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節哀順變,誰叫你們看起來高猛強,符合某人的重口味呢,姐也是愛莫能助啊,自求多福吧!
湘雲看着發生的一切,心中也是一陣憋笑,差點沒憋出胃脹氣來。
錢乙也是爲之側目,暗自慶幸自己因爲營養不良而相當瘦削的身材,免遭了許多的毒手。
原來傳說中的嶽麓三賤客如此之強大,我現在都有點期待那個便宜老哥倒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湘雲如是想着,思路卻完全進行不下去,左右那兩個牲口在沈英的折磨下發出各種奇妙而怪異的聲響,那銷魂般的聲音擾的人根本無法靜下心來,將整個醫務室的氛圍都帶向了一個逗逼的節奏。
而在男生宿舍一一〇房前,許仙正默然呆立,而看那不遠處的鞋印被微風輕拂的都快沒有了痕跡,應該是站了很長一會時間,以至於連去書院門口和柴郡主見面的事情都給忘了。
“咦,強子,你怎麼不進屋啊,站在這幹嘛?”
司馬望不知道從哪裡回來,見許仙乾站着,有些奇怪,問了一句,嘴裡還不停的嚼着什麼。
“哦,下午和戰狂對了一腳,腿還有點麻,我站一會,疏通一下經絡。”
“站的時間長能疏通經絡?腿不會麻嗎?”
“當然不會,站久了血液循環加快,對身體很有好處的。不信你可以試試!”
“真的?可我總覺得哪裡好像不對!我腦子有點迷糊,你別騙我!”
“騙你幹嘛?再說了,以你這麼聰明的腦袋瓜子,你覺得我能騙得了你嘛!”
“這話說的倒也是!那你再站會兒,我先進屋了。”
胖子點了點頭,一副深有同感的樣子,打了個招呼便進了屋,只是關門前還不忘掏出點零食往嘴裡塞。
“恩,你忙你的,有空可以站站。”
望着對方那滿身的贅肉,許仙也是感到無語,嘆口氣還是走進了屋內,卻時不時想起湘雲的影子,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晚上躺在牀上更是翻來覆去的睡不着,饒是學富五車,思想開明,女扮男裝這種事情對於他來說也是第一次遇到,而且還住在一個寢室,想想都讓人心潮澎湃,無法淡定,更何況以後還要朝夕相對,同室而眠。
對於一個未滿二十的純情騷年而言,這樣的奇遇委實有點太過刺激,將他的人生都給徹底的打亂了。
而日子就在各人各種糾結的心情下平靜的渡過。中間一班和四班的學子都來探望過,甚至相互間橫眉冷對,火藥味極濃,然而躺在病牀上的三人卻是聊得熱火朝天,嬉笑不斷,看的其他學子嘴角直抽抽。
合着兄弟們在外面打生打死,你們在屋裡已經兄友弟恭,基情四射了啊,麻煩你們稍微矜持一點呢,以後還能不能在一起愉快的玩耍了,耍猴呢!
衆人被**裸的打臉,全都憤憤不平,有幾個當時傷的較重的,此刻看着三人的表情更是各種哀怨,像是在說,我很不開心,我有小情緒!
三人卻依舊我行我素,絲毫不在意別人的眼光,剛聊天聊天,該說笑說笑,而隨着心情的開朗,身體情況也逐漸的好轉,四班的兩個牲口天天嚷嚷着要回去上課,然而由於初期的傷勢太過嚇人,沒有沈英的首肯,哪個老師也不敢做主放他們去上課,於是二人只得繼續在水深火熱之中飽受煎熬。
湘雲則沒有什麼煎熬之感,反而趁着閒暇之際,和經常過來幫忙的錢乙細談了一次,這才知道爲什麼一班的其他人要那麼的針對他了。
原來錢乙和湘雲一樣,是個不折不扣的學渣,應該說他比湘雲還不如,湘雲的理工課獨領風騷,被譽爲難得一見的奇才,他卻是一無是處,徹徹底底的廢物一個。
湘雲感到有些奇怪,如果僅是這樣,倒也無妨,有個倒數第一墊在自己後面,所有人都會有種優越感,根本就不會找他的麻煩,又怎麼會出現一班所有人都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結果。
而在其再三追問之下,錢乙才告訴她,問題出在書院一年一度的三大比賽:飛天大賽、花語季大賽和蹴鞠大賽。
本來一班有皇甫奇三人,機關獸實力絕對有問鼎的可能,可惜的是三班出了個公輸霹靂,一條赤練魔蛇壓制全場,這也沒什麼,最可恨的是錢乙,他做的風箏竟然都沒有飛起來,直接將全班成績拉下來,墊了底。
錢乙的這個仇恨值拉的不可謂不大,廢物的名頭不脛而走。而等到花語季的時候,她又因爲沒錢買女裝而直接棄權,導致一班比賽成績再次滑至第三,更加劇了這種仇恨的態勢。
只是一班的學子一向以團結聞名,雖然生氣,但對於錢乙,頂多是瞧不起,卻還沒到拳腳相加的地步。
最讓一班衆人無法忍受從而完全爆發的是,去年的蹴鞠大賽上,錢乙不知道是餓的,還是累的,竟然在比賽時走神,讓三班柳永連入三球,徹底斷送了一班進入決賽的希望。
比賽剛一結束,憤怒的一班學子們衝上去就對其拳打腳踢,要不是周剛等人見勢不妙,及時制止,說不定就被活活打死了,就這樣,這個衆人口中的廢物也在醫務室足足躺了一旬的時間,也是在那時,對醫術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這之後,其被打以及遭受各種侮辱就變成了家常便飯,不反抗的話還稍好一些,一旦反抗,就變成了全班圍毆他一個,下場悽慘無比。
西門采薇勸說幾次無果後,便請羅瑤安排人在後門外單獨蓋了間茅草屋供其居住,雖然沒有太大的用處,但也聊勝於無。
“前兩項就算了,這踢球你明知道不行,怎麼還往上上呢,這不是找死嘛!”
