼漂亮嗎?你看我卸了妝簡直都不敢自己看了。”海紅拍拍臉頰,“也難怪我都沒有遇到好的桃花運,誒青籮,跟顧少那樣的人談戀愛,會有壓力嗎?”
蔣青籮有些無奈,誰也看不到誰的內心,海紅都不知道現在她的內心有多煎熬:“怎麼會這麼問?”
“我見過顧少幾次,模樣是這個。”她舉出自己的右手拇指,“脾氣也是這個。”她舉出自己的左手拇指,“你們逛街他會幫你提包包嗎?”
“手包不會,重的他拿。”
“好羨慕!”
“那他平時很挑剔嗎?就比如吃的,喝的,用的。”
“嗯這個……他對車子很挑剔,其他都還行。不挑食什麼都吃,喜歡吃中國菜,每一道都喜歡。他做飯也還行。”
“哇,顧少還會做飯啊,好羨慕嫉妒恨你啊。”海紅抱着枕頭一陣打滾,“不像我男朋友,一份好的工作都沒有,錢掙不多,倒是會整天嫌棄我這個做得不好,那個不行的,晚上做飯非要要求三菜一湯,不能辣不能鹹……”
抱怨了幾句之後,她又很興奮地說:“不過他有一樣很棒。”
蔣青籮:“……”
海紅壞壞一笑:“對,就你想的那個,每次都能很長時間。不過前段時間他出差,他回來那天我出差,已經快半個月了,這時候我還是挺想他的。”
海紅今年二十七,留美高材生,性格開朗外向。蔣青籮問:“那你們有沒想過結婚生小孩這樣這樣?”
“結婚生孩子?現在嗎?不,我還年輕,可不想現在就生孩子。而且也不一定要孩子啊,兩個人在一起開心多好。我前一任男朋友就很急着結婚,他媽媽說結婚一年就要給他們家生孩子,所以才分的手。”
“……有個孩子多好啊。”
“呃,這個,個人覺得吧,或許跟年齡段有關,反正我現在是還不想。你該不會現在就想幫顧少生孩子吧?你纔多大啊。”
蔣青籮面部微微抽搐,她是很想現在就要個孩子,可是,她做不到。她也想有海紅這樣的心態,但她也做不到。因爲知道自己不能做到反而更想要。
“海紅,你覺得夫妻之間不要孩子也可以?”
“當然啊,現在丁克家庭那麼多,不過更多的是非要傳宗接代的傳統家庭,我是覺得都沒錯一切還得看個人。我現在就想享受戀愛的時光……孩子,噢no,我男朋友比我還小三歲,他還是個孩子呢……”
海紅說完有皺起眉頭想了想:“其實女人有時候真的很可憐,你看趙姐,就因爲沒有沒孩子最後跟老公離婚了,但覺得有些可悲的是,趙姐居然認同她老公的做法,覺得應該離婚,二話不說就簽了字。”
說道趙玉玲的事,蔣青籮頓時覺得是一個悲慘的先例,彷彿就是自己的映射一般,她倒回牀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然後,海紅的電話響了,她說了一句“說曹操曹操到”就甜蜜地泡電話粥了。
都說聽情侶聊電話簡直就是一個折磨,因爲會一直聽到低能的對話,現在海紅的電話簡直不能說是低能,而是低速。
她居然對着電話發出呻、吟,然後身體各種扭動,不用猜也知道是什麼對話了。雖然覺得有些低俗,但情侶之間很多不都是這樣嗎?她跟顧少陽在一起的時候,也曾肆無忌憚的。
只是……
看着漆黑的手機,她拿起換洗的衣裳去衛生間泡澡,把空間留給了海紅。
漫長的夜晚就在她斷斷續續的失眠之中度過了。
第二天投入繁忙的工作,空餘時間想趁着她一個人的時候,好好想想自己該如何面對自己跟顧少陽,但很多時候除了很想念顧少陽之外,她依舊找不到開啓前方的那把鑰匙。
拖的時間越久沒給顧少陽打電話,而他也沒有給她打,她就越發沒有勇氣給他打,心裡始終有一個疑惑,顧少陽是不是因爲愧疚才那麼着急着要跟她結婚。
因爲蔣家的計劃,因爲失去的孩子,因爲那個孩子讓她以後難以再生,所以他纔會想要給她一個交代?
