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這國師就把她帶到了吭吭哧哧的石頭路里,折火覺得腳下的石頭踩着有些奇怪,因爲會發燙,那樣燙人的溫度,若她此時是個正常人倒也忍受得住,但問題是她現下本便缺水得恨不得時時刻刻待在水源裡頭棲息,最重要的是已經離開水源好半天了,微露水又都在錦時身上,可以說她完全是猝不及防掉下來被迫跟這個國師待一路的啊。
因而,此刻她就感覺自己被架在熾烈的火堆架上炙烤着,還是那種腳下烤烤完了周身空氣的熱氣也不停地撲面而來,讓她一雙紅眸也跟着愈發灼熱,不知道的以爲她此刻想殺人。
處於真身的本能,她有那麼一瞬間是想往後退的,她寧可在潮溼陰暗的石壁底下也不要被這麼沒完沒了的上下前後都翻來覆去的暴曬個遍啊,但是折火覺得她寄養的真身雖然脆弱,但她自己意志力得堅強,所以她是死要面子地往前走了。
畢竟還有個國師在前邊帶路……慢着……折火一通胡思亂想後,再一擡眸,前邊哪裡還有國師的身影了?
跑了?
折火眯了眯眼眸,還未作出什麼反應,忽然被一隻手從身後將她攔腰抱了起來。
四目相對的那一霎那,折火想的是,果然吧,狐狸尾巴要露出來了。
但是人家沒她想象的那麼不純潔:“熱嗎?”
“不熱。”折火眯着眸看他,卻沒有掙扎。
“我抱你過去吧?”
“不用。”
然後她就被國師一路抱過去了。
等到折火以爲走過這段吭吭哧哧的石頭路便能解放的時候,映入眼前的景象卻又讓折火懷疑人生了。
火海般的汪洋火池,漫長而幾乎望不見盡頭,火池上懸浮着起起伏伏的玉石,隨時要被熊熊大火吞噬,又隨時懸浮而上。
並且那玉石一會隔開一會連接在一起,沉沉浮浮的沒個準度。
折火:“……”
她從國師身上下來,轉頭四望了一番,然後跟國師說:“國師大人,我們原路返回吧。”
如果上天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一定會選擇相信國師家的小筍兒寶寶的話,再不濟她還能相信錦時的,爲什麼要相信一個殘障國師的話呢?
但是國師緊接着給了她再一次絕望:“返回不了,只有這條路能走出去。”
折火:“……”
國師你確定你不是故意要謀殺我嗎?
下一刻,國師又把折火抱了起來,“我抱你過去。”
折火冷眸一眯,按住了他的手:“過不去,我現在的體質碰不得一丁點火。”
何況……是這麼一片火海……
她要真走過去了,只怕還沒到中途便要化爲飛煙了,那樣的話,她這三年以來所受的苦不都白受了嗎?
她不能死,還是這麼稀裡糊塗的死了。
然而,折火正想着,人卻又被男人給抱了起來,國師特別凝重望着她說:“我不會讓你有事。”
但是我憑什麼相信你,憑什麼把自己這半死不活的命交給你。
神經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