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檀兒眸華幽深，卻突然很假的，故意做出驚訝表情，“前輩，怎麼又是您？”
“別虛僞了，你們不是早看出來了麼？”老者斜着眼角，不鹹不淡地道：“不過我很好奇，你們從何處看出是我？不會又像上次，蒙的吧？不說實話，我有一千種手段，讓你們走不出祠堂。”
看來老前輩對上一回古殿的事情，仍舊耿耿於懷啊。
曲檀兒抿脣竊笑。
要知道，他家爺變換着法子去氣人的本事爐火純青，因此，辯駁這種事情，還是交給她家爺來吧。
墨連城也意外，老者不該這麼小氣記仇吧。
不過，仔細一想，可能是上億年被困在虛空古殿裡，所以性格變得扭曲了？
跟性格扭曲，但是修爲高深莫測的人打交道，就是頭疼。
墨連城連忙說，“前輩，這問題晚輩不好回答。”
老者斥道，“有什麼不好回答，心裡怎麼想，你就怎麼答。”
墨連城點頭附和，“那是，做人得坦蕩磊落，是不是？”
老者才稍微緩了緩。
緊接着，墨連城又說，“其實，祠堂的建築風格，跟傳承古殿相似。我們知道暗中有……有人盯着，但暗中那人對我們卻沒有惡意，便懷疑可能是前輩你了。可也不能百分之一百肯定。何況，若真是您，是根本不需要蒙，前輩不也照樣出來了？等您一出來，我們就確認是你了。”
聞言，曲檀兒忍俊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墨連城斜斜地睨過來一眼，她當即識趣地收斂笑顏。
兩人都心知肚明，像老人家這樣的人物，小小地逗弄下可以，真正激怒他？算了，凡事得適可而止，他們能力受限，打不過人家。
墨連城回答完之後，空氣便疑是凝住了。
老者貌似心情不太好啊！
但是，又能怎樣？
某位爺都說了問題不好回答，是他非要人家回答而已。
老者許久沒有說話，他很惱怒，他甚至在暗中思忖着，是直接劈了這個礙眼的小子好呢，還是，姑且放他一馬好，但是惱着惱着，心境又豁然開朗。他越來越覺得自己沒有找錯人，就憑這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將來就足夠氣得人夠嗆。
如果再加上一身好本領，他讓他們倆替自己辦事，還不水到渠成？
想到此，老者火氣全消，“做人，光憑嘴皮子功夫不成，還得有實力，乾坤神域，便是個用實力講話的地方！”
“晚輩受教。”墨連城連忙做謙虛狀。
伴隨着墨連城的答話，一抹影子，逐漸出現在壁畫的正前方。
老者憑空打坐，面容蕭肅。
乍看之下，跟上一回看見的完全一樣，仔細看，又好像哪裡不一樣了。
曲檀兒認真端詳幾眼，立馬就發現了，上一次，他們在古殿裡看見的老者，渾身上下散發着歲月沉澱的內斂氣息。
而這一回，老者依舊氣息沉澱，只不過，臉容看上去，似乎有些……疲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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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是錯覺吧？曲檀兒沒有立即說話。
墨連城顯然也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