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輕寒沒躲,一聲不吭地讓她打了好半天,才輕輕握住了她的手兒揉了揉,“疼不疼?”
……折火沒脾氣了。
她咬了咬脣,一用力把自己的手從他掌心裡抽回來,沉默地進了屋。
洛輕寒這回倒沒跟進來,也好,懶得跟他又吵一回。
折火扯下身上的洛輕寒的外衫,默不作聲地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一邊收拾一邊慢慢地紅了眼眶,胸口更是抑制不住地涌上難受的情緒,一陣緊一陣地抽搐着。
莫名地難受到想要流淚。
她一丁點兒也不想,讓肚子裡的孩子成爲她向洛輕寒妥協的理由。
尤其是在眼下這樣的狀況。
儘管,她承認她和洛輕寒早已密不可分。
然而,正當折火收拾好行李往包袱上打了個結準備去找小筍兒,帶着小筍兒走人的時候,門開了,洛輕寒走了進來,手裡端着一碗湯藥,看到她手裡拿着包袱,眼眸微微動了一下,卻沒什麼表情起伏,只是走了過來,沉默地取下她手裡的包袱,被折火最後手指用力一握,倆人的手分辨懸在包袱結線兩邊,誰也不肯放手。
過了好一會,洛輕寒垂眸看着她,輕聲道:“火兒,你打我吧,只要你能出氣。”
折火很沉默地望住他,眼眶慢慢地發紅,嘴脣微微地翕動,有些發抖,可又慢慢抿住了脣瓣,片刻纔開口道:“洛輕寒,就算,我懷孕了,你我之間存在的問題還是並沒有解決。”
洛輕寒卻比她更要篤定,沉聲道:“只要找齊九之最,所有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折火望着他,慢慢地眨了眨眼眸,聲音輕得不能再輕,虛無縹緲一般的無力:“你既然早已知道,卻也能狠下心將我傷透。你又要讓我怎麼去信你。”
“那時我以爲我要死了,後來我以爲火兒死了。”洛輕寒雙眸平靜,卻糅雜着一抹複雜地難以形容地隱痛,最終卻化爲一抹淡哂,“火兒,你又要讓我,如何選擇。”
“那麼你又把我當什麼?你若真心那樣愛我,你便不會不考慮我的感受。洛輕寒,你從頭到尾就只想過你自己啊……你只顧着自己作爲,你沒有想過我被你推開的時候有多難過,你沒想過我看到別的女人那樣親密地爲你梳髮時有多痛心,你又有沒有想過,我視爲比我性命還要重要的小筍兒被你搶了去的時候,我幾近快要瘋了。可是我最難過的是……”這些話,埋藏在心裡,壓抑了太久太久,可一旦說了出口,淚水便繃不住了,不停地往下掉落,她滿臉淚水,嘴角卻殘忍地輕輕上揚,還在儘量平息着語氣,“我最難過地是,在三年後,被另一個女人告知當年的真相,洛輕寒,你知道這讓我多狼狽嗎?我……我是你口口聲聲喚着的妻子,可是,你寧可讓別的女人知道,甚至和她一起聯合來欺騙我,傷害我,你想沒想過我會做何感想呢?”
折火說到這裡,氣息又漸漸不平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