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酒館二樓。
“歡迎大家準時收看今天的每日焦點,我是主持人小起。”
“近段時間,小鎮上的礦洞事件越演越烈,大家也知道,在半個月前,黑木山鉅變導致鎮長旗下的一座銀礦洞坍塌,所有礦工無一逃出,現如今仍在礦洞內生死不知,小鎮上的無數礦工親人家屬在今日開始了遊街示威行爲,似乎希望得到一個說法。”
林武一邊看着前方掛着的熒幕電視,一邊賣力地吃着金蟻腿,鼓起的嘴巴有些模糊不清的說着:“原來這個世界也有遊街示威啊,果然不管在哪裡,羣衆都是一樣的。”
一個吃客在旁邊聽着新聞就跟着自己的飯友嘮嗑起來,“確實,都這麼多天了,咱們的鎮長卻沒有一次表示過,那些家屬能不急麼。”
“說的也是,不過幸好也不關我們的事。”那個飯友到是淡定的很。
“下面插播一條快訊,就在剛纔鎮長終於出面了,似乎要給遊街的家屬一個交代了,下面將畫面轉到現場直播。”
只見熒幕的畫面一跳,就出現在了小鎮的廣場上,此時的廣場無數人高舉牌子站在那裡遊行着,在人羣的最前方,鎮長在一羣護衛隊的照顧下,走上了小鎮的宣講臺上。
臺下的那些礦工家屬在看到鎮長出來之後,個個都顯得很激動,大呼小叫着。
“鎮長,爲什麼礦洞會坍塌,我的兒子到底怎麼樣了,這麼多天也沒有任何消息。”
“還有我的老伴呢,我的老伴啊。”一個老婦人說着就開始哭起來。
“爸爸,我要爸爸。”一個小女孩也是大哭着。
此時的金正天看上去也是萬分焦急的模樣,示意大家稍安勿躁,然後用着宣講臺上的擴音器說道:“我知道大家都很擔心自己親人的安危,我和大家一樣在得知這個噩耗之後,也是萬分的着急,所以我在第一時間,也就是半個月前,我就派出了所能派出的全部人手去往礦洞開始挖,甚至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挖出所有被困住的鎮民,請大家相信我。”
金正天說的很真誠,以至於讓全場的親屬們都安分一些,但還是有些不甘心的人在底下湊熱鬧。
“那你怎麼不早點出來說明呢,是不是心虛了。”人羣中發出一道質疑的聲音。
金正天眼中閃過一絲冷意,但在此時也找不出是臺下哪個人渾水摸魚說的話,只能繼續解釋道:“我在得到消息之後,就立即參與了救援行動去了,每天都是都是萬分心急,恨不得分出兩個身體,就是想要儘可能的早一點救出我的鎮民,沒有及時通知大家,確實是我的失職,還請大家見諒。”
這下臺下的羣衆都是沉默了,金正天趁此機會,又開始許下了各種承諾,即使真的有人遇難了,也會接受到來自鎮長的豐厚補償。
金正天的臺上表現十分完美,讓在酒館觀看現場直播的吃客們都是看得直點頭,說這個鎮長做的真到位,大家應該原諒他。
很快的,得到了承諾的遊街家屬們也心滿意足的離開了,也不知道是對鎮長所說的救援行動充滿信心,還是因爲鎮長許下的豐厚補償而滿足。
林武也在酒樓和大家一樣在那裡一邊吃一邊看直播,他可不像其他的吃客那樣滿意,因爲他聽出了金正天的這些話全是一些假大空的話,在前世他早就聽多了,無非就是請廣大羣衆們放心,我們一定竭盡所能,派下去的物資一定盡數到位等等。
“說的太官方了,一看就知道是假的,還有那表情,我怎麼看都覺得生硬......”林武在一邊點評着,不時啃一口金蟻腿。
“你說是吧,小豌豆。”
“喔喔”小豌豆從始至終根本沒看熒幕,只顧一直吃着蜜果,一顆接着一顆,在聽到林武問自己的意見時,也不知道聽沒聽清楚,就連忙擡起頭鼓着嘴點頭表示同意。
在散去了所有遊街的家屬後,鎮長也轉身離開了,只是轉身的瞬間,那臉上的焦急表情立馬被冷漠所代替。
“查出這次遊街行動的發起人是誰,找到後你知道該怎麼做的,我不想在小鎮上再出現這樣的遊街示威行動。”金正天對着身旁的一個貼身護衛吩咐道。
“記住,做的乾淨一點。”最後在提醒了一下。
“是,屬下明白。”一個護衛立馬應道,身上也開始散發出危險的氣息,準備下去查辦了。
“下去吧。”
“屬下告退。”
回到自家的大宅子,一個管家打扮的老者迎了上來。
“鎮長大人,歡迎回來,事情處理順利麼。”接過鎮長脫下的外套,放在自己的手上,管家問道。
“哼,一幫愚民,真是豈有此理,竟然敢遊街示威,要不是我爲了顧及形象和自己的前程,我早就將他們全抓起來通通處死。”金正天在自己管家的面前,終於毫不掩飾的說出了自己內心的想法。
“大人,何必跟一羣貧民較勁呢,您可是馬上就要進入仕途的騰飛期了,到時候有了寧大人的推薦,去了加里城發展,這些貧民還不是任您揉捏。”管家安撫道。
“你說的沒錯,在這個節骨眼上,可不能給外人留個暴君的形象,哼,算他們運氣好。”金正天道。
“對了,那礦洞什麼情況了,挖的怎麼樣。”
“快了,大人,算算進度,應該就要挖到那片礦洞了。”管家說道。
“怎麼要這麼久啊,這都半個月過去了,竟然連礦洞也沒有挖出來麼。”金正天對於這進度的緩慢而皺眉不已。
管家低垂着眼瞼,微微佝着身體說道;“大人,這次黑木山的震盪十分猛烈,以至於坍塌的地方甚多,峰頂基本全變成了碎石掉落在半山腰處,這導致了礦洞所在的半山腰處被埋得非常深,挖起來非常吃力。”
“嗯,那就儘快吧,對了,澤兒的導師有出關麼”金正天又問起了另一件他相當關心的事情。
“暫時還沒有,大人,就連公子也不知道寧大人什麼時候出關。”管家說道。
“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屬下告退。”
金正天看了看一處偏僻的獨立獨戶的院落,那裡就是金澤導師寧修閉關的住所。
無奈的搖了搖頭,沒辦法,寧修不出關帶自己的天才兒子去學院,那承若自己的舉薦就得推遲,直到他出發回到首都才能處理這件事。
所以由不得他不心急,基本上金正天每天都會在這裡轉轉,就是在等寧修出關。
“唉,算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再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