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6事情是否敗露?
夏長老的話刺痛了夏冰妍的內心,良久之後,夏冰妍一聲嘆息,慢慢的道出了自己的苦衷:“皇兄即位後碌碌無爲,他一心只在修煉,提升品階,在他看來,這南楚領主之位對他來說不過是獲得大量鬥訣和血晶丹藥的一個寶庫罷了,對於王定山、武誠敘,羅天霸……你們這羣混賬…處心積慮,投我皇兄所好,皇兄矇在鼓裡,便當他們是之心之臣,委以重任,殊不知這些人各個心機深沉,早有篡逆之心,哎,留等奸臣當道,我南楚必將腐朽於蟲蠹之口。百姓生活將更加的不堪。”
夏長老捋了捋鬍鬚,精神矍鑠,鷹隼般的眸子中閃過一絲精芒,微笑道:“大小姐,領主或許是大智若愚呢??”
夏冰妍冷笑一聲,道:“大智若愚?我還真沒見過有這樣大智若愚的呢?面對大廈將傾的南楚,面對即將陷入水深火熱的南楚子民,他還能潛心閉關修煉,恍如不見,充耳不聞,這樣大智若愚的領主,真是聞所未聞啊,你說我哥他配做領主麼?配麼?”
夏長老不顧身份,急急打斷夏冰妍的話,慌道:“大小姐切莫激動,切莫激動,領主或許有難言之隱,大小姐不必如此抨擊,畢竟,領主是大小姐的皇兄啊。”
夏冰妍餘火尚在,冷哼道:“我真沒他這樣的哥哥,盡留下一副爛攤子,讓我來收拾,他是鴕鳥麼?閉關修煉就能躲避這一切了?”
夏長老從夏冰妍的話語裡那一口一個哥的喊得這麼親切,這翻怒罵不過是怒其不爭,此刻也就是發發牢騷,便不在勸阻,捋着花白的鬍鬚,等待夏冰妍情緒穩定後再說。
夏冰妍的語氣中露出無盡的憂傷……,又道:“現在不僅是各個臣子們欺我皇兄不諳世事,不懂內政,其他各大領地,也是蠢蠢欲動,如今已經在邊界上糾結大軍,皇兄震驚之餘與我商量,我雖恨其不爭,可是想到整個南楚子民,能見死不救麼?想到王定山、武誠敘,羅天霸這些敗類,我能不除之而後快麼?我雖一介女流,卻正好讓衆人懷疑不到我身上,如今南楚內外岌岌可危,用文火細燉的手段已經無法解決百多年來皇朝的危機,必須以霹靂雷霆般手段,儘快給南楚百姓們一個安居樂業,穩定安詳的局面,這樣算是彌補現在對他們的憤憤啊……但是,現在我們還在謀劃,謀定而後動,如果倉促行事,這南楚大業必將毀於我手,南楚子民必定陷入水深火熱之中,我,夏冰妍也將是南楚的啊千古罪人啊”
夏冰妍冷冷地說着,不知不覺中,這書房中的溫度似乎也隨着她冰冷的語氣而慢慢降低了許多,在這麼說下去,估計這氣溫要降到,蘭伯特冰川沃斯托克的湖岸零下三十七度的酷寒了
夏長老心中這麼嘀咕道:“大小姐,你倒是披着紫貂皮大氅不覺寒冷啊,我這一把老骨頭真是受不了了,趕緊換話題啊”
果不其然,夏冰妍好像想起了什麼,話鋒一轉,內容也變了。
夏冰妍的口氣終於逐漸地“回溫了”,眉目流輝間多了一抹溫存,語氣也極顯溫柔,還有絲害羞,道:“至於呂飛嘛……他,這個……自從他與真武戰狼團敵對以後,也就註定了要面對這樣的困境,他敢從土狼堡一路殺到南楚皇都,定是報了剷除真武戰狼團的決心,他也料定了艱險重重,至今爲止,他不都是好好的麼。所以……所以我相信他能夠應付得了的”
夏冰妍,想到呂飛,眸子裡剛纔對於皇兄的憤怒如潮水一般退去,緩緩地轉過身軀,精緻而冷傲的臉龐上,浮現出一絲惆悵,不過,這惆悵一閃即逝,這不是她能夠去嘗試的東西,她必須剋制。
夏冰妍手指若有所思的擊打着桌面,最後幽幽的道:“從今夜開始,撒出人手,密切地注視着武誠敘府上的舉動,重點人物牢牢盯住,進出的下人也不能放過,有任何風吹草動立即回來稟告。”
夏長老,滄桑的臉上頓時一喜,褶皺也少了很多,躬身問道:“大小姐,您終於開始對他們動手了嗎?”
