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並不着急似的,一直坐在殿外的石臺上撕扯着花草。
不多時,便把一整片無辜的花簇給蹂躪得一片狼藉,慘淡至極。
鳶尾匆匆趕來的時候,便看到了這樣的一幕,微微怔了一下,可還未來得及想什麼,便冷不丁映上了孩子那一雙染上幽紅地冷戾眼眸。
鳶尾心口微微一震。
她慢慢平復了氣息走上前,“小少主,你父王呢?”
洛小筍眯起紅眸:“你說呢。”
“在沐宮裡頭是嗎?”
“你說呢。”
“……”鳶尾覺得她跟這孩子沒法聊,因爲這幾年她每次自以爲準備好了抵抗力跟着少主去修羅界看這孩子時,下場都幾乎喪命,於是,沒幾次後鳶尾便不再自找苦吃了。
如今小傢伙回到白嶺了,這讓她覺得有些吃驚,但更多的慢慢鬆了一口氣。
她想起了什麼,輕輕地眨了眨眸,醞釀了一下語氣,儘量溫和着與孩子開口道:“小少主,您是少主與三葉魅花之主的結合體,血液方面必然遺傳了三葉魅花之主,若你肯剜血給少主喝,一定能延續少主的時日。”
洛小筍從石臺上跳下來,踩在那一片殘花上,一小步一小步地朝鳶尾走去。
每一步都讓鳶尾心口猛地顫動,但她面上依舊極力維持着溫和的笑容。
“三葉魅花之主是誰?”洛小筍仰頭天真地問了一句,小嘴嘴角弧度微微上翹。
鳶尾淡淡一笑:“自然是您的母后。”
“我的母后是誰?”
鳶尾微微啓脣,可還未開口說什麼,便聽到小傢伙口齒清晰而強勢的口氣:“我的母后是白嶺的王后,是我爹爹唯一的妻子,白嶺唯一的女主人。記住了嗎野草?”
鳶尾看着孩子,眼神微微地凝動,最終卻又輕聲地道:“我明白的小少主。”
洛小筍冷哼了一聲道:“至於割血的事,那是我自己的事,跟你這棵野草有什麼關係?”
鳶尾緩緩地換了口氣,努力擠出一抹微笑:“我只是爲了少主着想。”
“我爹爹沒母后給他着想嗎?用得着你瞎操心什麼?”
鳶尾微微扯了扯脣角:“但是王后不是已經離世了嗎?”
“哦。”洛小筍轉了轉眼珠子,嘀咕道:“我現在就去跟爹爹告狀,你敢詛咒我母后死,你死定了野草。”
鳶尾:“……”
但洛小筍跑到殿門口的時候忽然想起蛇精病爹爹還在昏死之中,便又揚了揚下巴,轉身居高臨下地望着石階下的“小野草”,“我代替我爹爹處置你,你給我滾出白嶺。”
真的是蛇精病爹爹!留什麼人不好留一棵野草在白嶺裡頭,將來孃親要是回來看他了,一看白嶺多了一棵野草,還以爲是蛇精病爹爹給他找了個後孃!
鳶尾轉身就走了。
跑得比小筍兒想象得要快,小筍兒就覺得不對勁,因爲他覺得這棵小野草的戰鬥力不會這麼弱纔是,果不其然,沒過多久,那棵野草就回來了,小筍兒不太明白野草幹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