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城頭說事
氣勁被破,等於是修爲被廢掉。嚴華在一瞬間氣息萎靡,像是一下子蒼老了十歲,眼神黯淡,臉上的皺紋都出來了。
“咳!殺人不過頭點地,有本事,給我個痛快!”嚴華被這一掌打得直吐血,渾身疼痛不已,受傷頗爲嚴重。但嚴華依舊是咬着牙,強行硬起身板,目光怒視吳清濤。
“呵呵,夠硬氣!我突然改變主意了,凌遲什麼的,對你們這種習武之人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但是...”吳清濤湊到嚴華耳邊,輕輕說道:“但是如果我把你掛在城牆之上,在你腳底心戳兩個血洞,讓你流血七天七夜,受盡衆人白眼而死。你說到時候,你兒子會不會來救你。”
嚴華面如死灰,看着吳清濤淡淡的笑容,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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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當!
“什麼?他一個小小的五行門弟子,竟然敢!”
一間客房內,三名身着聖血宗服飾的弟子站在那裡,其中一名憤怒地將手中的酒杯狠狠地摔在地上,臉上滿是怒意。
“此人名叫吳清濤,當初在雲國殺了不少同門,連血途河師兄的親弟弟血星河都是死在了此子手上,近來風頭正盛的人物。”旁邊一名聖血宗弟子說道。
“吳清濤,我嚴寬不殺你,誓不爲人!”
那名弟子名叫嚴寬,是嚴華的兒子。其他兩名弟子,一名叫做沈良,一名叫做永天。
嚴華一生癡迷於武學,四十多歲纔有了嚴寬,可謂是老來得子,喜不自勝。而嚴寬的母親,早在生下嚴寬就已經去世。
嚴寬一生,最敬重自己的父親。自打啷噹學步時,就是父親手把手教自己習武,爲了自己的前程,父親可謂是嘔心瀝血,甚至不惜付出許多代價,讓自己踏上了修煉之途。這濃濃的父愛,豈是文字就能夠描述得清的。
得知吳清濤廢掉了嚴華的氣海,並且將其吊在城牆之上三天三夜,風吹日曬雨淋,受盡衆人白目,嚴寬怒不可遏,恨不得馬上衝回去,將吳清濤碎屍萬段!
只是嚴寬不知道,吳清濤此刻正站在城牆之上,等候着嚴寬。
“嚴師弟,冷靜一下!據說吳清濤此子詭計多端,惡毒無比。此番招搖,就是設計好了等你回去,你如此動怒,豈不是正合了他的意?到時候中了此子的奸計,非但救不出嚴伯父,還會連累自己!”沈良抓住了嚴寬的手臂,急切說道。
“可是我父親被掛在牆頭,武功盡廢,我怕撐不了多久!”嚴寬如何不知其中的詭詐,但是心裡仍舊十分焦急,慌亂之下,一時間竟然是不知道該怎麼辦。
“聽我說一句,莫師兄還沒走遠,你趕緊給莫師兄發符令,請莫師兄出手!別忘了,那名五行門弟子還在莫師兄手上,有莫師兄在,萬無一失!”沈良沉思了一下,說道。
“沒錯,莫師兄是煉氣後期的親傳弟子,有莫師兄在,定能救下嚴伯父。要知道,五行門的風行才,是吳清濤的結拜兄弟。風行才的哥哥,可是風行白!”永天說道:“不過據說風行白最近出現在數千裡之外的狼牙山,估計不會參與此事。如果只有一個風行才的話,莫師兄足以將其拖住,我們三人聯手,斬殺一個吳清濤還是輕而易舉的。”
嚴寬聽罷,低頭沉吟,咬牙說道:“好!一天,我就等一天的時間!多謝兩位師兄出手相助,嚴寬無以爲報!他日用得着嚴寬的地方,儘管開口,嚴寬萬死不辭!”
永天擺擺手說道:“師弟言重了,大家都是聖血宗弟子,本應該互相團結纔是。我們聖血宗能夠暗中崛起,就是宗門上下齊心,纔有了今日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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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這都第幾天了。你看看你那個沒良心的兒子,這都不來救你,真是個白眼狼,乾脆殺了算了。”吳清濤站在牆頭之上,對着被繩子綁着的嚴華說道。
嚴華別過頭去,閉口不語。
看着嚴華一副悽慘的模樣,蓬頭垢面,面無血色,雙腳因爲流血過多,早已失去了直覺。但是依舊咬着牙,一語不發。
“你說你呀,老來得子就算了,還得了個白眼狼。知道哥來了,就丟下你這個爹不管,自己跑路了。哥估計呀,你兒子就是餓死鬼投胎,故意來吃你的,喝你的,等你死了好繼承你的遺產,出了事呢,兩腳一邁就跑。我說你這個爹當的呀,還不如不當。早知道當初,你還不如在孃胎裡就掐死他,或者直接把他射牆上,可能你也不會有今天這樣的下場。要我看...”
“不許侮辱我兒!”
吳清濤喋喋不休,嚴華終於是忍不住了,大聲喝道。只是聲音已經沒有之前那麼洪亮了,十分沙啞,氣息虛弱無比。
“喲呵?你讓不說就不說?”吳清濤眉毛一揚,手指着牆邊一個站崗的士兵說道:“,哎,小子,說你呢,對對對就是你,去!給哥沏壺茶過來。”
那名士兵聽罷,急忙去給吳清濤提茶去了,而吳清濤百無聊賴,捏了捏喉嚨,咳嗽了幾聲,扯着嗓子喊道:“大家快來啊,走過路過不要錯過!今日爆哥給你們好好講一講!嚴城主和十八房姨太太的故事啊!嚴城主老來得子,究竟有什麼不爲人知的秘密,還請大家留下腳步,聽吳某人細細道來...”
嚴華聽到吳清濤的話後,氣得怒火攻心,恨不得將吳清濤的嘴堵住。可惜繩子綁得太緊,嚴華一聲傷勢,又幾日米粒未進,餓得頭昏眼花。更可恨的是,吳清濤居然還派人在一旁,一旦自己昏迷過去,就拿冷水潑醒,也不讓自己睡着。這種肉體與精神上的折磨,令嚴華痛苦不已,恨不得自盡。
最悽慘的是,吳清濤每天都要抽空來調侃自己一番。怎麼當初交手時,就沒發現這小子這麼能說會道。
路過的行人一聽,尤其是那句老來得子還有什麼不爲人知的秘密,着實吊起了衆人的好奇心,紛紛駐足,擡着頭,豎起耳朵,想一聽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