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梵音?”錦夏繼續尋找話題,所有的可以想到的,不管怎樣,只要他不睡着就行。
“嗯?”他的眼皮輕輕動了一下。
錦夏哽咽了一下,問他:“你覺得我美嗎?”
他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竭盡全力睜開了眼睛,去看她。
她的眼睛太美麗了。
盛着晶瑩,彷彿天上的星星,閃亮的不可思議。
現在,她注視着他。
只看着他一個人。
用最認真的眼神,看着他啊。
“嗯。”他說:“很美……”
不喜歡南宮魅夜的人,都美。
“那麼……”錦夏頓了頓,說:“那麼,你願意……”
就在錦夏要問出‘你願意每天看到像我這樣美若天仙的女子嗎’這樣的冷笑話的時候。
柳梵音忽而呻吟了一下。
“啊!”他的聲音很低,但錦夏卻覺得好痛。那感覺,比抱着他的時候,感覺他身體的那種來自死亡般冰冷的氣息還要更冷。
“柳梵音!”
入針五分。
會感覺有一千隻一萬隻螞蟻在腦袋盤旋,縈繞。很煩,很痛。無法集中精力,很累,想要閉上眼睛,然後……忘記……
不!
絕對不能!
“不可以!”錦夏忽而蹲下身去,按住了柳梵音的肩。
不可以掙扎。
不可以!
絕對不能!
連頭都不能搖!
否則郎中刺歪了,怕是要前功盡棄。
“錦夏,我從沒有對你說過痛,但是,真的好癢好痛,你幫我揉揉好不好?”他吃力地說道。
“好!”錦夏這樣應,卻不知道要如何讓他忘記痛癢。
這不可能的!
替他撓癢,怎麼可能!
那種疼痛是從他的腦海深處鑽出來的。
不是浮於表面的啊!
“柳梵音……”錦夏輕輕地喚着他,對他說:“我以後叫你梵音,好不好?”
“什麼?”他忽而忘記了整個腦袋的痛癢,不可思議地發出了質疑。
“梵音。”她說:“很好聽不是嗎?”
“可是……”可是從來沒有人那麼叫過他。一個都沒有……
“那如果你不喜歡,就叫你……嗯,帥哥?大俠?神秘……”
“喜歡……”他的聲音雖然很輕,但卻很堅決。那種發自內心的喜悅,從他的內心最深處流露出來:“那麼,我可以叫你夏夏嗎?”
“那可不行,只有我爹纔會這麼叫我。”錦夏說道:“你又不是老頭子。”
“呵呵……”他輕輕笑起來,氣若游絲,“可……可是,不是很好聽嗎?還有誰這麼叫過你?”
“嗯,只有我爹,還有皇奶奶,大概都是些長輩吧。”
“那麼……他呢?”
“都傷成這樣了還關心他!”錦夏無語地挑了挑眉,卻越發心疼起這樣的柳梵音,“他現在是我最討厭的人,你不許和我提他。他纔不會那麼叫我!”
“討厭?原來,你也開始討厭他了嗎?那,我就這樣叫你好了。夏夏……夏夏……夏夏……”
討厭啊……
和他討厭同一個人,就好像站在他這邊一樣,這種感覺……真好。
“受不了你!”錦夏扁了扁嘴,卻不知道爲什麼又有些想哭,“那你就是大叔!大叔!大叔!”
“我明明才大你不過一兩歲而已,怎麼……就是大叔了……”