顧少陽其實也是如此,拖了幾天之後都沒電話,他反而更拉不下臉,但脾氣已經不在面上,而是狠狠滴壓在心底,憋屈而憤懣。
而葉心心來得正好,撞顧少陽脾氣上了。
她來找夏易雲,但正好夏易雲在接待客戶,便與顧少陽碰上面了。她還是禮貌地點了點頭走過去,並沒做過多的招呼。
顧少陽走了幾步,長腿頓時停了下來,轉身:“葉心心,你到底安的什麼心?”
葉心心微微詫異:“顧少此話怎樣?”
“蔣青籮纔來多久,你就外派!”
“外派?只是出差幾天,工作需要。”
“幾天?這都幾天了?!”他沒處撒氣,只能往這始作俑者身上發,誰讓她把她的人調出去的,“我的人讓你隨便指使了是吧?”
葉心心看了他好一會兒:“看來,你跟她之間確實出了問題,你難道不知道她們出差的行程兩天前已經結束了,是青籮請了假沒按時回來……”
“你……你說什麼?!”這時候顧少陽才覺得警鐘大鳴,“爲什麼她沒按時回來?”
“這是她的私人決定,我還以爲顧少比我清楚,看來你也沒聯繫她……”
“少給老子陰陽怪氣說話,告訴我她現在在那兒!”顧少陽真急了。
葉心心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也出於對青籮的關心,順便說一下,出差之前蔣青籮狀態就不大對,她跟我說是前一天喝了酒的緣故,顧少以爲呢……”
顧少陽心裡咯噔一下,頓時也說不出話來。
葉心心說道:“那我先告辭了。”
顧少陽這時候才浮躁的掏出手機,打蔣青籮的電話,不過電話撥出去又放棄了。他會議那天,蔣青籮醉酒當天究竟發生了什麼……
立刻給沈之朔打了電話:“之朔,青籮前幾天有沒有去醫院聽說過什麼消息?”
“我沒見過她。”
“你問一下秦安安。”
“安安不會說,她知道輕重。發生了什麼事?”
“蔣青籮……算了,我再想辦法。”
“之前你拿回去的病歷放哪兒了?”沈之朔隨口問了一聲。
顧少陽突然想起小梅那天說的一句話“下午之後都沒有接到蔣小姐電話,不過上午打了一個電話讓我幫找u盤,其他的就沒了”。
顧少陽掛了沈之朔的電話叫小海:“小海你進來!”
“主子,怎麼了!”
“**oss回來開會的第二天,青籮是不是來過公司?”
小海努力回憶。
顧少陽牙關一緊,提醒了一句:“有沒讓你拿過車鑰匙?”
“啊,有!”這個立刻提醒了小海,“青籮小姐那天說東西掉你車裡了,當時你急着要會議資料,她就自己拿了鑰匙去車庫了……”
“該死的!”顧少陽立刻起身衝出去。
“主子,你去哪兒?”
“保全處!”他也不敢貿然去斷定蔣青籮是知道了她身體情況,所以先是去保全處調出了當天的視頻。
蔣青籮拿着車鑰匙上了車,翻找座位找u盤,然後打了一電話,隨後翻開車前的儲物箱,然後……
“**!!”
顧少陽咒罵一聲,一腳踢飛一旁的椅子,他爲什麼沒及時拿走那些檢查報告!顧少陽後悔不當初!嚇得周圍的人一個兩個連呼吸都不敢。
顧少陽也沒理會那些人,說了一聲:“小海,給我定去b市的機票。”
“是。”
他人已經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