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機表情僵化，不太自然，“你……答應不找天機閣麻煩的。”
“是啊，所以我沒找天機閣麻煩啊。”
“可是，你心裡……”
“我不找天機閣麻煩，我是找你一個人的麻煩！懂嗎？”
“？！……”莫天機好像吞了死蒼蠅般難受。
換作其他人，他肯定會說，得罪本閣主，本閣主就罵死你！罵罵罵罵！……偏偏，這一個人是例外。
曲檀兒古怪笑道：“你爲什麼不敢罵我？”
“咱們無怨無仇，我絕對不會罵您的。”莫天機說得無比認真，好像他有多少高尚似的。然而，那一點小心眼，誰看不出來？
“狡辯。你就瞞吧，哪天再惹我不高興，說不定……嘿嘿。”
“……”他一臉悽苦。
曲檀兒會來他這裡問，就是顧忌金帝還在風雪城。
若她去找風望雪，無意中鬧起來的話，又可能會被金帝追着跑，那絕對是丟臉的節奏。
奈何她打不過金帝，只能跑了！
終有一天，她一定要將金帝揍得滿地找牙，不然，出不了這一口惡氣。
莫天機沒有開口談收錢。
曲檀兒大大咧咧地出去，不過，離開前，她丟了一塊玄晶，笑道：“這個，給你的……意思意思的，不算破壞了天機閣的規矩吧。好歹賣了一個消息，也有點收入。”
莫天機一臉呆滯地接過那一塊玄晶。
他此生賣的消息，最便宜的一個！
奇怪的，他沒有生氣。
只是替金帝悲哀了，因爲堂堂帝尊大人消息，居然在某人的眼中，只值……這麼一塊玄晶？！
風雪城，今晚，月光浮影，清幽寧靜。
望雪樓！卻燈光輝煌，熱鬧非凡，人影幢幢。
原因是今天是十五，琴棋書畫舞，五姬各領風騷。
沒有人知道，最頂層。
只有兩個人獨處，曲檀兒斜倚在窗欄杆，似笑非笑意帶着股冷意地盯着前方正襟危坐的白髮男子，正難得，一向有幾分懶散的風雪帝尊，居然嚴肅了起來。當然，曲檀兒站的位置，可不是隨意站的。
她正處於窗口。
只要她想離開，只是一瞬間的事，風望雪想攔，也攔不住。
剛纔，曲檀兒給了風望雪兩個選擇。
一是破財擋災。二是，她炸掉望雪樓出氣。
曲檀兒斜目，望着樓下，“真熱鬧啊，今天。”
“你要下去看看嗎？”
“沒有興趣。”曲檀兒笑意有點森寒，“你考慮得如何？”
風望雪俊美的臉上泛起無奈，那碧眸都閃着糾結之色，有點小小的後悔。他現在是魚肉沒有吃到，反而招惹了一身腥，道：“姑娘，一千萬……會不會太多了點？我知道金鑫那個傢伙，你纔拿了他一百萬。”
“嗯？你的消息挺靈通的，又是向莫天機買的消息？”當初在場的人，只有三個人，她，金帝和莫天機。
風望雪從容又優雅地正了正身，迷人的嗓音，如實道：“不是莫天機說的，金鑫離開前，來找了我一次。”
曲檀兒挑了挑眉，隱藏掉了眼底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