對於錢乙的遭遇,湘雲深有感觸,知道學渣的悲哀,只是對於明知自己渣,還要往前衝的這種做法產生了質疑。
錢乙或許是不甘心,回憶着當時的情景滿臉的痛苦,
“我知道自己渣,踢不好球,可皇甫他們說,不用我踢球,只要守住球門就行,我不上的話,人數就湊不齊了。可那時我已經發了兩天的燒,頭腦已經迷糊了,根本就不清楚發生了什麼,比賽就結束了,我們班慘敗,再後來我就被一羣人打暈了過去。”
“這倒不能全怪你了,你後來沒和他們解釋嗎?”
“說了,可是他們不信,說是我爲了開脫找的藉口,打我打的更狠了。”
“那你就一直忍到現在?”
“不然還能怎麼辦,我就是個廢物,學什麼也學不會,還老拖大家後腿,被人打也只能認了,誰叫我是廢物呢,嗚嗚!”
錢乙這麼長時間,再也沒有像今天這樣吐露過心聲,一時間哽咽難言,這麼大個男人哭的是稀里嘩啦。
“別哭了,哭能解決問題嗎?去年的比賽你已經拖大家後腿了,那今年呢?馬上飛天大賽就要開始了,你準備做什麼樣的機關獸一鳴驚人啊!”
湘雲也覺得錢乙哭的不成樣子,制止了他,將目前的問題擺在了他的面前。
錢乙則一副蕭索的樣子,意志低沉,完全不在意所謂的飛天大賽,
“無所謂啦,反正像我這種廢物,做什麼也都是飛不起來的,到時候隨便做個應付一下吧。”
“應付?飛不起來?那比賽呢?你就不擔心,這次仍然是倒數第一,會遭致更加慘痛的毆打?!”
湘雲卻不打算放棄,出言蠱惑着,誰料錢乙完全沒所謂,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嘴臉,風輕雲淡,
“毆打就毆打吧,他們打我又不是一次兩次,反正我是個廢物,做東西也飛不起來,我早就習慣了。”
湘雲被他這話直接氣笑了,躺在病牀上大聲說道,
“好吧,既然你做東西飛不起來,就不做了。有沒有興趣讓自己飛起來?”
“讓自己飛起來?”
“對啊,我的三角箭你應該見過,來幫我做飛行試驗吧,順便體驗一把飛天的感覺。”
“恩,我知道,你介紹過,可是那東西能飛嗎?就算飛起來也不好控制吧,這人上去萬一出個意外啥的,豈不是就直接交代了!”
錢乙心中打鼓,猶疑着有些膽怯。
湘雲一聽有門,連忙繼續蠱惑,
“啥意外啊,我都測算好的,做好保護措施就行。再說了,你也不想一直像這樣活着吧。反正已經這樣 了,沒有什麼比現在更糟的了,你都說自己是個廢物了,那咱就廢物利用一回,拼一把,再看看結果如何?只要成功,立馬就能揚眉吐氣,就算失敗,也不會更糟了。即使真出了意外,從高空墜落,我覺得與其這樣卑賤的活着,轟轟烈烈的摔死也許也是種解脫!”
“摔死也能轟轟烈烈?”
錢乙聽着湘雲深邃的話語,半晌才終於點了點頭,
“好吧,我承認你的話打動我了,既然我已經是個廢物,一無是處,那再廢物利用一會又有何妨,我答應你,等你傷好,就和你一起參加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