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婧曈直接坐車回自己家了,**前還特意關機,就是絕了自己的念想,不管薄夜臣打不打電話過來,她都不知道。
也不想去爲這個糾結,所以最好的辦法便是眼不見爲淨。
她剛關機,薄夜臣的電話便來了,聽到提示音後他眉峰緊皺,薄脣抿得緊緊的,看來今晚是甭想見到她了。
而阮夢縈,更是窮盡渾身解數想留下他,故作可憐柔弱,一般男人都扛不住這種誘惑的,唯有薄夜臣是特例,他現在很煩躁,滿腦子都是賀婧曈的身影。
“你早點休息吧,我先回去了。辶”
“***,你別走”阮夢縈淚眼朦朧的祈求道。
薄夜臣幾乎要爲她的演技拍案叫絕了!面上很平靜,“早點休息吧。”
聽着像是溫柔的關心,實則卻是最無情的拒絕澌。
阮夢縈心裡澀然,他還是這麼冷冰冰,他不想做的事情無論你怎麼哀求他都不會同意,冷情得可怕。
“你明天還會來看我嗎?”她只能退而求次,聲音怯怯的。
薄夜臣擡眸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明天我有事。”
簡短的五個字,徹底斷絕了她的所有念想,心中難免涌起一股恨意,四年的感情也抵不過時間的洗禮,那個女人是他女朋友嗎?
她心裡涌起了一種瘋狂的嫉妒,啃噬着她的心。
薄夜臣離開後,阮夢縈眼裡的楚楚可憐迅速退卻,取而代之的是冷靜和不甘。
*****
次日上午,爲薄喜兒量身定做的婚紗到了,正值週末,白霽嵐便做起了二十四孝好男人,陪未婚妻去婚紗店試婚紗。
光有未婚夫參考還不夠,薄喜兒叫上了表妹西子和弟媳曈曈,女孩子嘛!有些什麼話說起來會更方便些。
可白霽嵐現在卻有點怵賀婧曈和聶惟西,他總感覺她倆看自己的目光有些不對勁,偶爾背對着她倆的時候,背後的目光涼颼颼的,也不知道是錯覺還是什麼。
薄喜兒的一顰一笑一嬌一嗔都**着深深的幸福和甜蜜,能和自己相戀了多年的男子共結連理,實在是件無比幸福的事情。
聶惟西和賀婧曈互相對視一眼,臉上的表情格外凝重。
“要不要說?”
“怎麼開口啊?”
“那怎麼辦呀?”
“煩死了!”
她倆用蚊蠅般細弱的聲音交流着,旁人是聽不見的,只知道她們在那嘀嘀咕咕。
“西子,曈曈,你倆坐那說什麼呢?快過來!”薄喜兒朝她倆招了招手。
“喜兒姐,你今天真漂亮!”聶惟西毫不掩飾的誇讚道,心裡卻在滴血:我怎麼忍心說出這個殘忍的事實呢?
薄喜兒脣角邊浮現出一抹甜蜜的微笑,看向她心愛的男人,“嵐哥,好看嗎?”
白霽嵐深情款款的看着她,點頭,“你一定是最漂亮的新娘。”
這句話就像是帶有魔力一般,薄喜兒羞得滿臉通紅,紅脣美豔,就連空氣中也飄蕩了一層旖旎的粉色,曖昧溫馨。
賀婧曈已經忍不住要爲他高超的演技鼓掌了,昨天把小三送到醫院打胎的時候是一副嘴臉,現在又是另一副嘴臉。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聶惟西也忍得很辛苦,她和曈曈都是那種性子直率的女生,不喜歡掖着藏着,悶在心裡會憋死人的,可眼下根本就找不到合適的機會說出事實。
最重要的一點是,她們覺得很殘忍。
這無疑是將她構建的美好生活藍圖給撕碎了,更相當於在她胸前捅了一刀。
洗手間內,賀婧曈和聶惟西商量着。
“要不我們找白霽嵐聊聊?他既然親自拎着小三去醫院打胎,想必也是不想弄私生子的,如果他能就此痛改前非,好好跟喜兒姐過,我”
聶惟西在給自己做着心裡疏導,“我就暫時原諒他。”
賀婧曈抿脣,她理解西子的考慮,喜兒姐肯定會受不了這個打擊,一下子從天堂掉到地獄,幾個人扛得住?
“我看也只能這樣了,婚期一天天的接近,不如今天找個機會吧。”
“嗯。”
試完婚紗,四人便去吃飯,吃完飯又去逛街,今天的主角是薄喜兒,賀婧曈和聶惟西倆人只是陪襯,再加上心裡有事,難免興致缺缺。
“西子,曈曈,你倆是不是不舒服啊?臉色一直不大好。”薄喜兒還蠻細心的。
“可能是昨晚沒睡好吧。”聶惟西扯了個慌。
“懷孕的人感覺累也很正常。”白霽嵐很自然的冒出一句,剛說出口他就後悔了,自己這不是存心挑起昨晚的話題嗎?
萬一穿幫了——
薄喜兒愕然,“誰懷孕了?”
聶惟西:“……”
賀婧曈:“……”
靜默了幾秒鐘之後,聶惟西看向好友,意思不言而喻。
“沒有純粹是個誤會,醫生說我只是吃壞肚子了,再加上腸胃不適,所以出現了類似於懷孕的症狀,。”賀婧曈很平靜的解釋道。
她萬分慶幸自己昨晚就想好了這個解釋,爲的是以防萬一薄家人問起來。
“哦,那你要好好注意飲食。”薄喜兒笑道。
“嗯。”
商場裡有家很不錯的咖啡店,正好她們幾個又累又渴,便進去小憩一會兒。
趁薄喜兒去洗手間的時候,賀婧曈開門見山的說道:“那晚在天倫皇都,我聽到你們的對話了。還有昨晚,我們特意跟蹤你去的醫院,什麼都看見了,沒有當面拆穿你也是想給你留點面子,喜兒姐是個好女孩,她從小到大心裡就只有你一個,我們希望你能好好對她,而不是欺騙。”
她最後兩個字咬得很重,眼神冷冷的盯着對面的男人,不放過他臉上慌亂的表情。
在聽到第一句話時,白霽嵐手裡握着的咖啡勺就跌到桌上了,不敢置信的看向賀婧曈,她真的聽見了?難怪——
一瞬間,眼裡閃過很多種複雜的神色,面上也維持不住他原先的淡定了,他有猜過她倆昨晚在醫院看見什麼了,但“跟蹤”這個詞是他想也不敢想的,如今從聶惟西的嘴裡說出來,他才知道那晚在薄家她倆是故意裝給自己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