夏冰妍點點頭,正要說話時,卻又突然猶豫了,然後卻有艱難的搖搖頭,道:“哎……我真的不希望這一天會到來,也希望他們會有所覺悟不要做出最最過分的事情來,或許,我這是幻想了,但我真希望幻想能夠實現……”
夏長老點點頭,躬身退了出去,將夏冰妍的交代,一一吩咐了下去。夏長老和夏冰妍在各自的房間,看着那濃濃的夜色,都在爲南楚的明天擔心着……
此刻,還是在同一塊地方,南楚皇都,真武戰狼團本部——羅府
端坐在開着房門的房間內,羅天霸滿臉陰霾,看樣子積了很長一段時間,那陰鬱而深邃的眼神,透過房門望去,對面便是那被呂飛破壞的一塌糊塗的“聚寶閣”。這聚寶閣可是他大哥羅天成一手建成,辛辛苦苦經營了大半輩子的產業,收藏的珍品,不計其數,卻被呂飛毀的還剩勉強三成。
由於“聚寶閣”是羅府的禁地,安排的搶修和整理人手都是千挑萬選的絕對的忠誠人員,人數極少,工程卻有極大,所以進度就慢了太多,好似蝸牛在爬,距離“聚寶閣”被毀已有大半個月了,這麼長的時間“聚寶閣”仍舊是破敗的情況,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了。
羅天霸一想到此處,心中就隱隱肉疼,不禁嘆了口氣。
羅天霸面色難看,順手便端起手邊上,精緻凝脂旋紋白瓷三才蓋碗,右手兩根捏着碗蓋,撇了撇茶碗中的茶葉,大嘴一縮時不時撮成一個圓圈,在輕輕吹氣,吹得蓋碗裡的茶團團地轉着,茶色碧青,羅天霸還在想着“聚寶閣”的林林種種,慢慢品茶,這上品香茗依舊無法揮去羅天霸心中的愁雲,時間竟然忘了屋子裡還有一夥站着呢。
羅天霸身前站立着,那幾個剛剛逃生回來的真武戰狼團成員,羅天霸的臉是鐵青的,他們的臉上是慘白的,而且還是不是微微抽搐着,這明顯是驚嚇過度,神魂未定的表情。他們見羅天霸不做聲,也不敢做聲。
他們來的時候已經商量好了,今夜抓捕呂飛時,所有的事情都會說明,但是,劍陣圍殺呂飛,大家棄劍不戰這個事情,絕對不能說,此刻,都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沒有人會爲了那個死去的三階鬥師隊長而去感到什麼惋惜。
他,該死,他不但想獨吞功勞,而且還出賣手下。現在,只要在場這些人抱成團,死無對證,三階鬥師隊長的確是死在呂飛手上,呂飛放他們回來目的就是爲了報信,還有當下真武戰狼團極度缺乏人手,戰狼團羅天霸不會濫殺了。
這些,都是他們想好了的。
羅天霸喝完茶,輕咳一聲,手指在桌面上一記一記的輕敲着,終於開始說話了
羅天霸深沉而沙啞的聲音,好似如鯁在喉,這一碗茶喝下去,怎麼就依舊潤不了他的嗓音呢,羅天霸森冷地問道:“剛纔你們說的一切,我都聽的很清楚,不過有一點疑問……”
話說到這裡,羅天霸毒蛇般的眼神便開始在面前的手下們臉上開始遊走,這羣真武戰狼團成員一個個雙目微垂,不敢正視,聽到羅天霸戛然而止的話,一個個頓時電擊一樣,一顫,一抖。
羅天霸也看不出什麼名堂來了,他認爲這些手下是自責自己沒有殺掉呂飛,而擔心受到懲罰,而羅天霸也知曉,他們的實力就算再多一倍人,也抓不住呂飛,但必須給他們點教訓,激勵他們勇敢一些,不要一聽到“呂飛”兩個字就嚇得如老鼠見到貓似的。
羅天霸冷冷的問道:“呂飛真的是這樣說的?”
“屬下不敢欺瞞團長。”這些手下頓時,躬身抱拳,誠惶誠恐的地道。
“大膽”羅天霸,怒不可遏的喝道。其實羅天霸是因爲呂飛的狂言而憤怒。
而,這些手下卻是以爲羅天霸早知道他們棄劍投降,看着呂飛斬殺三階鬥師隊長,所以羅天霸這話一出。
他們便急急跪倒在地,一個個全身打顫,以爲事情敗露,齊聲告饒道:“戰團長饒命戰團長饒命啊……”
“哼以後不要再跟我揣着明白裝糊塗我要不想看到我的手下,能在戰場上活着回來,是因爲對手想讓你們回來傳話的,記住不管有多困難,都要將他給我抓到我大哥,還有我親侄子,他們還在天上看着我們,一天找不出呂飛,殺不了他,我大哥,我侄兒一天就不能瞑目,不將那雜碎兔崽子給抽筋剝皮,挫骨揚灰,怎能泄我心頭大恨?懂了麼?懂了麼?都聽清楚了沒有?”羅天霸那陰寒森冷的語氣,愈發的激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