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冰妍搖了搖頭,嘆息道:“可惜啊……”
武動此刻已經和武冰妍劃清了界限,也向呂飛表明了態度,他武動,只跟呂飛混
如果誰要傷害到呂飛,他武動就算是死,也要啃下對方一塊肉來
武動眸子裡燃燒起熊熊烈焰,狠狠的道:“沒什麼可惜的,大小姐來吧”
武冰妍雖然心裡恨不能將武動給踩扁,碾碎,但是她忍住了,非常有大家風範的道:“好好好武動,既然好言相勸不成,我已經對你徹底失望。那就接招吧,你可小心了哦?”
武動猛的一甩頭,側臉以對武冰妍,那雙眼睛微眯起來,就像是撲食前一刻的獵豹,全身的筋肉已經繃緊到了極限
就在武動全力準備,殺出重圍這時,沒想到武冰妍竟然慢悠悠的收起了“武鬥十方刀”,然後緩緩伸指出來,整個動作就像是繡花,或者說比繡花還慢,提留在下針前那漫長的思考狀態中
武冰妍腳下終於動了,欺身而近的速度如離弦之箭,而緩緩伸出的手指卻如此之慢,一快一慢間,武動心頭砰砰直跳,呼吸頓時困難,忖道:“這小娘皮,搞什麼玩意這是什麼詭譎鬥技?”
面對武冰妍如此的出手,正常人,十之都會去閃避武冰妍那魚鷹掠湖般的快捷身法,因爲都會認爲,武冰妍這出手只是個僞裝,真正的殺傷力是在快速接近對手後的變招,只是她那僞裝實在是太過粗糙,一眼看穿
但,武動和武冰妍待過幾年時間,大小姐的性格脾氣是瞭如指掌,古靈精怪,蠻橫霸道,所以,武冰妍的僞裝是大智若愚,故意賣出
武動沒有避開,他心中篤定武冰妍肯定會將攻擊還是放在那緩慢如斯到可笑地步的手指之上
武動以逸待勞,等她貼近自己
下一息,武冰妍也沒有因爲武動沒有躲閃而露出吃驚之色,因爲武冰妍也武動了解她,這是習慣,很難刻意改變,特別在這樣的緊要危急關頭,任何的高手,施展出的手法或許不一定和以前一樣,但是思維模式、攻擊模式卻還是以前的習慣,武冰妍心中冷笑道:“好武動,你能猜到我用手指出招,但你猜不到我用手指施展什麼招數,看着”
武冰妍身法極快貼近武動,纖細修長的手指朝武動點去,很慢,在武動這樣的一階鬥將眼裡,的確很慢,慢的可怕招式也很平庸,在武動這樣的一階鬥將眼裡,的確很平庸,平庸的可怕指上更是全無力道,在武動這樣的一階鬥將眼裡,的確很無力,無力的可怕
三個疑問電光火石間在武動腦海裡蹦出,爲什麼速度如此之慢?爲什麼招式如此平庸?爲什麼力道如此匱乏?
武動眉頭一擰,實在想不出,他想不出啊,但是時間不允許他再思考半分,不知武冰妍有何詭異招數,武動一咬牙當下拔出衣袖內貼身短刃舉起,猛的朝武冰妍手指削去
下斬的速度極快,武冰妍卻視若無睹,那纖細白皙如蔥白般的手指還在慢悠悠的飄着。
在旁的呂飛猛的雙目一眯,倒吸一口涼氣,不用說,這纖細白皙如蔥白般的手指下一瞬間就會連根齊斷
速度太快,呂飛已經無力阻止武動這樣的出手,或者說是武冰妍這樣的託大送死心中立時的升起莫名的一股不忍和觸痛
眼皮陡張,目光所及之處,呂飛看的如此的真切,武動那閃着幽藍寒芒的刀刃將將砍到武冰妍手上,這纖細白皙如蔥白般的手指不斷沒有連根齊斷,反而見武冰妍緩緩的彎曲起指頭,輕輕往短刃刀背上上一觸,這手法嫺熟而舒緩的就像是,古箏起手式的一記撩撥,只聽“叮……”地一聲脆響,這脆響就像是很疾很細,呂飛的耳膜就像是針紮了一般,武動的臉色和他如出一轍——痛苦
