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桌會議之中,有了土豪們的鼎力相助,軍需物資這一塊終於不再是後顧之憂,而賤男首更是說起了老妹研究的那些大規模殺傷性武器,解決了最爲要命的兵員素質問題。
只是這些武器的使用需要一段時間的上手,最早也得等到第二天的下午,才能投入戰鬥之中。
這一下可愁壞了在座的所有人,好在神出鬼沒的安晴提出了鬥將的策略來拖延時間,讓衆人拍手稱快。
於是,在座的人俱都喜形於色,對於明天的戰況充滿了信心。
“伯歧、康永,爲了大宋的黎民百姓,你們能夠挺身而出,老夫很欣慰。老夫不會阻止你們爲國效力,只是戰場之上不比平時,你們要多注意自身的安全,奮勇殺敵是好事,不過唯有先保全自己,才能爲這個國家發揮更大的作用,你們一定要記住了!”
看着兒子和準女婿主動請纓,孟軻心中悲喜交加,一方面是爲這兩個忠肝義膽的騷年而感到自豪,另一方面也是替他們的性命擔憂。
“放心吧,爹,我一定會照顧好自己和白板的!在您來京城之前,我就準備北上投到楊元帥的麾下的,只是因爲二叔南下接應您,這才改道去護送湘兒,結果負傷而回,滯留京師的!”
面對父親的叮囑,孟良感到了濃濃的關心,當下也是耐心解釋了幾句,這才和胖子等人往瀟湘館趕去。
基本上所有面臨的困境都已經得到暫時的解決,人也都走的差不多了,圓桌會議進行的很是圓滿,也就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仁宗也只是和幾位飽學之士就城防的其他事項進行了一番磋商,便散了會議,準備各自回去安排。
“皇上,還有一件事事關重大,我們是不是再商議一下?”
不過兵部尚書曹瑋眼見會議要散,思索了良久的他趕緊補了一句,讓往外走的衆人暫時停下了腳步。
仁宗有些疑惑不解的問着這位目前軍隊的第一人,對於其那是相當的重視,知道他沒有什麼必要,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也是先放下手頭要做的工作,聽聽他的見解,
“曹尚書,有話請講。一人計短,三人計長,有問題我們說出來參詳一下,總會有解決的辦法的!”
“回稟皇上,既然定下了明日鬥將的戰術,那我們是不是再招些武藝高強之輩來臨陣對敵?要知道無論是東軍主帥雷豹,還是南軍主帥呼延贊,皆有萬夫不當之勇,非一般將校所能敵。萬一抵擋不住,敵方士氣更甚,怕是汴京城就危險了!”
曹瑋聞言說出自己所想,趙斌一聽確實是這個理,點着頭就準備頒旨,
“恩,愛卿所慮極是,是朕疏忽了,朕這就擬旨召些豪傑猛士前來助陣!”
“皇上且慢,如此小事不必如此,興師動衆的話反而會弱了我方士氣,微臣有家將潘鳳,可斬二賊狗頭!”
就在這時,國子監祭酒晏殊忽然出聲勸阻,力薦自己的家將,準備在明天大大的表現一番,說不準還能青史留名,博得箇中興之臣的美名。
“好,晏愛卿如此相助,朕便封潘鳳爲蕩寇將軍,明日率軍出戰,壯我國威!”
趙斌一聽有現成的將領,頓時心中大喜,毫不猶豫的封了個雜號的將軍,加大他的動力。
旁邊幾人一聽,互望了一眼,盡皆看出了對方目光中的投機,立馬接二連三的道,
“啓奏皇上,微臣家中有食客百里屠,可堪一用!”
“陛下,老朽有位侄兒樑峰,自幼勇武過人,當能斬將殺敵,爲陛下排憂解難!”
“皇上,草民護衛賈能可徒手生撕虎豹,與二賊一戰必能勝之!”
……
“好,衆位愛卿有如此愛國之心,何愁叛亂不平,大宋不興!剛纔所提之人皆有封賞,暫時歸曹尚書調令,等平叛後,再依次論功行賞!”
見衆人推薦出許多的人才,仁宗也是意料之外的欣喜,當下分封其位,先安下其心,就等明天一戰後,替大宋再多挖幾個將才的苗子。
這些舉薦的人中,我也知道幾個,可看他們的身手,也厲害不到哪去,不要說是雷豹、呼延贊二人,就算是普通的將校也略有不如,如何能擔當鬥將的重任?難道說他們經過苦練,已經脫胎換骨了?但願如此吧,否則我軍危矣!
