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木正趴在石頭上睡得正是愜意,下人時不時走過來看了看,一看他姿勢清奇,連連低聲行禮後便悄然退下了。
猛地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沙啞低冷的嗓音,“請你吃水煮螃蟹去。”
南宮木脊背一涼,幾乎是一下子跳了起來,轉頭看到了折火就站在剛纔身後的地方,形容平靜地看着他。
南宮木仰頭往沁心湖的方向眺望去,可還沒看個明白,便把折火拽走了。
客棧裡。
折火點了一桌水煮螃蟹,又點了一桌美酒,然後二話不說就拔開了酒罐蓋子,抱起酒罈子仰頭就喝,喝了沒一會就被嗆得直咳嗽,她又賭氣似的把酒罈子推得遠遠的,哀嗚一聲趴在飯桌上,歪着頭,腦袋枕在手臂上,怨恨地盯着離她最近的一隻螃蟹,盯了沒一會,被南宮木伸出來一隻瘦小的手來夾,折火擡手狠狠拍掉他的手,惱火無比地瞪住他:“你幹什麼!”
“你幹什麼……”南宮木捂住自己被拍疼的手,低頭一看手背上已經泛起一層薄薄的粉紅了。
折火卻莫名其妙地火大起來,“那麼多螃蟹,你幹什麼就要吃這一隻!”
南宮木也跟着她大叫:“爲什麼不能吃這一隻!”
“爲什麼要吃這一隻!這只是我先看到的!我先看到的!”折火說着說着眼淚就掉了下來,把頭埋進手臂間,聲音悶悶地帶着哭腔,“明明是我先看到的……”
南宮木只好把那隻放到她碗裡,“好吧,這隻給你吃……”
折火又無理取鬧似的用手狠狠一推,眼眶通紅地大喊:“我不要它了!”然後又用力地緊緊抿了抿脣瓣,扁着嘴,嘴角往下拉,兩隻手死死地抓着桌子邊沿,委屈得不能再委屈得樣子。
南宮木也死死盯着她那兩隻抓着桌邊的手,生怕她一個火大再把桌子掀了,趕緊抱起離他最近的一盤螃蟹,一邊試圖勸說她冷靜下來,“折火火,誰惹您不快了?”
折火心口堵塞得厲害,指尖掐着桌子邊沿,最後卻又像徹徹底底泄了氣一樣,雙手軟軟地放了下來,聲音茫然又傷心,“我……爲什麼不開心啊……”
“對啊,你爲什麼不開心啊?”南宮木一邊啃着螃蟹腿一邊含糊地問了一句。
“跟我又沒關係……”
“啊?”南宮木砸吧砸吧小嘴,覺得這螃蟹還挺好吃的。
折火又仰頭喝了好幾口酒,哀嗚着趴在桌上,這會子又用仇恨地眼神死死瞪着手裡抱着的酒杯,“混蛋……”
“我又不要他。”
“我又不在乎他。”
“然後,我又不是他的誰……”
折火越說越小聲,腦袋埋進桌底下,有些難受地閉緊了眼睛。
南宮木又掰了條螃蟹腿啃,“你受什麼刺激啦……”
“沒有。”
“洛輕寒揹着你找別的女人啦?”
折火啞着聲音回答:“他找什麼女人關我什麼事……”
“那女人漂亮嗎?”南宮木舔了舔脣,也喝了口酒。
“哼……”
“啊,好可憐的折火火,這麼快就被拋棄了,咱們不要他了,找我二哥玩去吧。”
折火隨手抄起酒罐子扔了過去,南宮木似乎知道她要來這一招,躲的賊快,末了還要佯作心有餘驚的樣子,“洛輕寒幸虧不要你了。”
“誰又要他了!”折火大聲喊道。
“姑奶奶你這樣吵到別的人了……”
“臭不要臉!”
“折火大人咱們走吧……”
“我再跑去找他我就是小狗!汪汪叫!”
“恩恩啊……”
“我可憐你這個病秧子也不要可憐那個王八蛋!”
“……折火我可以打你嗎?”
折火昏了過去……——
(都淡定,沒有女情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