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一碗藥要將近喝完,但是,得留下一口,等待時間過去,才能繼續喝。
而且,那藥不知爲何,越來越苦,越來越苦……
從來不知苦爲何物的少年將軍,都喝怕了。
鸞暨私底下猜過,極有可能秦嶺在整他。
可是,又找不到理由!
第一回遇到秦嶺這樣的,又因爲秦嶺超強表現,以及他是墨連城的弟子的身份,鸞暨有所顧忌。
從來說一不二人人敬畏的少年將軍,居然在內心默默糾結一陣子之後,選擇忍氣吞聲地乖乖地聽從了。
末了,鸞暨略帶痛苦地補充一句,“連城,你的弟子……醫術確實高超,只是手段怪癖。不過,你終於回來了,相信一切會好的。”
鸞暨這人正直過頭,他說這些話,不是要抱怨,也不是投訴,只是,單純地講述了這段時間的遭遇,以及,隱晦表達了,他希望墨連城繼續接手治療他的意願。
聽完他說話,墨連城直接默了。
鸞暨說的這些情況,不應該存在。
如果存在,那唯一解釋,就是,秦嶺在整人。
如果實話告訴少年實情,他會不會當場惱羞成怒?
墨連城摩挲着下巴,沉吟了一下,最後,決定還是偏向秦嶺。
畢竟,他們兩人,一個是他的弟子,另一個,嗯,曾經對檀兒有過幾分歪念。
雖說,如今再也看不出鸞暨對檀兒還存在那些的心思,不過,就是曾經愛慕過,那也足夠讓某爺不舒服的。
一直沒能出出氣,墨連城挺遺憾的。
今次秦嶺這樣做……錯有錯着!
不錯不錯,剛纔那些寶貝,應該叫他多分一些。
曲檀兒比較直接,她哈哈兩聲笑,然後問道,“那個,鸞暨,你這段時間,有沒有做過什麼,呃,特別的事情?”
鸞暨不明所以,“嗯?”
曲檀兒舉例子,“打比方說,你有沒有揍過秦嶺?背後說過他壞話,或者不小心弄壞了他的寶貝?”
鸞暨沉默片刻,“……有一次,他讓一個傀儡給我送藥,我以爲是探子潛入軍中,將傀儡當場擊毀了。”
這就對了!
平白無故地,秦嶺斷不會這樣整鸞暨。
只不過,鸞暨居然將秦嶺寶貝的不得了的傀儡毀了?想象那個情景,以及秦嶺得知他辛辛苦苦修煉的傀儡被破壞時的表情,曲檀兒忍不住放聲大笑,“鸞暨,你這次事情大條了!”
鸞暨不解。
曲檀兒眼睛一轉,似笑非笑地又說,“秦嶺這個人呢,有一個非常不良的嗜好,便就是煉製傀儡。你毀了他的寶貝,他那傢伙小氣着呢。不過呢,他人也不會有什麼壞心眼,最多就是捉弄一下你而已。想和好的話,只需要找點什麼寶貝給他送去,自然不會沒事!”
鸞暨默了,“……”
這裡可是他的地盤,秦嶺敢捉弄他不算,現在,還要他吞下這個啞巴虧?
可是,以牙還牙什麼的,又不是他作風。
該如何做呢?
爲此,黑袍少年首度爲自己沉悶不懂變通的性格感到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