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她這是在試探。
林淺溪頓時明白過來。
是了,因爲幼年時家庭不允許的原因,霍庭軒沒有接觸過任何的上流社會,連最簡單的交誼舞都不會跳!
薄冷擎看着藍畫眼裡帶着心機的熱情,直接毫不客氣的拒絕。
“抱歉,我現在沒那興趣。”
藍畫勾脣微微一笑,彷彿勝券在握般。
“那薄先生什麼時候能有興趣呢?我倒是願意等上一等呢。”
林淺溪擡頭看向薄冷擎,期待着他的答案。
可薄冷擎卻只是面無表情的回道:“如果藍小姐能把這些心思到貴公司的提案上,我相信錦繡天城的決議書,藍氏應該很快會拿到。”
藍畫微笑,“看到薄先生的反應,倒是讓我想起了一位故人。當年那個人別跟薄先生現在一樣,千方百計想要回避旁人的邀請,其實只是不會跳舞罷了。”
打蛇打七寸,浙這一招薄冷擎會,但不代表她藍畫就不會。
薄冷擎臉色微變,但很快便迴歸了最初的淡漠。
“我想藍小姐應該誤會了,我拒絕是因爲人,而不是因爲不會。請藍小姐不要什麼人都拿來給我比。”
藍畫當然不會死心,她繼續道:“聽薄先生這麼說,那是因爲邀請者是我,所以纔要拒絕我?”
藍畫一笑,換了個方法問道:“那如果邀請你的是淺溪呢?”
“別看我們淺溪低調,她可是從小就學芭蕾,從小到大拿了不少舞蹈方面的獎項。想必也只有這樣優秀的人才能配得上與薄先生共舞吧。”
林淺溪只覺得心上猛然一跳,他會答應麼?
薄冷擎狠皺了一下眉頭,藍畫的舉動已經讓他起了疑心。
但是看着站在自己身旁一直低着頭的小女人,薄冷擎還是伸出了手,二話不說,便將林淺溪拉入了舞池中央。
林淺溪心中的希望,霎時間破滅成了泡沫。
儘管男人緊緊地握着她的手,儘管彼此已經挨的那樣盡,可是兩顆心卻像隔了十萬八千里,各懷心事。
薄冷擎輕輕摟着林淺溪的腰身,兩個人在舞池中央唯美的旋轉着。
林淺溪的臉色煞白,她早該知道的,他們不會是同一個人,一切都是空有的幻想罷了。
薄冷擎看出林淺溪的心不在焉,放在她腰上的手猛然握緊。
林淺溪被嚇了一跳,這纔回過神來。
“怎麼了?”
薄冷擎湊近她,雙眼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絲可疑的跡象。
“跟我在一起都敢走神,林淺溪,你膽子還真是大。”
林淺溪低頭,心裡越發失落。
薄冷擎的舞步很熟練,一點也不像不像當初那個笨手笨腳的大男孩。
而霍庭軒更不可能用這種語氣對她說話。
她就知道他不是,懷揣希望也只是會更加的失望罷了。
遠處的秦昊澤一邊品着手裡的紅酒,一邊目光幽深的看着舞池中央的這一對璧人。
林淺溪今天打扮的很漂亮,和那個男人相擁,就彷彿渾然天成的一對一般。
秦昊澤越看心裡越不舒服,仰頭便灌下了一大口酒,藉此宣泄心中的不滿。
明明在不久之前那個身影還在他的身側忙前忙後的服侍着,明明在不久之前——那個女人還是屬於他的。
可是現在,一切都變了。
更可恨的是,這一切都是他親手造成的。
“該死!”
秦昊澤狠狠的咒罵了一句。
老秦卻在這時來到了秦昊澤的身邊,勸道:“少爺,你少喝幾杯吧,飲酒對身體不好。”
老秦目光擔憂,以前秦昊澤現在的身體情況,如果再繼續這樣喝下去,遲早會支撐不住的。
“我知道。”
秦昊澤說着,有些不甘的放下酒杯。
老秦循着秦昊澤的目光看過去,果然在舞池中央找到了林淺溪的身影。
不由的在心裡嘆了口氣。
他這又是何必呢?爲什麼偏偏等到失去了,才發現自己最愛的人,就是他曾經最討厭的那個人?
可一切卻已經爲時已晚。
藍畫本以爲薄冷擎會出糗,但沒有想到薄冷擎不僅和林淺溪配合的很是完美,他本人也因爲優雅冷漠的氣質,而在舞池裡熠熠生輝,很快便吸引了一大批女人的目光。
“怎麼可能……”
藍畫先是驚訝了一下,但沒過多久,她便平復下了心情。
就算薄冷擎會跳舞,那也不能說明他不是霍庭軒。
7年的時間,足以讓一個人改頭換面,更別說從裡到外的蛻變。
可是,林淺溪或許就不這麼認爲了。
“啊!!!”
隨着一聲尖叫,令衆人都沒有想到的情況發生了。
舞池中央上方的一顆水晶燈管突然毫無預兆的炸開,霎時間火花四濺,舞池中央的人也四散而逃。
而水晶燈對下去的地方,正好是薄冷擎和林淺溪!
林淺溪本來就在走神,聽到叫聲便下意識擡頭一看,可是水晶燈卻已然炸開,無數大大小小的碎片衝他們砸了下來。
林淺溪避之不及,正當碎片要砸到林淺溪臉上的時候,身錢男人一個用力,便將她撲倒在地,將她護在身下。
林淺溪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無數的水晶碎片落在了男人的身上,緊接着,因爲突然爆炸的緣,水晶燈從底部斷裂,直接砸了下來。
然而整個過程,薄冷擎除了一聲悶哼,就再也沒有了別的反應。
周圍的尖叫聲和詫異聲不絕於耳,然而林淺溪卻什麼也聽不到了,她的面前只有這個將他緊緊護在身下的男人。
那一刻他的表情,和她記憶裡的庭軒完美重合在了一起。
成爲了一個人。
她的身體微微的顫抖着,雙眼不自覺的泛紅。
“庭軒,真的是你麼?”
薄冷擎痛苦的臉色閃過一絲詫異,但緊接着便忍着背上劇烈的疼痛站了起來,神情剎那之間陰沉晦暗。
因爲身穿黑色的西裝,林淺溪只能從他背後衣服被劃破的洞判定他有沒有受傷。
封銘急速趕來,剛想問話,林淺溪便先一句說道:“快送他去醫院!”
封銘沒有猶豫,立馬將薄冷擎送到了醫院。
其實剛纔看到薄冷擎還能走的時候,他還以爲薄冷擎並無大礙。
可是直到看到男人衣領處的血跡,他才知道這個固執堅強的男人傷得有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