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零零七混入汴京城,和袁澤等人接上頭後,寧王的首席軍師便來到了禮部郎中鄭信家中,藉着殺死秦羣的震懾力,將這位嚇得屁滾尿流的高官給帶出了城門。
與此同時,蝶雪率領的零零七等人,也是執行着寧王的第二項命令,那就是潛入皇宮,刺殺當今聖上。
皇宮之內,燈火幽暗,搖曳的燭光猶如現在大宋的國祚,忽明忽暗看不清楚未來的方向。
“統領,福寧宮就在前面,看燈火搖曳的樣子,那個小皇帝好像還沒有睡!”
宮中的一處假山旁,零零七低聲的對着身旁的蝶雪說着觀察到的情況,只是對方身上傳來的幽幽香氣,卻使他的雄性荷爾蒙瘋狂的激升,情不自禁的咕嚕了一下喉結。
“管好自己應該管好的地方,我和你們那位胡大姐不同,你要是再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不介意把你閹了送去伺候王爺!”
蝶雪有些嫌惡的瞥了眼身旁氣息越來越粗的零零七,冷冰冰的給了他一個警告,讓這個沉浸在美夢中的代統領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直覺身體某部位有不舉的傾向,這才繼續下着命令道,
“其他人和我先行衝過去吸引注意力,老七自由行動,務必一擊必殺!”
“是!”
明知衝出去生還的機率不足十分之一,但身爲殺手的這些人沒有一個猶豫,跟隨着前方那道黑色的倩影直接衝向了皇帝的寢居。
這就是寧王麾下最悍不畏死的秘密部隊,絕殺軍的職業殺手素質,雖然他們乾的都是些殺人放火的勾當,但本身那種對人對己看淡生死的心態,卻讓他們臨陣對敵時沒有任何的畏懼。
不管是殺人還是臨死,他們的腦袋裡想的只是幹掉眼前的敵人,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就是這樣一種對生命的漠視,造就了他們絕殺的赫赫威名。
而今夜,將是他們最高級別的刺殺,目標便是守軍聯盟總boss,仁宗趙斌。
“皇上,夜已經深了,保重龍體要緊,您還是早點安歇去吧!”
福寧宮內,剛剛安撫完太后劉娥就寢,匆匆趕來的師師看到仁宗這麼晚了依舊眉頭緊鎖的分析着戰局的走向,心中沒來由的一陣糾結,趕忙上前勸了一句。
趙斌卻沒有一點睏意,望着一臉關心和擔憂的皇后,他不由長嘆道,
“唉,師師,不是朕不想睡,實在是睡不着啊,戰鬥只進行了兩天,城防就已經岌岌可危,朕怕這一覺睡下去,就再也睜不開眼睛了!”
“陛下放心吧,有大哥他們在,城牆一定守得住的。況且我相信姐姐會搬來救兵,說不定這會兒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師師不懂什麼軍政之道,但是她也懂的這個時候絕對要鼓勵自己的夫君,讓他有信心決戰到底,於是撿了些最好的猜想來安慰仁宗,說出的情況讓人充滿了信心。
只是夢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趙斌看着這個爲了自己而絞盡腦汁,想着一些有的沒有的願景的女子,心生感動,不自禁的將其摟在懷中,
“師師,謝謝!”
一句謝謝勝過千言萬語,師師也是緊緊抱住趙斌的後腰,一刻也不願分開。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周桐那煞風景的聲音,貌似還很憤怒,
“什麼人,竟敢擅闖皇宮禁地,找死不成?”
“哼,要你命的人!”
隨着一道深冷的回答,不時有慘叫聲傳出,刀光劍影之中,蝶雪已是帶着絕殺軍的好手朝着福寧宮衝來。
“混蛋,是絕殺軍!廷玉,你去保護皇上和娘娘,外面交給我!”
看到那些拼着一換一或者一換二也要殺將過來的黑衣人,周桐瞬間想到了這些人的身份,心下一沉,趕緊做出了臨時的決斷,自己迎上了那個一直衝在最前面的女子。
“皇上,外面好像有打鬥聲,難道是有刺客闖進來了?”
依偎在仁宗的懷裡,師師難得的享受着皇上的憐愛,卻是被喊殺聲給驚醒過來,回頭望去,臉上閃過一絲慌亂的神情。
“別怕,有朕在,不會有事的!”
趙斌倒是習慣了這種刺殺的場面,拍了拍師師的香肩,朝着快步奔進宮內的廷玉問道,
“廷玉,是寧王的人嗎?”
“啓稟皇上,是絕殺軍!他們趁着我們白天作戰的疲累,不知怎麼就混進來了,都是屬下的過失,請皇上責罰!”
廷玉半跪在地,一副懊惱的樣子,顯然也是爲沒能及時防止敵人潛入,讓皇上受驚而自責不已。
“廷玉不必如此,該來的總會來,皇兄做事向來如此,朕已經習慣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只要大家團結一心,就沒有什麼好怕的!”
自帶程序化體質的趙斌上前拉起廷玉,自然又是一通振奮人心的話語說出,讓人心氣一震,頓時有種誓死報國的澎湃感。
“謝皇上不罪之恩,屬下即便拼上這條性命,也絕不會讓賊人靠近皇上分毫!”