武動手中立時滋滋滋的就碎裂開來,上一次,武冰妍的“武鬥十方刀”一擊擊中武動手中的長劍,那長劍立斷,武動手中徒留一個劍柄,而這一次,武動手中連短刃的刃柄也被勁道給從裡到外硬生生的給裂的粉碎。
“不好”武動急急想鬆手,離開那碎裂的刀柄,但是還是慢了那千分之一息的時間,一股奇異而似曾相識的的陰狠毒辣,鑽透力極強的鬥氣勁道已經傳向了武動掌中。
武動心中訝異,他曾與等人對招,也曾中掌受傷,卻不曾被這等怪異陰勁襲體,他見這如此人武功怪異,當下深深調度一縷鬥氣,凝於掌上,手腕一抖猛催鬥勁而出,想化解掉武冰妍的陰勁,誰知那陰勁雖然微弱,但卻凝聚一點,有如尖針,武動連連激發鬥氣勁道,卻是消之不去。
忽然掌中一痛,那陰勁更是穿入掌心,硬往武動體內鑽了進去。
武冰妍嘆道:“武動你太過託大了,居然硬接本小姐的“紅fen刺心”,我雖無殺人之意,但你卻要因此而死,善哉,善哉。”說話的語氣顯得那麼的無辜,但誰都看的出武冰妍真可說是傲慢至極。
武動雙目爆瞪,喝道:“你……”
武動實在沒想到大小姐出手會這麼狠厲,一出手就是殺招,自己猝不及防啊
武冰妍的這一斗技乃是陰毒至寒的鬥技一路,名喚“紅fen刺心”,先以各種冷寒毒物調配,長時間的淬鍊,讓鬥氣運行與其中,慢慢的冷寒毒物的毒性寒性給融入到鬥氣之中,而使用着因爲長期接觸而不會有太強烈的不適感,等到修煉完成,便擅以陰毒至寒鬥技傷人,鬥技家底與南楚林義詡等人鬥訣大致相同,這一套冷寒毒物鬥技的施展,需以深厚鬥氣品階做爲根基,而且需要巔峰境界的意念調度能力,保證鬥氣從五大斗氣穴池中輸出,流經經脈時不會因爲震盪而掙破經脈,滲入體內,中毒而亡兩者具備之後,便可以以一股奇陰至寒的鬥氣,或可以雜在詭異的劍招中,更令人難以抵擋,或可以直接出手與之相接。
對方若以兵刃與之相接,鬥氣勁道稍弱的,往往走不到五招,便會有陰毒至寒的鬥氣遊走在體內,越是想催動鬥氣,那陰毒至寒的鬥氣便會趁勢遊走全身經脈,滲人筋肉骨骼之中,誰都救不了了
剛纔武冰妍沒用兵刃傳遞,而直接用手指接觸,可見其她想殺武動的決心有多堅定,嘴上還要說自己不忍心……
武動見他來勢險惡,忙使出一招“破軍三疊浪”,對着武冰妍的心口,三掌齊發打去,武冰妍裂嘴一笑,一張俊俏而精緻的臉蛋,怎麼看都充滿了那詭譎和狡黠,讓人不禁頭皮發麻,毛骨悚然,武冰妍手指又是不緊不慢的擡起,慢慢的一格,觸碰的瞬間,便將的武動“破軍三疊浪”給化掉,同時那隻“鹹,豬,手”也震開了,武動忽感掌心一痛,只覺一股極細極小的陰毒至寒鬥氣勁道,竟如只急速奔跑中的螞蟻般,猛從自己的手心鑽進體內,沿着手臂中的經脈就悄無聲息的往上飛去,雖然看不出手臂上有任何的一樣,但是武動能清楚的感覺到,這隻“螞蟻”在跑着
武動心下大驚,正待催動鬥氣抵禦,忽覺肩膀一痛,那細小一股極細極小的陰毒至寒鬥氣勁道竟從右臂肩膀上部已然穿出了,一時間,武動的左手傷口血箭疾噴,直到此時,他才明白三年前,一個背叛武侯的家將在當夜,會突然暴死,而且爲何會有如此可怕的死狀,原來是被這小娘們陰毒至寒鬥氣勁道入了經脈,破孔穿心而死,好在自己鬥氣修爲不弱,否則早已畢命當場了
不過,轉念一想,三年前,那被殺死的家將乃巔峰鬥師,而三年前,武冰妍就能用此鬥技殺那將,現在武冰妍三年實力積累,而自己的鬥氣品階不過比那死掉的家將多了一階而已。
想到此處,武動心裡最深處油然的升起一股涼氣,這涼氣從尾椎骨沿着中樞神經,一路上升,直透腦門“這……這難道說,自己再這一次接招後,就死定了麼?怪不得武冰妍敢說這樣的答話”
