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彼時,緊閉大門的太白殿裡。
氣氛一時壓抑詭異到極點。
幽爾身體慵懶地斜靠在玉架上,手裡把玩着一瓶丹藥,眼神陰涼,口氣卻是沉淡得不像話:“怎麼樣,太白考慮清楚沒有?”
太白真君就站在三味真火爐前,神色極其複雜地看了看幽爾,又緩緩地搖了搖頭:“這種缺德事兒,本君幹不出來。”
“是嗎?”幽爾隨手放下了瓶子,微微直起了身體,深黑色的眼眸陰鷲毒辣地眯了起來,涼涼地開口道:“我以爲太白該明白其中利害纔是呢。”
“你已成魔君,再不是過去的太子,現在說這些又有何用!”太白真君氣急,又是咬牙切齒又是無可奈何,只能緊緊攥着手中的拂塵,用力至極,握着的拂塵也跟着發抖了起來。
幽爾狠戾地眸光直射過去,“我如何成了魔君,洛輕寒不清楚,難道太白也不清楚嗎?!”
“你,你少恐嚇我這太白老頭,堂堂魔君跑到我這太白殿來,不知情的還要以爲是本君跟你這魔頭狼狽爲奸了,你快給我滾出去!”太白真君說着作勢用拂塵抽他。
幽爾冷笑了一聲,狠狠一掀眸,嘭地一聲巨響,直接掀倒了一整排玉架,太白真君慘叫一聲,飛過去抱着一堆寶貝碎片哀嚎,幽爾卻冷冷笑道:“我實話跟你說了吧太白,這事你不做,我便採取強硬手段,屆時兩敗俱傷,誰坐收漁翁之利,你可比我清楚,倘若這是太白所想看到的結果,我亦無所謂。”
幽爾說罷,不再廢話半個字,隨着魔煙籠罩之下,轉瞬消失在了太白殿上。
太白真君杵着一片狼藉之中,想着幽爾的話,怔怔地望着地上的狼藉,過了一會,發出一聲渾濁的嘆息,悲憤道:“這不是要老頭我難辦嗎……”
殿外忽然響起了敲門聲,太白真君回了神,拂塵一揮,將地上的狼藉恢復回原貌的樣子,捋了捋眉毛又捋了捋白鬍子,這才端着以往的笑眼眯眯前去把大殿打開了,來者是夜凰。
夜凰見太白殿裡外冷清,不由皺起了眉頭:“真君殿裡怎麼沒有人守着?”
太白真君揮着拂塵搖頭笑道:“今兒我放那些孩子歇息一天了,本君也好睡一個覺,啊,二殿下沒什麼要緊事吧,若是沒有的話……”
“有。”夜凰在他話音未落便打斷了他的話,然後一點也不帶客氣的,徑自走進了殿裡頭,“真君殿裡可有指眼疾的神藥?”
“沒有沒有,太白殿都是修煉的仙丹妙藥,救命解毒之藥怎麼也往我這太白殿找……”太白真君急忙跟着夜凰走了進去,生怕他再碰壞了自己殿裡頭的寶貝。
夜凰自己一邊打量着殿裡頭玉架上的丹藥,一邊淡淡問道:“她中的是鏡門陣的鏡光毒,太白殿沒有?”
“沒有沒有!”
夜凰皺着眉轉頭回去:“那麼何處有?”
太白真君睜大了老眼隨口一胡謅,“二殿下可聽過紫蓮仙山,到那取來一株紫蓮,加以丹藥熬製,便可解鏡門陣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