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
薄冷擎的眉毛微微的挑起,深邃的黑色眼眸中迸射出一道尖銳的光,那光宛若鋒利的劍,只是一個照面就能把人劃得七零八落。
林柔自然是沒有錯過男人神色之間的變化,她的心頭一緊,但還是繼續追問了下去。
“我只是有些好奇,不知道爲什麼你要這麼做。”
“我做什麼還需要過問你麼?”
“不是不是!但姐姐是林家的人,柔兒擔心姐姐的屍骨會流落到他處,再加上父親不停地懷疑,所以我才一直追着問的。”
林柔說的十分委屈,低着頭,好像自己是個孤立無援的弱者。
薄冷擎沒有回答。
他靜默的看着眼前的女人,那光潔的額頭和美豔的容貌,總能給人強大的視覺衝擊。
如果不是自己早就已經知道了她的本性,說不定再怎麼聯想,也沒辦法知道這是一個披着人皮的蛇蠍。
薄冷擎很難想象,一個月之後自己就要和這樣的女人共結連理了。
他不知道林柔穿起來婚紗是種什麼樣的效果,但是另一個大膽的想法卻從他的腦海中冉冉升起。
男人的嘴角浮現出了一個冷笑,緊接着他淡淡的給出了回答。
“林淺溪已經死了,我之所以帶走她的屍體,是因爲有位朋友的眼睛出了問題,需要眼角膜。”
薄冷擎頓了頓,聲音從冷漠一下子轉變到了溫和,就像是在徵詢着林柔的意見。
“我想,你應該不會拒絕這個請求吧?”
“不會!自然不會!”
林柔激動地迴應道,這大概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聽到,薄冷擎用如此溫柔的語氣給出答案。
“既然是朋友有用,那就乾脆無償給他好了,姐姐本來就個樂於助人,把她的角膜給別人,她在天之靈也不會有什麼怨言的。”
林柔笑得一臉溫柔,只是她眼中那幸災樂禍的神情,實在是辦法完全的隱藏。
薄冷擎坐在林柔的對面,靜靜的欣賞着女人眼角眉梢所滲透出的欣喜。
那種被她狠狠壓抑在心底的愉快,一定已經漫無邊際的擴散開了吧?
如果不是自己還坐在她的對面,恐怕這個女人早就已經要忍不住的放聲大笑了,薄冷擎冷眼揣測着。
林柔準備的這份晚餐,就在一種十分怪異的情況之下結束了。
她和薄冷擎似乎都各懷心事,又似乎一如往常。
在用餐結束之後,林柔還是充滿期待的向男人提出了邀請。
“冷擎,今晚爸爸媽媽都不在,我們要不要……”
林柔的眼神曖昧而又閃爍,她潔白的貝齒輕輕的咬住了自己的下脣,語句之間的呼吸也在刻意的變得急促。
“我晚上還有文件需要審閱,祝你好夢。”
薄冷擎根本沒有給林柔自我陶醉的機會,他從沙發上拿起了西裝外套,緊接着大步流星的向着門外走去。
“冷擎!”
林柔不甘的追了出來,她的手下意識的抓住了男人結實的右臂,卻被薄冷擎用嫌惡的樣子甩開了。
“你還有什麼事?”薄冷擎的語氣顯得很不耐煩。
“你真的要走嗎?今天晚上別墅裡就只有柔兒一個人,你真的這麼狠心,柔兒今晚一定會很害怕的。”
林柔的一雙杏眼,在說完最後一句之後就噙滿了淚水。
女人的眼波流轉之際楚楚動人,那雙柔弱無骨的手,也在不知不覺中再一次攀上了男人的手臂。
“你家也不是沒有保安,實在不放心的話,直接打給警察就好。”
薄冷擎像是扯掉一張廢紙一樣,將林柔撕開。
他轉過身,大踏步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薄冷擎打了車回家,一進門就看見正躺在沙發上看着綜藝的林淺溪。
此刻的林淺溪已經吃飽了晚飯,大概是因爲沒有薄冷擎那毫不講理的壓迫作祟,今晚的她顯得格外開心。
可是女人嘴角上揚的弧度,無端的刺痛了薄冷擎的眼睛。
他並不是一個刻薄的人,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在面的林淺溪的時候,男人總是能表現出一種與往常不同的小氣。
“你就是這麼做保姆的?”
男人的聲音冷冷的迴盪在大廳之中,頓時驚散了林淺溪好不容易營造出的溫馨和舒適。
“你,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她只是下意識的問了一句,但顯然又激怒了男人。
“我去哪裡,還需要和你彙報麼!”
薄冷擎緩緩的向着林淺溪的安全範圍走進,他像是一直即將展開狩獵的獅子,一小步一小步的探索者林淺溪的底線。
女人有些無助的向後移動,直到後背抵住了那面冰冷的牆,纔不得不停了下來。
“我不是那個意思……”
“哦?”
薄冷擎的眼眸中閃過了一絲狡黠的光。
“林淺溪,你不過是個傭人,在我的眼裡你和那些被撿回來的阿貓阿狗沒什麼區別,我勸你還是找準自己的位置,以免下一次再讓我碰到你無所事事的樣子。”
薄冷擎的說教字字見血,每一句都能直接戳進她的心臟。
“我今天已經把應該做的事情全部都完成了,爲什麼還是要揪着我不放?”
她不滿的瞪着眼睛,但此刻看起來異常的真實可愛。
薄冷擎擡手捏住了女人的下巴,以便讓她那精緻的臉蛋,可以被自己觀察的更加清楚一些。
“我記得我好像已經警告過你了,和我大呼小叫,究竟會是怎麼樣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