果然,作爲一個大宋好青年,廷玉被仁宗的慷慨陳詞所折服,手按劍柄,大有一死報皇恩的意味。
不過有周桐在外面撐着,絕殺軍一時半會兒還殺不進來,尤其是蝶雪被阻的情況之下。
由於先前所受的傷還沒好利索,這位美女統領此時的每招每式看起來兇狠無比,卻是後勁乏力,頗有種銀樣鑞槍頭的外強中乾。
“哼,想刺殺皇上?先過了我這一關再說!”
對於急於拼命的蝶雪,周桐試出了其中的水分,自覺有把握攔下這個此刻統領,只是想要將其擊殺,倒也不是短時間內能夠做到的事。
而就在這時,一路前衝的零零八在不少的同伴付出了死亡的代價後,終於是衝破了御前侍衛們的阻攔,殺到了福寧宮內。
“廷玉,攔住他,不要讓他傷到皇上!”
看見有刺客進了宮殿,周桐也是急了,只是倉促之間根本擺脫不了蝶雪的糾纏,此時唯有大喊出聲,提醒着在內防守的廷玉的注意。
“皇上,娘娘,還請退到偏廳暫避,賊人狡猾,小心他們的暗器和毒霧,廷玉自會守在大殿之中,不會讓這些賊人越雷池一步!”
聽到外面的喊聲,廷玉也是看到了飛身突進的零零八,當下不敢遲疑,立馬拔出大寶劍,擋在趙斌和師師身前,爲二人的躲避爭取時間。
“切,沒想到這寢宮裡還有個扎手的,真特麼麻煩!”
一見廷玉的防守姿勢,零零八就知道遇到了一個高手,於是不得不停下身下,暫時放下擊殺皇帝的貪念,凝神和對面那個青年高手周旋起來。
“叮!”
時間不多,眼見對手不漏絲毫的破綻,零零八再也忍不住浪費這好不容易換來的機會,一躍而出,匕首已是無風劃出,和對方的大寶劍撞擊在一起,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彷彿是一首泉水叮咚的歡快山歌,卻在其中蘊藏着無限的殺機。
躲在偏廳的仁宗探頭望着,就見大殿之中,一黑一白兩道身影上下翻飛,說不清楚究竟是誰佔據着優勢,不過看那架勢,沒有三五十個回合,怕是難以決出最後的輸贏。
“皇上,也不知道欒侍衛是否能打得過賊人,萬一要是再有刺客闖進來,那可如何是好,不如我們跑吧?”
眼見局面僵持,師師有些不放心,建議仁宗轉移到另外的宮殿去。
不過趙斌卻不爲所動,依舊是摟着自己的心愛之人,眼中看不出半點的慌張,
“師師你不要太過緊張,朕相信廷玉,他一定可以打敗刺客的,若是我們亂跑,萬一遇上刺客,那就十分兇險了!”
“嘿嘿,皇上,就算你不跑,現在的情況也是萬分的兇險啊,很不巧被皇后娘娘猜中了,我就是那個突然闖進來的刺客!”
仁宗話音未落,一個陰測測的聲音忽然從窗口處傳來,零零七的身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偏廳之中,正志得意滿像是盯着獵物一般,調侃着仁宗夫婦,只是那手中明晃晃的匕首卻顯露出了無比的殺機。
“果然還有同夥,看來你們爲了刺殺朕,也真是煞費苦心啊!”
奇怪的是,仁宗見到這突然出現的刺客,身邊明明已經沒有了任何護衛,卻偏偏鎮定自若,一點都看不出慌亂的樣子。
面對這種毫無根據的違和感,零零七懶得多想,片刻間便變換了臉色,殺氣騰騰的揮動匕首,朝着仁宗衝殺過來,
“死到臨頭還在bb,那就別怪老子心狠手辣了!”
想到即將死在自己手中的是一代帝王,零零七就覺得腎上腺激素突增,手中那一抹寒光越發的悽疾。
“不要傷害陛下!”
危難之際,明明害怕的要死的師師卻忽然擋在了仁宗的面前,張開雙臂迎接死亡的到來,整個軀體即便是在瑟瑟發抖,也沒有避讓過半分。
“師師,危險,讓開!”
一直很鎮定的趙斌眼見心愛的女人爲自己擋刀,臉色終於變了,一種叫做恐懼的思想充滿了他的整個腦海,他想要推開擋在前面那嬌弱的軀體,卻已經看到了那近在咫尺的寒芒。
“叮!”
就在仁宗以爲心愛的女子就要香消玉殞之際,一截劍鞘橫空出現在了師師的身前,正撞在匕首之上,將其帶歪到了一邊。
“微臣救駕來遲,還請皇上和娘娘恕罪!”
一道人影掠到師師前面,擋住了這對大宋而言至關重要的二人,隨即來人的聲音便傳了出來,只是那手中的大寶劍卻直指對面的零零七,絲毫沒有鬆懈的意思。
“呼,展護衛,你能及時出現就好,剛纔朕差點被嚇死,要是師師出了什麼意外,朕可就真要追悔莫及了!”
仁宗那顆快要絕望的心這才鬆弛下來,再次將嚇得面無人色的師師摟在懷中,再也不願分開。
“皇上,嗚嗚!”
大難不死的師師差點被嚇尿了,此刻迴轉過來依舊不能平息自己內心的恐慌,只是窩在仁宗的懷裡不住的哭泣,深怕一個不小心,就和自己心愛之人陰陽兩隔,再也見不到了。
“開封府展昭?!”
相比於仁宗他們的劫後餘生,零零七的心則沉到了谷底,在看到對面所立之人的容貌時,直覺這次的行動好像出現了什麼意外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