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垂落在俊容上的兩縷髮絲輕甩至腦後，擡眸，卻意外見到一臉糾結的人兒。
一路走來，他還真花了不少。
貌似，原來不打算賣掉的功法，都已經被他去商會賣了。
靈丹等，也沒了。
反正，他目前是兩袖清風了……
“檀兒，怎麼啦？”他清清嗓音，淡淡笑問。
“是，沒錢了。”她嘀咕。
“還剩下多少？”
“不夠付房租……”正因此，這才丟人呢。難道真要被人趕出店？！曲檀兒想象着被人趕出店，或者偷偷離開不付錢的姿態，感覺……好吧，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什麼時候她爲錢發愁過？
墨連城一見她那張快地擰成苦瓜似的小臉，不由輕輕失笑。
其實，他也糾結。
這一路上他總感覺快要摸到點門路，卻一直沒找到正確的方法。來來回回，不知道多少次了，都不能成功，“我只感覺……只差一點點呀，差一點點。如果成功的話，以後……咱們就不必爲了不夠年份的靈藥發愁。”
“……”剛想起身的曲檀兒，讓他一句又趴下了。
她是給雷趴的，這一句，某爺已經重複說了一個多月了，好不好？！
嗚嗚，她真給他跪了。
原本沒有錢是可以去搶的，去偷，打家劫舍，來一個江湖救急也是可以的。想要點錢算什麼？憑她的能力，怎麼着都不會搞到囊中羞澀的地步。可是，丹弦子不準！堅持反對，不准她亂來。
丹神大人說，人要活得頂天立地，無愧於心，去偷去搶人品錯失，不利感悟修煉。
靠！她修的是靈氣，和他完全不是一路的。
結果，丹弦子大氣凜然道：“修煉，亦需修心，有何不一樣？”
“……”她無語。
難道修煉厲害的就沒壞人麼？天罰城主那貨，還不一樣是強取豪奪，想搶她的東西。
人家的修爲你敢說不高麼？
她清楚丹弦子是在忽悠自己，只是不希望自己走上他所想的——歧途。所以，擺出長輩訓話的姿態。
好吧，她只能忍了，一個月都沒敢動什麼歪心思。
墨連城這段時間，的確是在專心閉關。
可不等於他不知道她和丹弦子的事。
兩個人糾結的問題，他也多少知道一點。
丹弦子的脾氣，突然也讓墨連城想到自己師父，倍感親切。他也在這一刻終於明白，師父的脾氣像誰，簡直和丹弦子一樣固執，卻也頂天立地，不會做一絲偷雞摸狗的事。是那一種寧願自己餓死，也不會去偷去搶堅持道德底線堅守原則的人。
曾經，他師父也是這樣教他的。
前世他也是這樣的人……
可是再活一回，他覺得那樣的活着太累。
墨連城收起了丹爐，立了起來，再恬淡如風地彈了彈身上沾着的藥渣。瞧着自己心愛的女人，目前正用眼角一臉幽怨瞅着自己，那真是……別有一番滋味呀，“檀兒，你不支持我麼？”
她眼角甩了他一眼，有氣無力道：“支持……可沒玄石了。”
“那我做錯了？”
“沒錯……可沒玄石了。”
“那，你心裡在想啥？”
“沒想啥……就是沒玄石了。”
“……”某爺黑線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