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打架”非彼“打架”,折火唰地一下紅了臉,想也不想就把枕頭朝洛輕寒礽了過去,“說什麼呢你!”
平時耍流氓也就算了,在小筍兒面前也沒個正經樣!
然而折火顯然高估了小筍兒,小筍兒當時並沒有聽出爹爹的話外之音,反倒是被孃親突然這麼大的火氣嚇了一跳,忍不住在心裡偷偷的可憐了一下爹爹,想起方纔秦竹姑姑說的孃親是氣急攻心了,他覺得還是得讓秦竹姑姑開一劑可以下下火的藥!
於是,小筍兒跟爹爹孃親道了晚後,便離開了沐宮。
洛輕寒去關好殿門,回到牀榻前坐下來,看了看折火,折火正氣鼓鼓地瞪着他,她自身火氣還沒下來呢,但卻看到洛輕寒就這麼一分不錯的瞧着她,半分別扭都沒有,連眼睛也不眨一下的,折火愈發莫名了,忍不住瞪着他說:“看什麼啊!”
“看火兒啊……”洛輕寒擡指輕輕地颳了下折火挺翹的鼻尖,嗓音溫和,“我就喜歡這麼看着火兒,怎麼看都看不夠。”
他突然來這麼一招,折火反而給愣了一下,也不瞪他了,別開了頭,微微垂着睫毛看着蓋在身上的錦被上的精緻繡紋,手指似有似無的摸了摸,過了好一會,她再擡起眼皮往某人瞥了一眼,發現洛輕寒還在看着她,折火徹底沒脾氣了,只好也看着他,還睜大了眼睛跟他這麼對視起來。
倆人心照不宣似的,就這麼比賽着對視着,誰也不肯眨一下睫毛,彷彿誰先眨眼睛誰就輸了。
殿裡一時變得很安靜,安靜得只剩下彼此淺淺的呼吸聲,彼此在呼吸中纏繞,那一種淡淡溫熱的繾綣瀰漫在空氣當中,讓氣氛慢慢地升溫。
也不知過了多久,折火眼睛漸漸泛酸,眼淚都掉下來了,倔強地不肯認輸,可最終她還是抗不過身體反應,終於眨了一下眼睫毛,緊接着又眨了好幾下睫毛,眼淚珠子就這麼啪嗒啪嗒掉落下來了兩顆。
洛輕寒還以爲自己又把折火給氣哭了,連不迭伸手過來捧起她的臉給她擦眼淚,一邊擦一邊道歉,“我錯了火兒,我以爲你想跟我一直對視下去,要不我們再來一遍吧……”
折火“噗哧”一聲笑了出聲,這下是笑哭了……
洛輕寒看着折火又笑又哭的,不由一怔。“火兒……”
“你先不要說話,等我笑夠……”折火衝他一邊笑一邊道,說完了她又接着笑,等笑到差不多了才停下來,咳了兩聲,擡頭看到洛輕寒繃着臉龐正盯着她看,似乎也不明白她在笑什麼,折火看着看着,又忍不住彎了脣,“誒,傻瓜。”
洛輕寒蹙了蹙眉,“我?”
折火嘴角微微上翹着:“嗯?這裡還有別的傻瓜嗎?”
“火兒,我覺得……”
“我覺得你是個傻瓜,你承認不?”
洛輕寒沉默了一會,不想承認來着,但看到折火正睜着烏黑明亮的眼珠子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洛輕寒只得面無表情的“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