只有曹瑋微皺着眉頭,直覺有些不妥,卻因爲看到皇帝和衆人興高采烈的樣子,不忍出言打擊,只好將這份擔憂爛在肚子裡。
第二日,天剛矇矇亮,遠處就傳來震天的喊殺聲,隨着地面的輕微顫動,進入到汴京城每個人的耳朵之中。
從城樓之上遠遠望去,就見漫山遍野的士卒黑壓壓一片,朝着汴京城的方向進發,那場景當真是無邊無際,一眼都看不到盡頭。
而天上的雲朵也配合着士兵涌動,雖然沒有漆黑如墨,卻也是灰白一片,漫布整個天際,將光線都遮的嚴實的透不過來,泛着一股說不出的肅殺。
只不過就在寧王下令攻城,準備在今天將這個國都一舉拿下之時,汴京城的南薰門忽然緩緩洞開,一對騎兵衝過了護城河,一字排開面對着那氣勢洶洶的寧王大軍。
“喲,有意思,居然還敢出來找死,雷豹,既然他們想垂死掙扎一下,那你就去陪他們玩玩吧!”
望着那明顯就是要戰前鬥將的節奏,寧王趙剛這會兒也不急着攻城了,反而饒有興致的準備看上一出好戲。
“謝王爺成全,末將一定將他們全都砍了腦袋,絕不留下一個活口!”
東軍主帥一聽這等好事落在自己頭上,當即大喜,也不遣副將試探虛實,自己就嗷嗷着衝了上去,
“我乃山東雷豹,手下不斬無名之鬼,對面之人速速報上名來!”
“我乃上將潘鳳,今日特來剁你狗頭!”
見對方出來個豹頭環眼的傢伙,急於立功的潘鳳二話不說,只是嚷了一句,便打馬朝着對方招呼過去。
“哈哈,這麼急着送死嗎?也好,老子的大刀已經飢渴難耐,就等着砍人了!”
看到潘鳳策馬疾馳,雷豹舔了舔乾裂的嘴脣,也不再多說什麼廢話,舉起手中的大刀便迎了上去。
“噗嗤!”
隨着一道利刃入肉的切割聲傳出,一顆頭顱飛上了半空,那僵直的身軀再也控制不住平衡,從馬上跌落,撲倒在地,再也不曾動彈分毫。
只有無主的駿馬在旁邊不停的徘徊悲嘶,彷彿是在爲主人的慘死而感到傷心無助。
唉,果然不出我所料,這幫烏合之衆根本不是雷豹的對手,看來只有我親自下場了!
看到潘鳳瞬間死於非命,城樓上的曹瑋面色沉的可怕,卻只給副將交代了幾句,自己便下了城樓,往大門而去。
而甫一接觸,雷豹便斬了對方一員將領,着實讓寧王大軍的士氣膨脹到了極點,不停爲自己的東軍主帥歡呼着,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城牆,攻下這座大宋的都城。
“哈哈,好,雷將軍不愧是一軍主帥,實在是勇武過人,對面的那些土雞瓦狗根本就不夠看,王爺,攻下汴京城當在今日!”
一向輔佐後勤的司馬相如,今天卻破天荒的來到了陣前,他當然會抓住這個機會刷一波自己的存在感。
“相如所言甚是,待雷將軍將門前的這些雜魚掃光,孤便揮軍攻城,必能一鼓作氣,拿下京師,哈哈哈哈!”
寧王也是看着高興,對於司馬相如所說的話,便也表示了肯定,幻想着自己已經坐在那金鑾殿上,對着羣臣發號施令了。
老將看着寧王此刻的表情,知道他心中在想着什麼,不禁嘆了一口氣,懷疑起了自己的選擇究竟是對是錯。
不說寧王這裡衆人心中的想法,反觀保皇派這邊的百里屠等人雖然有些心中打鼓,不過皇帝那邊的封號都已經給了,這個時候如果掉鏈子逃回城去,不僅剛剛到手的功名利祿沒了,說不好腦袋都得搬家。
想到這裡,幾人也不再猶豫,紛紛衝了上去,準備用羣毆來幹掉對面那個強勁的敵人,即便是有些勝之不武,也總比自己丟掉腦袋要強上許多。
於是,在一片吶喊和煙塵之中,鬥將的節目再次開演,而汴京城這邊,又從南薰門中衝出一騎,正是匆匆下了城樓的兵部尚書曹瑋。
皇宮之內,聽到喊殺聲的仁宗也是坐不住,來回踱着步子,等待着前方傳來的戰報。
“報——!前線急報。”
“快講!”
見傳令兵飛奔入殿,趙斌也免了他的禮節,直接問起了前方的戰事。
傳令兵吞了一下口水,膽戰心驚的說出了戰況的實情,
“回稟皇上,鬥將環節當中,地方大將雷豹親自上陣,我方上將潘鳳一合即被斬去頭顱,百里屠被攔腰抓住,生生摔死,樑峰、賈能二將更是被砍成了兩截。曹尚書見局勢艱難,親自出陣,與那雷豹大戰五十個回合,卻不慎被傷到右臂,帶傷逃回了城內。外面的叛軍根本不給我們喘息的機會,直接開始攻城,我方士氣低落,加上主將負傷,目前的情況已經有些守不住了!”
“什麼!怎麼會這樣,難道是天要亡我大宋嗎?”
聽到這樣令人絕望的消息。趙斌忽然感到一陣頭暈目眩,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幸虧被旁邊的老太監給一把扶住,不過緩過勁來的仁宗也是意興闌珊,望着殿外那灰濛濛的天空,看不到一絲未來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