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只見趕驢車的男子雖然衣着普通,但是也比普通百姓要好上一些,他頭戴蓑笠,遮住了大半邊菱角分明的側臉,可明明坐在驢車上,卻身形頎長,脊背端直,無形中給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壓迫與霸氣,貴氣外露。
普通人看了幾眼,便自覺地低下頭,不敢再看。
膽子稍微大的,一看再看,甚至,貪婪的目光頻頻往驢車上的檀兒看去!
墨連城黑眸閃過冷光。
這些人看他,已經是冒犯,現在斗膽窺看檀兒,簡直罪不可恕。
夫妻同心,雖然看不見墨連城的表情,但是曲檀兒能感覺到他的怒氣,唯恐生事,她連忙出聲,“城城,我們快走吧,我逛累了。”
墨連城丟給衆人一記冷到掉冰渣子的眼神,繩子一揮,驢車駛開。
留下一地灰塵,以及回不過神的衆人。
果然是有錢人!
驢車居然跑出馬車的速度!
這得花多少錢才能買到手的神驢??!
鎮民的心思,曲檀兒不知道。
自然,那一夜,墨連城等她睡後,默不作聲就將尾隨他們的一干宵小之輩給處理掉了,她也渾然不覺。
即使察覺了,估計她也會繼續睡。
在這個強者爲尊的時代。
有一個強大的夫君,她是萬事不必操心,睡得心安理得。
第二天一早。
曲檀兒睡眼惺忪爬起牀。
她今日,連頭髮都懶得整理了!
衣物也沒穿戴好,就打着赤腳站起來……結果,某爺端着早飯進來,俊美的臉又黑了起來:“檀兒,衣服可以不穿,頭髮可以不整理。但下牀……必須穿鞋子!因爲地上涼……”
“知道了……”因爲地上涼,對身體不好!
他這三個月都不知道嘮叨多少遍了啊!
很快,她被抱起!
衣服,是某爺幫忙穿好。頭髮,也是某爺溫柔的梳好。
全身上上下下,都是某爺整理出來的!
曲檀兒今日是不打算出門,纔會這麼懶,“城城,你有沒有發現一件事?”
“何事?”
“隱居……會讓人變懶惰啊。”
“?……”好像有點道理。
於是,某爺直接將給她穿了一半的鞋子,放到她的手裡,“起來,自己穿鞋子。”
某女臉色僵化:“……”
有變化這麼快嗎?
某爺好不容易纔忍住了笑,板着俊臉道:“快點,還未洗漱呢。大嬸已經端來了熱水,待會兒都要涼了。不過,涼了也好,能讓你的腦袋清醒一下。”
再不清醒,恐怕又要犯迷糊了。
聞言,曲檀兒就知道他還記恨昨天她偷溜出去的事了,不由搖頭誇張地感慨道:“唉,有個小氣的夫君……就是這麼令人憂鬱啦!”
只是,她嘴裡說的和臉上表現出來的不一樣,那明顯勾起的脣,得瑟的笑。
墨連城好似被氣樂了,但氣過後,那眉目依然溫柔,始終盪漾着淡淡的笑意。
他真不知她那神奇的腦袋瓜子如今又在想什麼了。
自從來到這裡隱居後,他就有種感覺,那個曾經在東嶽國時,單純直率又偶爾會犯點小迷糊的女子,好像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