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火終於能冷靜下來思考,“冰宮的七十二信者詔令牌在我手上,我想用它來尋找小筍兒的下落,再不濟,我便動用魅千族的號召令。”
一旁的夜凰跟着沉了聲道:“我也會動用所有能動的人脈,去幫你找到孩子。”
銀灰也跟着湊熱鬧,“我也要找小狐狸寶寶。”
南宮木倚靠在坐榻上揉了揉腿,一邊哼哼道:“順便把洛輕寒給找出來,往死裡揍。”
銀灰興奮地露出狼爪,蠢蠢欲動。
然而,折火卻沉默了一會,冷聲道:“不必找他。”
聞言,坐在身旁的秦竹神色微微一滯,眼神變得有些複雜。
當天,折火喚出了七十二信者,由於詔令牌只有洛輕寒親自授令方可使用,而折火喚得出七十二信者,這也間接證明折火成爲了七十二信者的新主人。
折火本該將這些東西統統歸還洛輕寒,但她卻又清醒地明白,她要找到小筍兒,必須用到七十二信者。
爲了小筍兒,她只能如此。
那天折火換下了一身鮮豔的黃衫,披上了黑色的斗篷。
自此她不再肯爲誰穿上那一身黃衫。
她眼角的三葉魅花清清晰晰顯露,美眸緋紅清豔,卻又平添了幾分冰冷的眸光,紅脣輕抿,給人以冷豔、難以接近的距離。
她什麼都沒帶,只帶了小筍兒之前穿的幾件小衣裳小帽子,好像時刻準備着等小筍兒回來。
秦竹察覺到了不對勁,闖進了折火的房間,果然看到折火已經在收拾行李了,不由一臉不安地跑了過去問道:“嫂嫂,你要去哪裡?”
“回魅王宮。”折火將一頭烏髮梳起,披上了斗篷帽。
她知道此趟回宮,又該臨近冬天了。
其實鳶尾有句話說得還是對的,她不該,真的不該侷限在兒女情長之中。
她已經爲此陷進去了那麼久那麼久,久到快要忘了自己其實並不只是只會糊糊塗塗地愛着一個人,愛到不能自己。
當一顆心死了,再也不會愛了,她心中所剩下的,大概也只有小筍兒的下落,和這滿腔的包袱——唯一能填滿她的心口。
秦竹聽了,更是不安了,她咬了咬脣,糾結了半天,終於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嫂嫂,我知道你眼下不想提起,可是,我還是忍不住想問,嫂嫂,你若是不想回答那就不回答好了……”
折火低着頭一臉平靜地給自己的包袱緩緩打結,似乎是知道秦竹想說什麼,卻也沒有阻攔,沒有一丁點情緒起伏地道:“你說便是。”
“我知道我哥很混賬,很不是東西,說一千道一萬都是他的錯,可是,如果我哥真的是有苦衷的呢……嫂嫂,你是不是……再也不可能原諒我哥了?”
折火併沒有猶豫,只是動作微微一頓,繼而緩緩擡起頭,甚至都沒有解釋什麼,便平靜地點頭說了一聲,“是的。”
她給過那個人機會了。
她問過他有沒有苦衷,只要他肯說,她可以卑微到不計前嫌。
但他沒有。
不管他有沒有苦衷,他並不相信自己可以與他共患難,他非但不相信,還把她戳得千瘡百孔。
她對他,徹徹底底,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