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五章 玉塞九竅
……吃過早飯，幫着母親一起把碗刷了，然後把他們送到學校後，劉東開車去了市裡。除了給父親買天地杆之外，他還跟常方濤約好了，一起去逛泰豐古玩市場！劉東也想看看在家鄉的地攤上自己能不能掏到好寶貝！
車開到市裡，在大望路常方濤住的小區門口接上他後，在對方的指點下劉東開車順着玲瓏山北路，朝南陽河南岸的泰豐古玩市場開去！
“對，就是那！我們把車停在外面路邊就行了！”常方濤道。
兩人來的時候正好是早上九點半，這個時間在冬天，正好是人多的時候。
“欸，那邊有賣煎餅果子的，走，咱們先過去吃點早點！”下車後，常方濤拉着劉東道。
“你吃吧！我早上在家吃過飯了！”
“真的假的啊，你現在早上還跟上高中的時候一樣起的那麼早？”常方濤詫異道。
作爲老同學，也是舍友，還是上下鋪，常方濤對劉東高中三年，幾乎每天早上五點起牀的習慣知之甚深！
“快去吧！我在門口等你！”劉東並沒有直接回答。
“你真是怪胎！”搖了搖頭後，常方濤連忙朝着路邊小攤跑了過去。
等他買上早點過來，兩人一起隨着人流朝路口走去，經過大約二十米左右的一條綠化帶後，一個混凝土方磚鋪地，大約兩千平左右的小廣場出現在兩人眼前，此刻小廣場上人流如織，而且一個個劉東熟悉的古玩攤子，就這樣在地上隨意的擺着，一切都跟泉城古玩城一樣！
“走！”劉東蠢蠢欲動道。
“欸，等等我啊，現在時間還早，你走那麼快乾嘛，劉東……！”常方濤大呼小叫道。
“沒想到一來就發現了好東西！”劉東心中暗道。
等常方濤從後面趕上來的時候，劉東已經在一個擺着瓷器，古玉，但更多的還是古籍、書畫的攤子前蹲了下來。
劉東沒有去看旁邊的瓷器和古籍、書畫，他的注意力都在眼前還沾着黃土，看上去有些髒兮兮的玉器上。
因爲在古代，玉器除了賞玩外，大部分都是作爲陪葬品而存在的，所以現在市場上百分之八十的玉器都是古今盜墓賊從墓裡挖出倒賣，所以很多文物販子在售賣玉器的時候，也同樣會故意弄得髒一點，爲的就是冒充剛出土的生坑，騙那些懂一點，但又不是很懂的古玩行新手。
當然，劉東是不會被這些表象騙到的！
隨着劉東手在三四十件玉器中不斷的翻動，很快十來件大小不同，形狀各異的玉器就被他一一挑出來，堆在了一起！不過這十幾件玉器每一件都不大，最大的一件也就比大拇指粗點，長度有十公分左右。
“老闆，這幾件玉器怎麼賣？”劉東指了指自己挑出來的十幾件玉器問道。
聞言，剛纔就一直注意他的中年老闆，連忙湊上來，看了一眼劉東選出來的玉器後，笑道：“小兄弟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這些玉都是百分之百的漢代古玉，你要是實心要，那我也不跟你多要，五百一件，你看怎麼樣？”
老闆的話帶着一股河-南腔，很顯然是從那邊過來參加這幾天正在舉行的青州首屆書畫古玩交流會的！
“五百太貴了，我最多出十塊！”劉東搖了搖頭，在泉城古玩市場混了三年多，劉東深深知道，古玩商的話是最不能相信的！
而且，在討價還價的時候，殺價一定好狠，否則面對這些‘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老油子，你肯定要吃虧！
“小兄弟，看來你這是沒誠意啊！”中年老闆嘴角扯了扯，神色中帶着一絲勉強道。
“要是沒誠意的話，我剛纔就不會問價了！”
“不過，小兄弟你給的價格也太低了，要是十塊錢一件賣給你，我可就賠了！”中年老闆連忙道。
聽完他的話，劉東臉上露出思索之色，好像真的相信了他的話！
見此，中年老闆臉上流露出一絲喜色！不過這絲喜悅之色很快便僵在了臉上！
“十塊錢確實是少了點，那我再給你加五塊，這應該夠了吧！”
“您再給加點！”中年老闆收拾心情後，艱難道。
“三十一件，我已經很有誠意了，如果你再不賣，我就不要了！”說着，劉東站了起來。
