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等赫連夜把搶回來的畫紙展開,漁漁看清那上面畫着什麼東西時,就沒心思想別的了。
畫像上的人有一張十分俊美好看的臉,只是一眼看過去,還來不及細細品味他的容貌,視線就都會被他的眼神吸引。
那雙明明極漂亮的黑眸之中,就像是有萬年冰川橫亙,那股凌厲冷銳的氣勢甚至能衝破紙面,直攝人心底。
竟然是小陳子。
不,該說是出現在外人面前時,太子赫連辰那慣常的冷臉形象。
這些人……畫冷臉版的小陳子做什麼?
這張臉好看是好看,可一般人家,哪怕是用來鎮宅……也用不着畫一張眼神這麼攝人的畫像嚇唬自己。
況且,剛纔這人還心虛地想把畫像藏起來。
怪不得聽到漁漁無良,他們都那麼驚慌,原來是認出漁漁的身份了。
竟然還認識漁漁,而且十分了解漁漁的風格?
何嚴的劍指着地上一個還沒暈倒的人,“說,你們是什麼人!想做什麼!”
那人倒在地上,臉色煞白,卻硬擠出幾絲笑來,“你殺了我吧!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何嚴,”赫連夜笑着制止手下,“別這麼兇,直接嚇死過去,本王就沒得玩了。”
“是。”何嚴立即換了張笑臉,客氣地扶了那人起身,“這位小哥,你別怕,我們王府從來不會虧待人,只要你住進地牢,就能在我們的幫助下吃自己的肉喝自己的血睡自己的皮,一輩子衣食無憂。”
“……”那人口吐白沫地被嚇暈過去了。
何嚴一探那人鼻息,淡定地跟主子回報,“沒死,還能玩。”
漁漁:“……”以後誰再說她不善良老實,她就跟誰急。
玩歸玩,這突發的情況,也讓赫連夜和漁漁他們極爲重視。
這夥人住在偏僻的小鎮,卻對他們幾個的脾氣了如指掌,還鬼鬼祟祟地畫着小陳子的畫像,再加上那三個莫名失蹤的百姓……這事情真是怎麼看都透着陰謀的味道。
所以也不再在路上多耽擱,三人帶着一羣新抓來的“夥計”,一路趕回京城。
其實他們不知道,京城現在十分不太平,因爲這些天,有一個傳言在皇宮和高門富戶之間不脛而走——靖王赫連夜出事了。
這消息,當然也傳到了太子東宮。
“……啓稟殿下,屬下查過了,幾天前,何肅和冷木帶了大批人馬匆匆離開靖王府,現在靖王府沒有一個高手留守,屬下想……傳言多半是真的,靖王真的遭遇了不測。”
小陳子的臉色陰沉如墨,過了好半天才出聲,“程大人家裡怎麼樣?”
去打聽消息的侍衛不明白,太子最大的對手出了事,太子爺怎麼看着好像還一點高興的反應都沒有,這些天,只是格外關心尚書府的情況。
也不敢多問,只是如實稟告,“回殿下,朝臣們都不敢公開談論靖王府的是非,至於尚書府的下人,屬下已經按陛下的吩咐,提醒過他們不能碎嘴,所以程大人現在還沒聽到什麼風聲。”
侍衛答完了,心裡就是一突。
程大人……很寵女兒啊,據說,程家九小姐最近對程大人也很是孝順。
太子爺這麼做,難道是在幫着九小姐隱瞞,免得聽到女兒出事的消息,程大人會受不了打擊病倒?
可是太子爺……爲什麼要這麼替九小姐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