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逸這傢伙好歹算是跟他們呆過一陣,總不能見死不救。
風九想了想,也於心不忍地說道,“其實就是喝杯茶而已,用的還是你們的水,另外那些茶葉,跟藥草,是連城的私人珍藏,聽說藥用價值很高,喝了對修爲有益處。算不上吃俗物犯規,若說是追究他們擅離職守,其實他們也算不上擅離職守,反正都是巡邏,巡哪裡不是巡?木屋子也能藏賊的!”
不愧是話嘮,囉囉嗦嗦說了一大堆之後,風九突然回神,發現大夥都看着他。
鸞暨眉頭緊蹙,在他看來,風九完全是在強詞奪理。
鸞逸是意外中透着感激,他以爲風九會讓鸞暨多賞他幾鞭。
其餘火鸞王精兵則全體對風九投來感恩的目光,這種時候,他們同樣有錯,沒資格替鸞逸求情。
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被這麼多人,用灼灼的目光盯着圍觀,風九一驚,纔怪不好意思說出他想表達的意思,“六十鞭多了些,三十或許夠了?”
鸞暨無動於衷,“不罰他們,無法向那些今日沒有參與此事的將士交待。”
輕飄飄的一句,三人沉默。
其實,這些人圍過來的時候,墨連城也想到這問題了,只是,人太多,又不請自來,作爲客人,他開不開口趕,都成問題。
而鸞暨的做法,雖不念人情,但是正確的。
只是,於情於理,他應該開這個口求情,雖然,開口時,就想到,鸞暨不會買賬。
這邊他們沉默着,那邊鸞逸點了下頭,“大人,屬下知錯,這就下去領罰。”
他說完,便轉身大步離去。
隨着鸞逸的離開,其餘的火鸞王精兵也跟着離開。
木屋子裡,只剩下歉疚的墨連城和曲檀兒,無所適從的風九,還有依舊面若冰山的鸞暨。
轉眼的時間,墨連城已經將桌面收拾乾淨。只剩下那口大鍋,端鍋來的士兵已經走了,他一時半刻不知道找誰交還鍋子,只好暫時擱角落的桌上。
屋子裡,還殘留着茶香。
墨連城帶着曲檀兒坐到一旁,曲檀兒坐下以後,衝鸞暨柔柔地笑一笑。
鸞暨微微挑了下眉,以示疑惑,其實,他想單獨跟墨連城說話。
風九和曲檀兒在這裡,是否該回避一下?
墨連城平靜說道:“鸞大人,有話可以直說,檀兒已經知道了。”
鸞暨有些意外,但,很快就接受了。
這種事情,怎麼可能瞞得久?
鸞暨落座在夫妻倆的對面,擰眉道:“你不必喊我鸞大人。”
墨連城突然改了稱呼,是不是不滿他懲罰鸞逸?
不知爲何,面對舉手投足間都透露着非凡與尊貴的墨連城,鸞暨覺得,大人這稱謂,不該由墨連城口中傳出。所以,聽聞墨連城喊他大人的時候,腦袋已經下意識地拒絕了這個稱謂。
墨連城看出黑袍少年的彆扭,從善如流改口,“鸞公子。”
這是之前他對鸞暨的稱呼,但,貌似鸞暨其實不喜歡這個叫法,“你叫我名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