“不我怎麼能死?呂飛大哥還在旁邊我一定要撐到他療傷成功”武動面色一會兒鐵青,一會兒煞白,一會兒又憋成了醬紫色,只覺那鬥氣勁道如同瘋狂吞噬的螞蟻,而且是來自零下三十七度的莫氏托克湖岸的螞蟻,撕扯的同時還帶着變故的冰涼,鑽入經脈,武動真的有說不出的痛苦,實在難熬,心念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這武功便如林義詡的絕招“陰毒鬥氣”一般,也是以陰勁裂心破肺,殺人於五髒六腑之間。若是赤煉子等人在此,定會知道厲害,絕不敢與武冰妍硬拼,但武動一直在武侯府待着,雖然潛心修煉,但閱歷甚淺,武冰妍也是第一次對他施展,他如何識得?性命已然堪憂
一旁呂飛見他神情痛楚,以爲是武動撐不住武冰妍的鬥氣硬壓,而如此痛苦,於是催動鬥氣一把,拉住了武動的手臂,想給武動輸送鬥氣
武動深怕陰毒至寒鬥氣勁傳到呂飛身上,呂飛體內經脈本就破碎幾處,這陰毒至寒鬥氣勁一進去,豈不是雪上加霜,那武動苦苦支撐到現在爲呂飛爭取時間療傷的努力豈不是化爲灰燼了?武動毫不客氣的用陰毒至寒鬥氣勁還沒傳到的左手狠狠一揮,把呂飛推了出去
推出去的同時,那陰毒至寒鬥氣勁更加的兇猛無匹了,直延胸口一連串的穴位往上鑽來,所過之處,無不難受痠麻,看來不多時,一等轉入心臟,便會裂心而死。
武動豈能甘心如此束手待斃?他催動鬥氣勁道,《律動心訣》立時激發,武動已經拋開了一系列的諸如:經脈能否在這樣的情況下承受住《律動心訣》催出鬥勁的壓力?五大斗氣穴池在這樣不利局面下能否持續供應鬥氣?……等等,要知道他這《律動心訣》乃是天賦異稟的武動自創的心覺,雖然尚有若干缺陷,但以威力而論,已不下於任何當世內功,這也是“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下的成果,那年武動潛入武侯府的藏經閣看到了武侯府的一本珍品鬥技,全部記下來了,但武動不敢修煉,身怕在平時的切磋中被其他人察覺到異樣,於是武動徹底巔峰這套珍品鬥技的所屬內容,並加以修改,先是顛覆,逆推,然後修改,這樣,完全一本新型的鬥訣呈現出來,結果修煉後,不但沒有任何的不適,反而施展出比原先的那珍品鬥技中所說的威力大了將近一倍。
每每想到這件事,武動便會激賞不已,這種油然的暢快和自我的肯定並不會隨着歲月的流逝而變淡,相反,如同藏酒一般,彌久飄香
轉入正題,武動察覺到這陰毒至寒鬥氣勁細小無比,如針似發,《律動心訣》施展出使出,便只在自己的身體內緩慢遊走,已經不能讓陰毒至寒鬥氣勁洶涌直上了,想來這陰毒至寒鬥氣勁雖然陰毒,至寒,但這勁道推力卻有所不足。
武動念及此處,頓時一喜,自信已有了破解之法,當下一股澎湃而純正的鬥氣從五大斗氣穴池中涌出,也是從胸口橫着的穴位開始運往受傷的右臂,武動凝力發勁,一波*,連綿不斷的鬥氣便往“紅fen刺心”運去,有若設下重重關卡圍牆,死守心脈,寸尺不讓,感受到了被“紅fen刺心”破壞的穴位之處有點麻麻的、熱熱的感覺,在武動閉氣凝神的觀想下,發現那裡竟然已經漸漸形成了一個壁障,完全是由他運到此處絲毫未泄的那一波*鬥氣所凝聚起來的,武動看到希望,怎麼能不高興?就像是,黑夜中徒步走……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