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一飛可不知道孫鑫心裡所想,哭喪着臉哀求:“班長,你幫我求求情吧,我的手腳都麻木了。+,”
整人版正步本來就折磨人,再加上扣着兩隻海碗,就更加的難捱了,兩隻大碗份量是不重,可是耐不住抓的時間長呀,隨着時間的推移,那大碗一點點的變重,很快就讓他十指僵硬,雙臂一陣痠麻,那滋味怎酸爽兩字了得。
“你自求多福吧!”孫鑫嘆息一聲,拍拍駱一飛的肩膀,給了他一個同情的眼神,然後領着三班衆人揚長而去,留下駱一飛風中凌亂。
“班長!”駱一飛呼喊。
孫鑫充耳不聞,走的卻更快了,以鍾茗的身份,要懲罰一名新兵蛋子,她不開口說結束,哪個人敢來求情要人?
別說是他孫鑫,就算是連長唐覺來了,在鍾茗氣消之前,只怕也不敢輕觸黴頭的,更別說是他了,所以駱一飛越喊他跑的越快,眨眼功夫就消失無蹤。
於是乎,駱一飛傻眼了,也徹底認命了。
老老實實的扣着碗站着,從中午休息時間,一直站到下午訓練開始,然後懲罰還在繼續…
他就這麼擡着腿,倒扣着兩隻大碗,如扣兩座大山,眼巴巴的看着遠處新兵訓練,生平第一次開始懷念日常訓練,第一次覺得能夠如往常般進行日常訓練,也是一種難以奢求的幸福。
……
操場上。
衆新兵排着整齊的隊列,喊着洪亮的口號,揮汗如雨的訓練着,只是今天大家的注意力,明顯不如往常集中,衆人的目光不時的就會投向餐廳門口,看駱一飛這個傻叉被罰。
三班衆人也如同大家一般,甚至比別的班更加上心,因爲被罰的是他們班的,是他們平日裡一起訓練的戰友。
訓練休息時間,袁國慶忍不住好奇,問道,“許言,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騾子不是跟你一起訓練大年嗎,他怎麼會得罪女首長被罰了呢?”
一羣人一聽這話,頓時來了興致,紛紛看向許言,就連班長孫鑫,也同樣豎起耳朵,對此是表現出相當程度的關注。
許言眼珠子一轉,睜着眼說瞎話道:“我不知道呀,今天幫大年培訓之後,騾子說帶我們看美女,我跟大年看了一眼,覺得這麼偷看女首長不好,不符合我高尚的做人準則,就先一步離開了,後面發生了什麼事,我也不是太清楚。”
“是嗎,這件事真的跟你沒關係?”袁國慶一臉懷疑,雖然許言說的義正言辭,可是他怎麼覺得這話這麼不可信呢!
“當然!”許言重重點頭,而後面色一肅,道:“校長,我告訴你,你可以懷疑耶穌是不是救世主,可是卻絕對不能懷疑我的話,這是對我純潔與高尚的一種褻瀆!”
“拉倒吧你!”
一羣人同時豎起中指,對他的話嗤之以鼻。
大家又追問了幾句,見從許言這邊問不出什麼,也就不再多問什麼,準備等駱一飛回來,再問問他到底怎麼回事。
時光如水,無聲無息的流淌而過。
下午的訓練結束,新兵們歡呼着涌向餐廳。
悲催的駱一飛終於從苦難中脫身,結束了這場讓他死的心都有的懲罰,這一下午的懲罰可把他給整慘了,現在他雙腿又酸又麻,站在原地都打擺子,更可怕的是雙手,因爲不斷地用力抓大碗,雙手從沉重變爲麻木,又從麻木變爲抽筋,現在更是雞爪一般,五指根本無法併攏。
目光從攢動的人頭上掃過,駱一飛在尋找許言的身影,都是這個不講義的的傢伙,若不是他不聲不響的離開,撇下他一個人傻叉一樣的說着,他也不會被抓個現行,更不會被罰的這麼慘。
忽然,駱一飛眼前一凝,看到許言跟三班衆人一起走來,他一瘸一拐的迎了上去,一張臉陰沉如水,憤怒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許言,恨不能咬下他一塊肉來。
注意到其憤怒的目光,許言眼珠子一轉,不等他開口指責,就先一步迎上去,裝模作樣道:“騾子,我聽說你被罰了,怎麼樣,沒事吧?”
聽到許言的話,駱一飛吐血的心都有了,這個混蛋害他成這樣了,現在居然還好意思問,還有那副該死的關切模樣是做給誰看呢,以爲這樣就能撇清關係,讓他不追究他了嗎?
這是做夢!
駱一飛心頭狠狠的說着,無視許言僞裝的表情,劈頭蓋臉的怒斥,“許言,你這個沒義氣的傢伙,爲什麼要坑我?”
“坑你,這話從何說起?”許言詫異道。
見他到現在居然還不肯承認,駱一飛氣的直哆嗦,伸出雞爪般的手掌,努力的動彈一下食指,想要用手指指點許言,只是五指僵硬麻木,連這個動作都做不到,只得悻悻然放棄,憤聲道:“許言,少給老子來這一套,別以爲做出這幅死樣子,我就會相信你。”
“不肯承認是吧,那好,我問你,美女軍官到我身後的時候,你爲什麼不通知我一聲,卻自己偷偷開溜?”
駱一飛大聲質問,提起這個他就一陣火大,三個人一起去看美女的,結果美女軍官來了,他們兩個招呼都不打,撇下他偷偷開溜,害他被罰的跟狗一樣,這也太不講究、太不仗義了。
“偷偷開溜?沒有呀!我根本不知道她去呀!”這種程度的問話,當然難不住許言,他一推二五六,不光如此,還裝模作樣道:“她又回去了嗎,那你還真是不幸!”
“你推的倒是挺乾淨!”駱一飛悶哼一聲,道:“你以爲我是傻子嗎?會相信你說的話,你若是不知道她去,會那麼巧的離開?”
“我覺得偷看美女軍官不好,這跟我一向光明偉岸的形象不符,而且新兵期快要結束了,應該抓緊時間訓練大年,不能將心思放在別的上面,所以就帶着大年先離開了,沒想到…”
論口舌之利,兩個駱一飛綁在一起,也不是許言的對手,他雖然明知道是許言坑自己,卻硬是抓不到他的把柄,直被氣的暴跳如雷,粗重的喘息幾口,氣怒道:“不肯承認是吧,想抓緊時間訓練江大年是吧,行,以後你自己訓練大年吧,老子不陪你們玩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