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飛煙輕輕地眨了眨眼眸,看着飛照輕聲說:“你是不是還在生氣那時候在畫壁世界裡我的態度……”
說着,不等飛照回答,陶飛煙又接着輕聲道,“飛照,我承認,在那之前,我是有目的接近你的,我也承認,是有那麼一個人……但是……你放心,他現在已經死了,我沒有必要再爲了誰靠近你,請你相信我。”
他以爲飛照想要的是這麼一番解釋。
可事實上卻是,飛照聽了這一番話,嗤地一聲笑了出聲,這一笑,更是連帶着扯痛了後背的傷口,但他又不肯痛出聲來,只得悶哼了一聲。
飛照閉了閉眼睛,緩緩地換了一口氣,嘶啞着嗓音冷冷道:“我也沒有生誰的氣,我就是不想待在這裡,我想回自己的家去,不行嗎?”
陶飛煙皺緊了眉,“不行,你現在傷得太重了。”
“傷得如何是我自己的事,我說行就行,你放手。”
陶飛煙冷哼了一聲接着他的話說下去:“然而你是爲我受傷的,這便不再只是你自己一人的事情。”
空氣中忽然寧靜了下來,淡淡的桃花香氣瀰漫在周身。
飛照沒有說話,也沒有什麼反應,陶飛煙便以爲他妥協了,正要抱他回去,可剛要動作,便聽到飛照淡淡道:“任憑誰見到認識的人都會有幾分惻隱之心,何況,我曾經喜歡過你,但我也只是喜歡過你而已,陶飛煙你不要自戀過頭了,我現在一看到你就噁心,我總不能在我這麼噁心的人身邊養傷吧?”
聞言,陶飛煙身背微微一僵,眸光也有所凝滯,似乎是想起了那時候在畫壁世界當中飛照離開時說過的話,一時之間,陶飛煙的臉色微微發白,他緩緩地鬆開了飛照的手,忽然別開頭,望向了遠處的水林,似乎是在掩飾着眼底的情緒。
過了好一會,陶飛煙輕輕眯起了桃花眸,調整過來了情緒,這才緩緩地笑了笑道:“那這樣吧,我讓底下的人給你養傷,你就在這裡好好養傷,等傷好了再走吧,在這之前,我不去打擾你便是。”
飛照幾乎都沒多想,便冷聲拒絕了他:“不用了。”
陶飛煙轉頭回來,看着他,怔怔地,過了半晌才微微笑了笑,“真的要這麼無情嗎飛照?”
那一瞬間飛照心裡是一陣冷笑的,他甚至想問一問,到底是誰無情,誰三番兩次的踐踏他的心。
到頭來,他還得爲此反過來和他握手言和不成?
未免把他飛照想得太下作了些。
但飛照什麼也沒說,睜着眼睛轉身就走,可緊接着陶飛煙的手伸過來攔住了他的腰身,聲音很輕很輕地在傳進耳畔,“飛照,我們可以重新開始,不建立在欺騙和目的之上,單純的相識相知,我不保證我對你的感情多深,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你在我心裡很重要。”
陶飛煙不知道那是什麼。
他守着華離萬年,這一萬年以來,都靠着要救活華離這樣的執念一直故作灑脫的活在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