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地點頭嗯了一聲,揉了揉小傢伙的腦袋柔聲說,“會的,孃親和你一起等爹爹回來,好不好?”
小筍兒像是捕捉到一絲絲的希望,眼珠子也跟着微微的一亮,用力的點了點下巴。
時間在一點一點的流逝,天邊始終不見一絲絲的亮光,彷彿整個紫雲山都被遺棄了,彷彿整片世界都只剩下了紫雲山上還帶着光明。
掛在宮廊道上的紅澄澄的燈籠在徐徐的冷風下搖搖晃晃,投落在石階上,灑落了明明晃晃的光影,籠罩在石階上的母子二人身上,平添了一抹淡淡溫暖的光輝。
也不知坐了多久,等到折火回神過來時,忽然感覺到了小筍兒靠在她手臂上微微低垂着腦袋,輕輕地一點一點着下巴,隨時要睡着過去。
折火伸手一摸,小傢伙的小鼻子有些涼涼的,折火輕輕晃了晃小傢伙的小手,低聲地:“小筍兒,困了嗎?”
小筍兒慢慢地睜開了惺忪眼睛,擡起小粉拳揉了揉眼睛搖頭,又抱緊了孃親的手嘟囔着道:“小筍兒要跟孃親一起等爹爹回來。”
折火一愣,意識過來小筍兒是把這句話當成了意念,她不由鼻子一酸,她自己都無法確定的事情,她自己……
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能不能等到小筍兒爹爹的歸來……
又做什麼要小筍兒陪着她一起守着這樣一份根本就不知道能不能等得到結果的信念呢……
折火下意識地低頭輕輕摟抱着她的孩子,微微閉了閉眼睛,慢慢地調整着呼吸不知道要跟孩子怎麼說的時候,她忽然漸漸感覺得到天又綿綿飄落下來細細小小的雪花,折火怔了怔,不敢相信一樣的停滯住,身背微微僵硬着沒有馬上動,耳邊是嗚嗚的冷風刺耳的緩緩拂來,還有飄落下來的,映着宮廊上的柔軟昏黃的燈光的雪花,在這樣的光芒下飄落下來的雪花,彷彿籠罩在一片夢幻唯美至極的光影當中。
折火終於擡起頭,卻依舊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到,她下意識地伸出手輕輕在空氣上,冰冰冷冷的小雪點飄落在她的掌心上,轉瞬融化成涼涼的雪水。
折火雙眼呆滯,卻清清晰晰的感受得到不停飄落在手心上上的雪花,她大腦跟着一片空白,一時之間甚至忘記了要呼吸。
而那時,小筍兒也跟着好奇的伸出了小手,黑暗中,小傢伙睜着一雙碩大又明亮的藍色的大眼睛,水霧霧的眨了眨道:“孃親,好像又下雪了……”
折火吸了吸鼻子,剛想要說什麼來着,卻忍不住打了個噴嚏,緊接着,秦竹從宮廊那邊提着燈籠跑過來了,“嫂嫂,下雪了下雪了!”
折火站了起來,看到秦竹撲過來一下子就擁抱住了她,折火眼淚一下子忍不住流了下來,也抱住了秦竹,秦竹比她更加激動,喜極而泣,“嫂嫂你看到了嗎?下雪了……天沒有消失,只是看不見了而已……”
折火緩緩地很用力的點了點頭,淚流不止,卻緊緊地抿着脣瓣,不知道要說什麼纔好,因爲她怕她一開口情緒會比秦竹更加激動,她怕她自己會忍不住哭了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