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曲檀兒輕侃道:“好笑,是你主人要見我們,爲何要我們上車?他怎麼不下來?”
車伕眉頭隱約皺起,他還沒說話,那邊曲檀兒口若懸河表示不滿,“再說,荒山野嶺的,不知打哪跑出個阿貓阿狗出來,說要見我們,還要我們上車見,換做是你,你會輕易上那人的車嗎?”
聽到曲檀兒將自己主人比作阿貓阿狗,車伕動了怒氣,臉色陰沉,嗓音粗嘎,“姑娘,你連我家主人是誰都沒有搞清楚之前,莫要隨口侮辱人。”
這樣渾身散發怒氣的壯漢,換做一般人,早嚇得渾身打顫,偏偏,曲檀兒沒將他放在眼內,語氣更加不屑地道:“那也得你說出來你家主人是誰才行啊!”
“姑娘你——”車伕正欲據理力爭。
馬車裡,沉甸甸的布簾傳來一把溫潤的聲響,“不才,不得無禮。”
車伕立馬收斂。
馬車傳來一陣輕微響聲,旋即,車簾被人撩開,一個身形俊逸穿着一身紫裳的年輕男子從裡頭鑽出來。
很快,男子站到墨連城跟曲檀兒的跟前,如劍般的英眉,深邃的雙眸,透着攝人心魄的光芒,注視着二人。
他的脣邊漾着雲淡風輕的淺笑,“二位,在下調教無方,讓二位見笑了!”
說話語氣,平緩溫和,他的眼神真摯,態度也謙虛,怎麼看,都是一個翩翩有禮的文雅公子,只是,這樣的人,曲檀兒怎麼都生不出半絲好感來。
冒着某爺不高興的危險,多打量對方兩眼之後,曲檀兒領悟出來了。
這人表面平和,但是,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都像是經過精心計算似的,太完美,所以顯得刻意,讓她感覺虛僞。
面對對方的刻意示好,墨連城視若無睹,只是,斜斜地睨了眼曲檀兒,警告她不要再盯着其他男子看下去了,然後,才淡淡地詢問道:“這位公子,我夫妻二人皆不認識你,請問你有何事?”
紫裳男子微微一笑,“你們不認識我,沒關係,我認識你們。”
見夫妻二人同時一愣,他續又說道:“小鎮最近開了一家隨心醫館,聽聞隨心大夫醫術高超,並且俠骨仁心,給窮人治病,從不收取診金分文,可有此事?”
墨連城不假思索地糾正道:“隨心大夫並不是不收診金,是看心情決定收不收取診金。”糾正完以後,才遺憾地告訴他:“另外,公子是要找大夫治病嗎?可惜我不是大夫本人。”
紫裳男子點頭,“我知道你不是正式大夫,不過,我很欣賞你。跟在隨心大夫身邊,大夫會的,相信,你也懂不少了吧。”
說了半日,還沒說到正點上,貌似被保護在身後的曲檀兒拉扯一下墨連城的衣袖,那小臉欲言又止。
墨連城意會過來,心中卻又暗暗好笑,嘴裡卻有點不想同陌生人多說般,疏離道:“這位公子,你到底有何事?若是想看病,大可到隨心醫館求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