這個時候，兩人都在相互試探對方的底線，就看誰先漏了底。不過讓中年老闆大感意外的是，眼前這個年輕人看着歲數不大，行事卻異常沉穩，任憑他如何試探，臉上居然連絲毫的異色都沒有。
“實在抱歉，小兄弟！三十塊錢，我真的賣不着！”
聽到這裡，劉東點了點頭，也沒有多說，招呼站在身後的常方濤轉身就走，沒有絲毫的留戀。
“劉東，剛纔的玉你真的不要了！”常方濤詫異道。
“當然要，不過要稍微麻煩一點而已！”劉東笑道。
現在就是他與剛纔那中年老闆的心裡較量，誰先堅持不住，誰就輸了！輸的一方自然要吃虧！
“一、二、三！”就在劉東心裡默唸到三的時候，身後陡然傳來了熟悉的呼喊聲，“小兄弟，等等！”
聽到這話，劉東臉上情不自禁的露出笑容，不過在他轉過身的瞬間，臉色迅速恢復到古井不波的狀態。
這番神速的變臉，看的旁邊的常方濤都驚呆了，自己這個老同學什麼時候擁有如此深沉的城府了！
“走吧！”拍了一下常方濤的肩膀，劉東轉身回到了之前的攤子！
“小兄弟，三十一件確實有些少了，您看四十怎麼樣？怎麼也讓我賺個辛苦費不是？”輸了一籌的中年老闆，直接把自己的心裡價位說了出來。當然就算是四十一件他也能夠賺一半還多的利潤！
“好吧，就四十一件！”劉東裝作低頭思索了一陣後，最終答應下來。
“呵呵！小兄弟果然是爽快人!”聽到劉東答應，中年老闆心中也鬆了口氣。
接下來，他數了數剛纔劉東調好的玉件，加在一起一共有十一件！按照先前講好的每件四十的價格，一共是四百四十塊錢。
劉東給了四百五，也沒用他再找！
用中年人給的一個小袋子，把玉件裝起來後，劉東帶着常方濤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你老看着我幹嘛？我臉上又沒長花！”注意到老頭學直勾勾的眼神後，劉東詫異道。
“劉東，看來這三年多在外面你真的變化挺大，剛纔的‘欲擒故縱’，連我這個跟你同學三年的人，都騙過去了！”常方濤道。
“人當然會變，你也不是一樣嗎？”
聽完劉東的話，常方濤點了點頭，言語中帶着一絲感慨道：“是啊，人都會變，現在咱們是身在社會，早就過了青春年少，無憂無慮的高中年代了！”
“行了，別酸了！你就是再變也還是我老同學！”說着劉東拍了一下常方濤的肩頭，“走吧，我現在已經有些收穫，接下來看你的了！”
一聽到這裡，常方濤連忙問道：“欸，劉東，剛纔那些玉器到底有什麼名堂，爲什麼你費那麼大功夫買下它們？”
“你不知道？”劉東詫異道。
“我知道什麼，我學的是書畫鑑定，對玉器可不怎麼了解！”常方濤搖頭道。
瞭然的點了點頭後，劉東道：“聽說過玉塞九竅嗎？”
“當然聽說過，漢代貴族喪葬的時候，塞到兩隻眼睛，兩個鼻孔，兩個耳孔，一個嘴巴，以及生殖器和肛門的九件玉器，也叫‘九竅玉’！”說到這裡，常方濤一下子明白過來，“剛纔你買的就是‘九竅玉’！”
“不錯！我也沒想到剛來就能夠買到完整一套‘九竅玉’，也不知道是那個盜墓賊挖出來的！”說着，劉東搖了搖頭。
“小東，給我看看唄！我只看‘口含’就行，其它就算了！”
‘九竅玉’中工藝最精湛的一般都是‘口含’，漢代的口含一般都是蟬，特別是漢八刀的玉蟬，如果玉質不錯的話，價格都在十萬以上。
對常方濤的要求，劉東也沒推辭，很快就從小袋子裡把口含拿了出來。不過在交給他之前，劉東已經拿了一張白色的手紙，把玉蟬上的黃土清理了一遍，雖然還沒有清理乾淨，不過起碼看上去比之前髒兮兮的樣子要耐看的多了。
“小東，這是漢八刀的玉蟬嗎？”
“是！”劉東點了點頭。
“可怎麼這麼醜啊？”常方濤皺眉道。
確實，劉東手中的玉蟬表面呈黑紅色，不過黑色居多，不認真看的話，還真看不出最底下泛出的紅色。
“這是生坑的玉，還沒盤過，自然顯不出玉質！”劉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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